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疗伤偏殿到中央演武场的这段路,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我(萧辰)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木婉清和钱小多身上,每一步迈出,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势,带来钻心的疼痛。右肩如同扛着一座山,左臂则软软地垂着,仅能轻微晃动。胸腔内气血翻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仿佛破旧的风箱。
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虚弱的冰冷。额头的冷汗不断渗出,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华贵的宫道石板上,留下瞬间即干的微小湿痕。
沿途遇到的皇室侍卫、宫女、以及其他势力的修士,看到我这副模样,无不侧目,脸上写满了惊讶、同情、嘲讽乃至幸灾乐祸。
“快看!是那个萧辰!他居然真的出来了?”
“天啊……伤成这样……站都站不稳了吧?”
“这不是去送死吗?何必呢……”
“听说他硬扛了石惊天好多拳……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和三皇子打?啧啧,怕是连一招都接不下……”
“为了面子连命都不要了?愚蠢!”
窃窃私语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不断传入耳中。
钱小多气得脸色铁青,不时恶狠狠地瞪向那些议论的人,却被我用力捏了一下手臂制止。此刻,任何口舌之争都毫无意义,只会浪费宝贵的体力。
木婉清紧咬着下唇,努力支撑着我的重量,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吃力,还是因为愤怒和担忧。她低声道:“萧兄,不必理会他们。”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对抗痛苦、维持清醒以及……内视体内那缓慢得令人绝望的恢复过程上。
吞天造化炉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运转着,那缕混沌能量在自发地滋润着最新打通的经脉,巩固着那微不足道的成果。但它太慢了,对于即将到来的恶战而言,几乎是杯水车薪。
我尝试主动催动它,但它依旧故我,完全不受我急切心情的影响。这尊炉子的神秘和“懒惰”,让我在无奈之余,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空有宝山,却无法尽用,这种憋屈感,甚至比身体的痛苦更折磨人。
终于,演武场那巨大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人声鼎沸,声浪震天。数以十万计的观众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聚焦在我们这缓慢移动的三人身上。
哗!
巨大的哗然声冲天而起!
“出来了!萧辰出来了!”
“我的天!他真的敢来?!”
“这……这路都走不稳了吧?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这是何苦呢?认输不好吗?”
“有点佩服他了,是条汉子!”
“汉子?我看是傻子!明知是死还来!”
各种议论、惊呼、嘲笑、敬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冲击着耳膜。
我感到木婉清和钱小多架着我的手更用力了,他们是在用身体为我阻挡那无形的压力。
北方看台上,那些大人物们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皇主木天擎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太子木辰轩面露一丝讶异和若有所思。青岚宗、镇国公等势力代表,则表情各异,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冷漠。
而三皇子木辰隆,早已站在了第五擂台之上。他负手而立,蟒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脸上带着一丝戏谑、残忍和志在必得的笑容,如同看着一只挣扎着爬向陷阱的猎物。他的目光扫过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杀意。
擂台下的其他晋级天才,也纷纷投来目光。林皓雪抱剑而立,眉头微皱。石惊天双手环胸,哼了一声,嘀咕道:“妈的,真上来送死啊?”但眼神里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敌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裁判长老看着我们缓缓走近,眉头紧锁,沉声道:“萧辰,你确定要登台?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劝诫。
我抬起头,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清晰地传开:“……战……”
只有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裁判长老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让开了道路。
通往擂台的石阶,只有七八级,此刻却仿佛如同天堑。
我挣脱了木婉清和钱小多的搀扶,用嘶哑的声音道:“……我自己……上……”
两人一愣,眼中充满了担忧,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刚刚恢复的那一丝微弱力量,抬起颤抖的左脚,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剧痛!站立不稳!眩晕感袭来!
我猛地伸手扶住旁边的栏杆,才勉强没有摔倒。
台下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停顿了数息,我才再次抬起脚,踏上第二级……第三级……
每一步,都缓慢如同蜗牛。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身体的颤抖。汗水早已湿透了我的后背,与伤口渗出的血水混在一起。
全场渐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个艰难攀登的身影。嘲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沉默。即便是最希望我输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份坚持和意志,超越了胜负本身。
当我终于踉跄着踏上擂台平面,独立站在木辰隆对面时,整个人几乎虚脱,全靠一股意志力强行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阳光照射在擂台之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我和他,相距十丈。
一个锦衣华服,气息饱满,嘴角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污,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对比如此鲜明,如此残酷。
“呵呵,”木辰隆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萧辰,本皇子倒是小看了你的愚蠢和固执。就凭你这副样子,也配站在我面前?也配与我争夺名额?”
我艰难地调整着呼吸,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体内,《吞天造化功》在以最低限度运转,尽可能多地汲取着空气中微薄的灵气,同时全力引导那缕混沌能量,做最后的挣扎。哪怕只能多恢复一丝力气也好!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本皇子就成全你。”木辰隆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化为冰冷的杀意,“我会让你知道,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觉悟!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觊觎的!”
他根本不想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并未动用任何兵器,只是并指如刀,带起一道凌厉的青色劲风,直插我的心口!
速度并不算太快,力量也似乎有所收敛,但角度刁钻狠辣,明显是要一击废掉我,或者故意延长我的痛苦!
在他看来,对付我这样的重伤号,根本无需动用真本事。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谁都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出手如此狠毒!
我瞳孔紧缩!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躲不开!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躲不开这看似随意的一击!
硬抗?更是死路一条!
怎么办?!
就在那指风即将临体的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我没有后退,也没有试图格挡——那都是徒劳!
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并非迎向他的指风,而是让自己的重心彻底前失,如同主动扑向地面摔倒一般!
同时,唯一还能稍微发力的左手,极其隐蔽地在地面一按!
这个动作狼狈到了极点,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街头混混打架时的赖驴打滚!
但却恰到好处地,让我在毫厘之间,避开了心脏要害!
嗤!
木辰隆的指风,擦着我的右肩旧伤处掠过!
原本就粉碎性骨折、刚刚勉强疏通一丝的右肩,再次遭到重创!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我甚至能听到骨骼再次错位的细微声响!
“啊——!”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惨哼,整个人彻底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溅起一片灰尘。
狼狈!凄惨!如同败犬!
台下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就……结束了?
三皇子也是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躲开第一击。他看着扑倒在地、痛苦蜷缩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和厌恶,仿佛被脏东西碰到了似的。
“废物就是废物!只会像臭虫一样躲闪吗?”他冷笑一声,一步踏前,抬起脚,蕴含着凌厉的灵力,就要狠狠地向我后背踩踏而下!这一脚若是踩实,我本就重伤的躯体,恐怕会直接脊椎断裂,彻底废掉!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我趴在地上,右肩剧痛几乎让我昏厥,全身散架般疼痛,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真的要结束了吗?
不!
就在这绝对的死境之中,我的意识反而变得异常清晰!灵觉提升后的好处再次显现!我能清晰地“看”到木辰隆踩下的那只脚蕴含的力量分布,能感知到他因为轻蔑和恼怒而露出的一丝极其细微的精神空隙!
而体内,那尊吞天造化炉,似乎也被这极致的死亡威胁和我不甘的意志所引动!
炉身之上,那道代表经脉循环的黯淡纹路,再次猛地闪烁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一丝!
紧接着,它不再是缓慢抽取,而是产生了一股短暂的、却强劲了许多的吸力!目标并非外界,而是我体内那几处最大的、尚未完全平复的能量郁结点!
它仿佛在死境的压力下,被逼得稍微“努力”了一点!
轰!
一股远比之前磅礴、但却更加混乱狂暴的能量被它强行抽取出来,瞬间吸入炉内!
这个过程带来的痛苦远超之前!我感觉身体仿佛要被抽空!经脉如同刀割!
但下一刻,炉子反馈出的,不再是一缕细弱的混沌气流,而是一小股……依旧微弱、但却带着一种奇异“韧性”和“反弹”特性的能量!这股能量并未流向伤处,而是自主地、迅疾地涌向我的后背,凝聚于木辰隆即将踩踏的那一点之上!
【吞天造化功·本能御守】?
我福至心灵,几乎想都没想,将残存的所有意志和刚刚恢复的那一丁点灵力,全部注入到这股奇异的能量之中,不是强化它,而是……引爆它!
不是硬抗,而是……反弹!
木辰隆的脚,带着狞笑和凌厉的劲风,狠狠踩下!
就在接触到我后背衣衫的瞬间——
嘭!!!
一声闷响!仿佛踩在了一张绷紧的、充满弹性的异兽皮上!
一股并不强大、却极其突兀的反弹之力,猛地从我的后背爆发开来!
木辰隆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一丝错愕!他感觉自己的脚仿佛踩在了一个滑不溜秋、却又充满韧劲的圆球上,预想中骨骼碎裂的触感并未传来,反而有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将他的脚微微弹开,让他下踩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滞涩了一瞬,身形甚至微微晃了一下!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身形微滞的这电光火石之间!
我趴在地上的身体,借着刚才左手按地积蓄的微弱力量和那股反弹之力的冲击,如同泥鳅般,向着侧面猛地翻滚了出去!
再一次,用最狼狈、最不堪的方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绝杀的一脚!
木辰隆一脚踩空,凌厉的劲力将玄铁擂台地面踩出一个浅浅的脚印!他猛地扭头,看向翻滚到擂台边缘、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我,脸上的错愕化为了滔天的愤怒和羞辱!
两次!连续两次!都被这个他视为蝼蚁、重伤垂死的废物,用这种不堪入目的方式躲开了攻击!
这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你找死!!!”木辰隆彻底暴怒,再也顾不得维持风度,周身气息轰然爆发,属于凝脉六重巅峰的强大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形成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整个擂台!
他真的要下杀手了!
而我趴在擂台边缘,大口咳着血,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内脏碎片呕出来。右肩彻底失去知觉,左臂也仅能轻微颤动,刚才那一下引爆奇异能量和极限翻滚,榨干了我最后一丝气力,视野阵阵发黑,耳畔轰鸣。
吞天造化炉在爆发出那一下后,似乎彻底沉寂下去,炉身纹路黯淡无光,反馈出的那点微弱生机连压制剧痛都做不到。它就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再也无法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绝望的死境,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
而暴怒的三皇子木辰隆,周身灵力澎湃,杀意如同实质般压来。他不再有任何戏耍的心态,右手掌心之中,一团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青色能量迅速凝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那是远超凝脉境的恐怖力量,显然动用了某种强大的秘法或灵器!
“蝼蚁!给我化成飞灰吧!”他面目狰狞,猛地将手中那团暗青色能量推出!
那能量团无声无息地掠过空间,所过之处,连光线都为之扭曲,速度快到极致,封锁了我所有可能闪避的路线!这是必杀的一击!
台下响起无数惊呼!甚至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木婉清和钱小多发出绝望的尖叫!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毁灭能量吞噬的最后一刹那,我脑海中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不甘和愤怒!
凭什么?!
凭什么我道基被毁,抽骨剥髓?!
凭什么我历尽艰辛,却要死在此地?!
凭什么这些高高在上之人,可以随意决定我的生死?!
我不服!!!
这股滔天的怨愤和不甘,如同最后的燃料,注入我干涸的识海,注入那沉寂的吞天造化炉!
给我动起来啊!!!我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
或许是这股极致情绪的冲击,或许是那毁灭性能量带来的死亡威胁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那尊死寂的炉子,猛地、剧烈地、前所未有地震颤了一下!
炉身之上,那道一直黯淡的、代表经脉循环的纹路,骤然间亮起了一小截!虽然依旧不算明亮,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紧接着,一股庞大却混乱无比的吸力——并非针对外界,而是针对我自身——猛地从炉内爆发!
它不再区分能量性质,疯狂地抽取着我体内一切可抽取的东西:残存的微弱灵力、血肉中蕴含的生机、甚至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滔天的怨念!仿佛要在自身毁灭前,进行最后一次贪婪的吞噬!
“呃啊啊啊——!”我无法控制地发出凄厉的惨叫,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要被撕碎、被吸干!
这种抽取带来的痛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比千刀万剐更甚!
然而,在这极致的、自毁般的疯狂抽取之后,炉子反馈出的,却不再是温和的生机,也不是奇异的反弹能量,而是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绝对寂灭、万物终结意味的——灰暗气流!
这气流细若游丝,呈现一种死寂的灰暗色,它一出现,我周围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空气变得凝滞冰冷!
它没有流向我的伤处,也没有护住我的周身,而是自主地、缓慢地、却带着某种无法形容的“沉重”和“优先级”,飘向那迎面而来的、威力恐怖的暗青色能量团!
【???】——吞天造化炉未知本能!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下一刻,那丝微弱的灰暗气流,与那庞大的、毁灭性的暗青色能量团,接触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能量冲击的扩散。
只有一种极致的……“湮灭”与“同化”!
如同水滴融入沙漠,又像是冰雪遇见烈阳。
那威力恐怖的暗青色能量团,在与那丝灰暗气流接触的瞬间,其核心的毁灭性能量结构,竟然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迅速变得黯淡、沉寂、然后……无声无息地消散了一小块!
并且这种“沉寂湮灭”的趋势,还在顺着能量结构向外急速蔓延!
仿佛那灰暗气流是更高层级的存在,对低层级的能量拥有着绝对的“否定”权能!
木辰隆脸上的狰狞和自信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的‘蚀魂青冥气’?!!”
他感觉到自己发出的致命一击,其中的能量联系正在被快速切断、湮灭!那感觉,就像是烧得通红的铁块被扔进了极寒冰泉!
虽然他这一击的大部分威力依旧存在,但其最核心、最致命的能量结构,却被那丝诡异的灰暗气流硬生生“抹除”了一部分!
轰!!!
失去了部分核心结构的暗青色能量团,变得极不稳定,在半空中猛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但爆炸的威力,却因为核心被“湮灭”了一部分,而远远低于木辰隆的预期!更多的能量是向着四周和上方扩散冲击,将擂台防护结界震得剧烈摇晃,光芒狂闪!
而处于爆炸边缘的我,虽然依旧被狂暴的能量气浪狠狠掀飞起来,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口中鲜血狂喷,伤势雪上加霜……
但却没有被那致命的“蚀魂青冥气”直接命中!
我重重地摔落在擂台另一端,身体在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一动不动,如同彻底死去。全身骨骼不知又断了多少,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但……我还活着!
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再一次,奇迹般地,撑住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发生了什么?!
三皇子那恐怖的一击,怎么突然就失控爆炸了?!
萧辰……居然又没死?!
木辰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又看了看远处倒地不起、却依旧残留一丝生机的我,脸上的表情从惊骇转为彻底的暴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
一次是侥幸,两次是运气,那这第三次呢?!
那个废物!那个蝼蚁!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啊!!!!”木辰隆发出一声羞愤至极的咆哮,理智几乎被怒火烧毁,周身灵力再次疯狂涌动,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我彻底撕成碎片!
“够了!”
一声威严的冷喝,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压下了全场的喧哗,也镇住了即将失控的木辰隆。
北方看台上,皇主木天擎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却带着无上威严,扫过擂台。
“此战,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皇子木辰隆胜。萧辰重伤失去战力,带下去好生医治。”
一锤定音。
木辰隆身体猛地一僵,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在皇主的目光下,他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狠狠剐了我一眼,最终冷哼一声,跃下擂台。
立刻有皇室侍卫和太医冲上擂台,小心翼翼地将我抬起。
我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在听到皇主的裁决后,终于彻底松懈下来,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赌赢了……
虽然输了比赛……
但……活下来了……
并且,似乎又……摸到了那尊炉子的一点点……可怕的边角。
昏迷前,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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