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结结巴巴地向男人讲述证件全丢的遭遇时,他原本困倦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愕的神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困意瞬间凝固。
男人名叫李来福,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玻璃上的划痕,那细微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证件丢了麻烦可大了,补办得去大使馆……”
我和秦岚、沈离歌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件事确实棘手,但我们也不想让李来福太过为难。
于是,我连忙说道:“李老板,我们知道这事儿难办,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
说罢,我和秦岚、沈离歌不约而同地掏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由于被雨水浸泡,那十张百元美钞已经有些发皱,但它们依然整齐地叠放在一起。
我把钱递给李来福,诚恳地说:“这是一千块,您先通融我们几天,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联系国内,把证件补办回来。”
李来福的目光落在那叠美钞上,仅仅停留了三秒钟,然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的喉结却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就在这时,李来福身后的里屋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店内的沉寂。
紧接着,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从里屋探出头来,她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对着李来福说了句什么。
李来福挥挥手,转回头时八字胡抖了抖:“不是钱的事,是规矩……罢了,先给你们开房间,楼上左转第二间。”
房间是用简易木板隔成的,屋顶漏雨,墙角结着蛛网,看起来十分简陋。
沈离歌疲惫不堪,一进屋便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头就睡。秦岚则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被这恶劣的环境吓到了。
我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心中一片茫然。这破旧的房间,仿佛是我人生的写照,四处漏风,没有一处是安稳的。
窗外的雨声由急转缓,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谁?”我心中一紧,迅速抄起身边的板凳,抵在门后,警惕地问道。
“是我,李来福!”门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被别人听到,“别出声,移民局的警察查岗!”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只见李来福披着一件印着“青岛啤酒”的旧 t 恤,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焦急的样子。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身穿卡其色制服的男人,手电筒的光芒在昏暗的走廊里晃来晃去,让人感到一阵紧张。
“这几个是我的远房亲戚,来岛上探亲的。”李来福赔着笑脸,用夹杂着当地语的话跟警察解释着,试图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身份。
然而,其中一个高个警察显然并不买账,他不耐烦地推了李来福一把,目光如鹰般扫视着我们的房门。
我见状,心知不妙,连忙摸出几张美钞,趁着李来福转身的瞬间,迅速塞到他的手里。
他指尖哆嗦了下,迅速把钱揉进裤兜,转身对警察大声说:“都是良民!我担保!”
他挡在房门前,用方言跟警察扯起家常,直到那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
李来福往他们三个人兜里塞了三张美金!
“多谢李老板。”我递过一杯热水。
李来福灌了两口,抹了把脸:“这岛上没王法,有钱就是王法。你们赶紧想办法走吧,待久了惹麻烦。”
他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复杂,“我十几岁跟我爹漂到这,睡过码头吃过垃圾,好不容易攒钱开了这破旅行社……”
他没再说下去,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下楼了。
我靠在门上,听见他在楼下低声跟老婆说话,夹杂着孩子的啼哭声。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院子里,我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正在给摩托车上机油的李来福。
他蹲在地上,后背被太阳晒得黝黑,脊梁骨像弓一样凸出来,显得有些瘦弱。
我径直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开门见山地说:“李老板,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他抬起头,看着我,手中的扳手停在半空。
“弄三张这个国家的身份证和护照,多少钱都行。”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我的请求。
李来福的扳手突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八字胡气得直颤。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违法办证是要蹲大牢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被我的话吓到了。
我看着他,冷静地说:“我们给五千美金。”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昨天说有钱就是王法,这钱够你给孩子交几年学费了吧?”我继续说道,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着,似乎在犹豫。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里屋,透过窗户,我看到他的小儿子正趴在窗台上,开心地啃着面包。
沉默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开始有些担心他会拒绝,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猛地抓起地上的扳手,闷声说:“三天后拿证。钱先付一半,拿到手再给另一半。”
接下来的两天像熬鹰。
我们缩在房间里,听着李来福骑着摩托车在岛上狂奔的声音。
第三天傍晚,他推门进来时,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攥着三个用塑料袋包好的本子。
“记住,这事可不要伸张!”他把证件甩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找到当地的黑社会办的,他们在移民局有人!你们有合法身份证和护照了!”
护照封皮粗糙得硌手,身份证上的照片是我们昨天在他旅行社门口拍的,像素模糊得像打了马赛克。
我把剩下的二千五美金推过去,他数都没数就塞进抽屉。
这时他老婆端着饭碗进来,看见桌上的美金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拿到“新”护照的第一件事,来到了首都最大的一家通讯店买手机,我们每人买了一个华为手机!
店员盯着护照照片皱了皱眉,我往柜台上拍了张美金,他立刻堆起笑脸:“好嘞,马上给您办本地卡!”
这样,我们有了与外界通讯的渠道了。
我们第一时间和詹妮弗和李静打了电话,她们告诉我们准备上飞机,大概第二天下午三点到!
我们还在最大的商场买了几套衣服,买了内裤、内衣、刮胡刀等生活必需品。
经过一番打扮,我们感觉换了一个人!
第二天清晨,李来福开着他那辆冒黑烟的破丰田送我们去机场。
路上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快到机场时,突然从兜里掏出个旧打火机塞给我:“这岛上的海关喜欢搜身,藏点现金在打火机里,关键时刻能救命。”
机场大厅里人头攒动,如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防晒霜的味道,仿佛能将人淹没。
我紧紧攥着那张粗糙的护照,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水,仿佛那是我生命的通行证。
海关检查时,那个大胡子官员如审视犯人般反复翻看签证页,我们的心跳急促得如同战鼓,几乎要撞破喉咙。
这时,我才惊觉李来福塞给我的打火机里,不知何时多了两张百元美钞,宛如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让我惊喜万分。
我把打火机给了他,他心领神会,没有为难我,我们便顺利地进入了飞机候客厅。
我们像饿狼一般买了很多零食和饮料,五年没吃了,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让人倍感亲切。
“鲁滨孙、沈离歌、秦岚!”
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詹妮弗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从人群中传来。
她身边站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宛如一朵清新的百合花,正是李静。
我们几个老搭档激动得喜极而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这是我们以合法身份在一个太平洋小国的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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