云逸那一嗓子还在耳边炸着,慕倾月却没回头。
她知道地在裂,也知道那裂缝正往自己脚下爬。可她更清楚——现在回头,就全完了。
指尖的光丝断了第三次。
丹田空得像被掏过八百遍,连一丝灵力都榨不出来。她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漫开,脑子却异常清醒:刚才那一瞬,灵海映照出的画面还在眼前流转。那条主脉络清清楚楚,从地底升起,绕左三环,直冲门顶凹槽。差一步,就差最后半寸。
“不是攻击……”她忽然低语,“是同步。”
云逸喘着粗气:“你说啥?”
“这地裂。”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什么,“它和符文同频共振,节奏一致。不是机关要杀我们,是它在……启动。”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条通道轻轻一震,仿佛大地深处有颗心脏开始跳动。
云逸愣住:“你是说,咱们这不是在闯门,是在帮它开机?”
“差不多。”她闭眼,再度沉入灵海。这一次,不再强行外放感知,而是让内息如镜面般平静,承接外界每一丝波动。那些淡蓝色的灵流轨迹更加清晰了,甚至能看见地底裂痕中涌出的微弱能量,正顺着符文系统缓缓汇入巨门核心。
“所以不能停。”她睁开眼,目光钉在门顶凹槽上,“停下才是危险。”
“可你已经快油尽灯枯了!”云逸急得想扑上来拉人,“再这么搞下去,你就是第一个被门活活耗死的闯关者!”
慕倾月没理他。
她抬起右手,反手一划,掌心顿时裂开一道血口。温热的血涌出来,混着残存的那一丁点灵力,在指尖凝成一根细若游丝的血金色光流。
这不是灵力驱动,是精血引路。
第一段,地面符文末端。
她蹲下身,将血丝轻轻搭上。符文微微一颤,随即亮起,光流顺着既定轨迹缓缓推进。
第二段,左侧弧线。
她踉跄起身,手指贴着石面滑行,血丝紧随其后。每走一步,腿都在抖,但她没停。
第三段,垂直上升。
她的呼吸变得极浅,脸色白得吓人。云逸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乱动——他知道,这时候哪怕一丝干扰,都会让前面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直到最后一段,通往凹槽的收束之路。
她的手臂几乎抬不起来,血丝晃了两下,眼看又要断。
“别断啊……”她低声咒了一句,“老子穿越一趟,不是为了卡在这种破门前头。”
话音未落,猛地一咬舌尖,硬生生提了口气,把最后一点力气灌进指尖。血丝重新接续,沿着符文一路攀升,最终——
“咚。”
一声轻响,像是钟摆落定。
门顶凹槽被点亮,整座巨门上的符文同时爆发光芒,层层叠叠如潮水般向中心汇聚。那些原本缓慢蠕动的纹路此刻疯狂旋转,仿佛苏醒的巨兽睁开了眼睛。
轰隆——
巨门自中间缓缓开启,沉重得像是拖拽着千年的沉默。
一股古老到近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尘封已久的金属味和某种说不清的冷香。门后是一片幽深通道,石壁泛着青灰光泽,隐约可见两侧镶嵌着早已熄灭的长明灯。
成功了。
慕倾月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栽倒。她靠着门框站稳,手里的刀依旧握得死紧,指节发白。
云逸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脸:“我靠……真开了?我还以为咱俩得交代在这儿当守墓人呢。”
“你以为我没想过?”她喘着气,“刚才要是慢半拍,你现在就得给我写墓志铭——‘此处埋葬一位试图用血开门的倒霉蛋,生前最爱吐槽系统不给充值返利’。”
云逸干笑两声,想撑着站起来,结果膝盖一软又坐回去:“下次能不能挑个轻松点的任务?比如去集市偷包子那种?”
“系统没发布那种选项。”她冷笑,“而且你忘了上次偷包子被狗追三条街的事了?”
“那是意外!谁想到那狗是化形期的!”
两人说着,气氛稍稍缓了下来。但谁都没敢迈步进去。
门开了,不代表安全。
慕倾月盯着那条幽暗通道,瞳孔微缩。她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等,不急不躁,就像蜘蛛守着网心。
“你感觉到了吗?”她忽然问。
“啥?”
“安静。”她说,“太安静了。门开了,风没进来,灯没亮,连回声都没有。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声音。”
云逸一愣,仔细听了听,额角慢慢渗出汗来:“……确实。我刚刚说话,明明没压嗓,怎么听着跟耳语似的?”
“说明里面有隔绝阵法。”她眯眼,“或者……有东西在屏蔽一切外来波动。”
“那咱们还进不进?”
“来都来了。”她冷笑,“难不成掉头回去写探险日记?标题我都想好了——《论如何在遗迹门口耗尽毕生修为》。”
云逸翻了个白眼:“你这人就没点儿怕字?”
“有啊。”她活动了下手腕,淡淡道,“但我更怕穷。”
说完,她抬脚,踩上了门槛。
就在这一瞬,身后地裂的动静突然停止。
整个通道陷入一种诡异的静止状态,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她脚步一顿。
云逸在后面喊:“喂!你等等我啊!”
她没应,目光死死盯住前方十步远的地方——那里,地面石砖的缝隙间,正缓缓渗出一丝极淡的红雾,像是从地下深处挤出来的血气。
而她的刀,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
是刀自己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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