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走过去问于澜:“怎么样?还能打吗?”于澜抬头看向莱克,眼神犹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莱克叹了口气说:“你休息吧,我看看其他人。”于澜起身走到莱克身边,说自己可以打,没事。莱克带着担忧的眼神问:“你确定?”于澜点了点头,回到了队伍当中。
莱克开始安排战术,逐一明确每个人所要负责的任务。轮到安排于澜时,他看了于澜好半天,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安排他上场。
于澜眼神坚定地说:“我可不可以不对位对面的11号?”莱克回应:“让马克和他对位,你继续打小前锋,负责组织串联,适当时候多出手,拉回比分。”
战术布置完后,队员们重新回到场地。看台上,杰克逊和艾玛在讨论于澜,杰克逊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感觉像嗨大了一样。”
艾玛调侃他:“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吗?”弄得杰克逊很无奈,接着他说道:“真希望这个家伙能够没事。”
比赛继续,双方球员展开来回进攻。于澜却频繁投篮打铁,脑子里一片混乱,姚菁箐被小混混堵在角落里欺负的画面时不时浮现,精神很难集中。
几次队友传球给他,他要么接不住,要么被抢断;防守陈一鸣时,更是多次犯规。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场上的队友开始抱怨,吉姆说:“你这个状态就不要找我们回来陪你打球,还夺冠,季后赛都进不去!”杰夫里叹了口气说:“这该死的比赛赶紧结束吧,老子受够了。”
第三节比赛结束,比分差距依然很大。贝拉高中的队员们全都灰着脸,根本无心听从教练安排战术。
于澜蹲在地上,双手用力抓着头发,想要强迫自己清醒,可姚菁箐委屈的表情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莱克见此情景,果断放弃了他,在最后一节比赛里没有再让于澜上场。
比赛继续对抗,橡树山高中也把陈一鸣换下来休息——毕竟比赛已进入垃圾时间。除了金家贤替补上场后开始肆意狂虐贝拉高中内线,橡树山高中已无主力球员在场。
汤姆等人被打得焦头烂额,彻底放弃了防守,他们只想赶紧结束这该死的比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陈一鸣远远看着于澜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无比开心。他就是想让于澜变成这样,因为他无法接受于澜抛弃姚菁箐的事:
“你明明得到了,却不珍惜,现在好了,后悔了?不过你这个样子也算是有点人情味,至少还会为菁箐难过、在意她。如果你在得知姚菁箐的事情后表现平平,那我一定拼了命也要把你打爆,让你彻底成为学校里的笑柄。”
他回过神,开始给林慧慧打电话,可林慧慧的手机关了机,这让他有些担忧。本想教训一下于澜,结果却貌似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要是把慧慧给弄丢了,自己可就赔大发了。”
比赛结束,橡树山高中以121:99打败贝拉高中。橡树山的队员们带着连胜的喜悦离场庆祝,而贝拉高中的队员们则三两一伙各自散开,最后只剩下于澜孤零零地坐在板凳上,头低着,一脸忧伤。
莱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到他旁边说:“现在没有人了,可以聊一聊你的事情吗?”
“莱克先生,他们…不会再相信我了,对吗?”于澜依旧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只有不停颤抖的肩膀暴露着他的情绪。
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一滴接着一滴,在光滑的地板上连成一串小小的水痕。
莱克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掌心传来的触感单薄又僵硬。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你困扰成这个样子?记得上一次你突然退出球队,状态就和现在一模一样,还是因为你父亲的事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疑惑。
“不是他。”
于澜终于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眼眶红得像兔子,
“是一个女孩,一个我很在意的朋友。你知道吗?她很喜欢我,可我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没用,连她都照顾不好,就狠下心疏远了她。”
他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满脸的自责几乎要溢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莱克的语气里带了点训斥的意味,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于澜的眼睛,
“你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和她一起面对所有问题,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逃避!就像之前你突然离开球队,把烂摊子丢给大家。丹尼尔,你这个毛病很严重,再不改,迟早会毁了你。”
“我怎么面对?”于澜猛地提高了声音,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背上,
“她在中国,我在美国!隔着上万公里,我怎么照顾她?”
他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
“她一个人要照顾瘫痪的母亲,现在我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只知道肯定很严重,可我连具体是什么事都问不出来!我好想到她身边去,帮她一起扛,可我只是个高中生,我能做什么?除了在电话里说几句没用的安慰,我什么都做不了!”
莱克看着他崩溃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解:
“所以你就选择逃避?疏远她,让她忘了你,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逻辑——明明在意,却要推开,明明担心,却选择放手,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制造更多问题。
于澜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泪,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我只是觉得…离开我,忘了我,她可能会过得更好。总会有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出现,能在她身边照顾她、帮助她,至少…那些人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实实在在地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像我这样,只能隔着屏幕说空话。”
“那是你觉得,不是她觉得!”莱克加重了语气,“你有没有问过她,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丹尼尔,你在美国长大,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孩子。你看看队里的那些小子,他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从不会这样扭扭捏捏,像个姑娘家一样犹豫不决!你必须做出改变,否则这种逃避的性格,会让你一辈子都被各种事情困扰。”
说完,他拍了拍于澜的肩膀,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球队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和大家解释。”
莱克拿起放在一旁的战术本,转身朝着出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于澜一眼,
“下一场比赛,我希望看到的是那个穿着23号球衣、在球场上拼尽全力的小怪兽,而不是一个坐在场边哭鼻子的小男孩。”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球馆,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莱克刚走没多久,体育馆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于澜抬头望去,只见杰克逊和艾玛正站在门口,杰克逊双手叉着腰,一身运动服勾勒出他因长期橄榄球训练而格外壮硕的身形,脸上挂着一副戏谑的表情;艾玛则站在他旁边,无奈地摇着头。
“嘿!看看我们的‘球场战神’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杰克逊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调侃,
“这是原形毕露了?原来我们贝拉高中的核心前锋,私底下是个爱哭鬼啊!”
艾玛立刻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眉头皱得紧紧的,生气地低吼:
“闭上你的臭嘴!没看到人家心情正差吗?会不会说话!”说完,她朝着于澜递了个抱歉的眼神。
于澜看着他们俩,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你们怎么没走?专门留下来看我笑话的?”他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杰克逊走到他身边,在他旁边的板凳上坐下,厚重的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语气依旧带着玩笑:
“你的球技今天可太‘精彩’了,像卓别林的舞台剧,我第一次知道篮球还能这么打——对面那个11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灵异传说吗?看把你吓得,整场比赛魂不守舍,现在还泪流满面的。”
于澜被他逗得气笑了,抬手拍了下他结实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对,确实是很吓人的传说,要不要听一听?保准你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他本来就不敢一个人睡,你又不是不知道。”艾玛也走了过来,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笑着补充道。
杰克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瞪了艾玛一眼,刚要反驳,于澜及时开口解围:
“好了好了,别闹了。走吧杰克逊,我们去喝一杯?好久没好好聊聊了,听说你现在可是乔治亚大学的核心球员了?场上冲起来跟坦克似的,是不是快成球队的灵魂人物了?”
“那当然!”提到这个,杰克逊瞬间挺直了腰板,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语气里满是得意,
“上个月对阵俄亥俄州立大学,我一个人冲垮了他们整条防线,还拿下了关键达阵!教练都说,今年的联赛mVp有我一份!”
他说着,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副骄傲的样子,和当年在贝拉高中时那个毛躁的少年判若两人,却又带着熟悉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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