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万家镇,真有个骑兵营,侦察排长老猫跑进新一团团部,兴奋中带着团长怎么什么都知道:清一色的东洋高头大马,装备齐整,狗日的伪军第八混成旅的,营长姓王,外号‘王胖子’,是个抽大烟的草包。
正在擦拭驳壳枪的刘川动作一顿,眼皮都没抬:多少人?多少马?多少枪?
实打实一个营,三百多号人,马四百匹出头,长短枪配齐了,还有两挺歪把子架在镇口碉堡上,镇子守备稀松,除了俩炮楼,工事跟纸糊的差不多,伪军白天赌钱,晚上抽大烟,哨兵抱着枪打瞌睡。
刘川将弹匣拍进枪柄,抬起头,目光看向围在桌边的几位营长。
“骑兵营……”一营长张大彪眼瞪得溜圆:娘的,这可是块肥肉啊,团长,干他?
三营长沈泉眼神带着审慎:万家镇离咱们黑风峪不算近,中间隔着鬼子两个据点,长途奔袭,动静大了容易惊动鬼子增援,这肥肉是香,咱们还是需要好好计划计划。
一直抱着膀子靠在墙角的二营长孙德胜把从不离身的大刀拔了出来:崩牙?我孙德胜牙口好得很,怕个鸟,只要团长下令,我二营打头阵,保管把那些马都给团长牵回来。
他那双眼睛盯着刘川,骑兵,那可是他孙德胜做梦都想带的兵,他天生就该在马背上砍鬼子,之前在国军的时候就是骑兵,因为鬼子来了国军不抗日,才投奔八路军,这回可美了,又可以干骑兵了。
刘川没理会张大彪的急切和沈泉的顾虑,目光直接钉在孙德胜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上:德胜。
到。孙德胜挺直腰板,声如洪钟。
万家镇这块肥肉,交给你二营。一天之内,给我把马牵回来。
孙德胜脸上的横肉都激动得抖了起来,咧开嘴:团长,您就瞧好吧,少了一根马毛,您把我这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要的就是你这股劲儿。刘川嘴角漏出弧度:但我不要蛮干,记住,快,要像一阵风,打进去,卷了马就走,三个小时,我只给你三个小时,时间一到,就算还剩一百匹马没牵出来,你也得给我撤,鬼子的援兵不是吃素的。
他目光转向老猫:“老猫,你的人提前撒出去,把万家镇通往鬼子据点的大小道路都给我盯死,有风吹草动,立刻给德胜报信。
“是。老猫的回答干脆,身影一晃又跑出团部安排人员侦查。
“大彪,刘川看向张大彪。
“团长,张大彪挺胸。
“你带一营,在鹰愁涧设伏,那里是鬼子援兵必经之路,德胜那边一动手,鬼子援兵八成会从那里扑过去,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死死顶住,给德胜争取时间撤出来,能顶多久顶多久,不许硬拼。
“明白,狗日的小鬼子,一个也别想从我阵地前过去,张大彪拍着胸脯保证。
沈泉,刘川最后看向三营长,“你营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接应大彪或者德胜,同时,根据地警戒不能松,旅部刚提醒过,筱冢那条疯狗最近邪乎得很,鬼子的精锐小队刚偷袭万杨村,我们切不可大意,
是,团长。沈泉沉稳点头。
命令一条条定下来,干脆利落,孙德胜早已按捺不住,那双眼睛发亮得吓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四百匹战马奔腾的场面。
他打个敬礼:团长,我这就去准备,保管给您打一场旋风仗,话音未落,人已像旋风般卷出了团部。
一天后,万家镇。
天刚蒙蒙亮,薄雾笼罩着这个还在沉睡的镇子。镇口两个炮楼上,抱着枪的伪军哨兵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突然,
“杀啊——。
“冲啊,缴枪不杀。
震天的喊杀声从镇子西、北两个方向炸响,无数灰布军装的身影从薄雾和残破的土墙后跃出,以惊人的速度直扑镇内,枪声爆豆般响起,
“敌袭,敌袭,炮楼上的伪军被吓得魂飞魄散,刚想拉枪栓,几颗精准的手榴弹就顺着射击孔飞了进来,
“轰,轰。
两声闷响,炮楼里腾起火光和浓烟,惨叫声戛然而止。
孙德胜一马当先(虽然此刻是步战),他挥舞着那把鬼头大刀,嘶声怒吼:“二营的跟我冲,目标马厩挡路者死。他根本不屑于和外围那些吓懵了的伪军纠缠,带着最精锐的突击排,直插镇子中心伪军营部旁那巨大的马厩。
“八爷饶命啊。
“别开枪,我们投降。
沿途稀稀拉拉的抵抗瞬间瓦解,伪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狠如风的打击彻底打懵了,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孙德胜看都不看,一脚踹开马厩那扇厚实的大木门,
“咴咴——。
马匹受惊的嘶鸣声和浓烈的马粪气味扑面而来,几百匹高大的东洋马挤在宽敞的马厩里,躁动不安。
“快,解缰绳,把马都牵出来。孙德胜对着身后吼道,自己则扑向马厩旁的营部。营部里,那个外号“王胖子”的伪军营长刚提着裤子从床上滚下来,手里还攥着一杆烟枪,脸白得像纸。
“好汉饶……” “命”字还没出口,孙德胜的鬼头大刀带着一股腥风,已经架在了他那肥厚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紧贴着皮肤,王胖子浑身肥肉一哆嗦,一股腥臊味顿时弥漫开来。
“马,鞍具,还有你库房里的枪、子弹、饲料,钥匙,交出来,慢一秒,我剁了你这身肥油点天灯。孙德胜的眼神凶戾得能杀人。
“交,交,都交,好汉爷饶命啊。王胖子吓得魂飞魄散,裤裆彻底湿透,哆嗦着手从腰间解下一串油腻腻的钥匙。
“一连,去库房,搬东西,能拿多少拿多少,二连三连,牵马,装鞍具,动作快。孙德胜对着冲进来的战士们大吼。他瞥了一眼怀表,从突袭开始,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整个万家镇彻底乱了套。枪声、喊杀声、马嘶声、伪军的哭喊求饶声混杂在一起。二营的战士们动作迅捷如风,一部分人疯狂地搬运着库房里的武器弹药和成袋的饲料,更多的人则冲向马厩,熟练地解开缰绳,将鞍具往马背上套,四百多匹战马被迅速组织起来。
孙德胜站在营部门口,大刀拄地,目光扫视着混乱的战场,时不时对着怀表看一眼。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营长,马匹和主要装备都齐了,库房搬空了,一个连长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报告。
“好。孙德胜大吼一声,猛地一挥手,“撤,按预定路线,快。
他翻身上了一匹缴获的最高大的黑色东洋马,动作干净利落。他最后看了一眼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王胖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猛地一夹马腹:“驾。
“驾。“驾。
马蹄声如同密集的鼓点骤然响起,新一团二营的战士们,来时如风,去时如电,他们驱赶着、驾驭着四百多匹缴获的战马,卷起漫天烟尘,朝着黑风峪方向疾驰而去,镇子里只留下满地狼藉、瘫软的伪军和两座还在冒烟的炮楼。
从第一声枪响到马蹄声消失在镇外,刚好三个小时零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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