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像一头凶猛的巨兽,裹挟着细密的盐粒,如无数细小的针,毫不留情地扎在我的脸上。
每一根“针”都带来一阵刺痛,让我不禁皱眉。
我紧紧握住木船的船桨,仿佛那是我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的目光随着翻涌的浪花不断起伏,它们时而如温顺的绵羊,轻轻推动着木船前行;
时而又如狂暴的野马,掀起巨大的浪头,狠狠地拍打在船身上,溅起大片水花。
身旁的秦岚,她的发丝被海风吹得凌乱不堪,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磐石。
她的目光穿越层层浪花,直直地望向远方,仿佛那里有她追寻的目标。
阿莱则在船尾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的手紧握着船舵,微微转动,掌控着木船前行的方向。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让木船偏离航线。
我们挂着木船,沿着海岸线坚定不移地向西航行。
这是一片未知的海域,充满了挑战和危险,但我们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第一天,太阳高悬在头顶,如一个炽热的火球,将海面照得波光粼粼,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阳光洒在海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金色的世界。
我们努力辨别着方向,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与忐忑。
第二天,天色阴沉,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狂风呼啸着掠过海面,木船在波涛中剧烈摇晃,我们不得不拼尽全力稳住船只。
第三天,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月光洒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银色的光带。
三天三夜的漫长跋涉,我们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然而心中的信念却从未动摇。
终于,一座海峡谷出现在我们眼前。
它仿佛是海洋中一道巨大的裂缝,两侧的峭壁陡峭而险峻,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海藻。
峡谷中弥漫着一层薄雾,给这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而在这片神秘的海峡谷中,几百个水屋如同梦幻般突然出现。
那些水屋由木材搭建而成,一根根粗大的木桩深深地钉入海底,支撑着上面的木屋。
木屋的屋顶呈尖顶状,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茅草,既能遮风挡雨,又颇具特色。
每家每户的门前都系着一艘独木舟,在海面上轻轻摇晃。
我们兴奋不已,划着船朝着水屋的方向驶去。
然而,还没等我们靠近,一群身着奇特服饰的海洋部落的人,突然从水屋中冲出。
他们手持长矛,眼神凶狠,口中发出奇怪的呼喊声。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便毫不留情地将我们的木船掀翻。
我们瞬间落入冰冷的海水之中,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呛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我们,将我们拉进更深的海洋里。
冰冷的海水不断灌入口鼻,我拼命挣扎,却感觉力量在一点点消逝,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莱突然用一种奇特的野人语言大声呼喊起来。
他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那些海洋部落的人似乎被他的话语所吸引,暂时停止了动作。
与此同时,我怀中的黑曜石短刀也在混乱中露出一角。
他们看到这把短刀,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与疑惑。
阿莱趁机再次说明我们的来意,经过一番交流,他们似乎终于相信了我们确实是使者。
我们被带到了海洋部落酋长面前。
酋长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身上佩戴着各种由贝壳和骨头制成的饰品,特别是脖子上是一串鲨鱼牙齿的项链,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当他看到我和秦岚时,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然后朝着我们一顿怒火输出。
在阿莱的翻译下,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意图!
“原来是你们,帮助火山部落反败为胜的罪魁祸首!”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今天你们竟敢自投罗网!”
还没等我们开口解释,酋长便大手一挥,让人准备把我们扔进鲨鱼湾。
那是一个充满危险与恐怖的地方,据说里面生活着无数凶猛的鲨鱼,一旦被扔进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在我们感到绝望之时,部落酋长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在酋长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酋长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你们说自己不是密探?”酋长冷冷地看着我们,“那为何要帮助火山部落?”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镇定地回答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你们部落的人,帮他们只是因为不帮的话,我们根本逃不出去。”
酋长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那你们想如何合作?”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可以各派十个人到对方部落,如果双方遵守协议,可以签订盟约。先派十个人,之后再根据情况增加,二十个人,最后六十个人。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作为人质留在这里。”
酋长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审视。
最终,他似乎被我的诚意所打动,犹如坚冰遇到暖阳般,勉强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提出以十天为限,一旦没有十个火山部落的女人回来,我就要被扔进鲨鱼湾喂鲨鱼!
夜幕如墨,水屋部落的篝火,将整片沙滩染成暖橙色。
粗粝的木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海鲜:
鱼翅在琥珀色的鱼汤里舒展,
龙虾外壳被烤得油亮,
裂开的缝隙中露出雪白的虾肉,
鲍鱼被串在珊瑚枝上炙烤,汁水滋滋作响。
部落勇士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骨笛与贝壳铃的声响,交织成原始而热烈的旋律。
酋长将盛满椰酒的贝壳杯推到我面前,浑浊的酒液里漂浮着细碎的花瓣:“尝尝,这是用海底珊瑚果酿的酒,只有贵客才能享用。”
我接过酒杯,酒液入口带着微微的酸涩,却在喉间回甘。
秦岚坐在我身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贝壳餐盘的纹路。
篝火映照在她眼底,映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阿莱突然从人群中挤过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他们说,这些鱼翅是从鲨鱼嘴里夺来的,那些龙虾是用夜光贝引上钩的。”
他比划着捕鱼时的惊险场景,惹得周围人发出粗犷的笑声。
晚宴持续到月至中天,火光渐弱,人们三三两两散去。
酋长的女人,递来用海藻编织的寝具,示意我们到水屋休息。
木床随着海浪轻轻摇晃,秦岚却辗转难眠,黑暗中传来她轻声的叹息:“明天这一去,不知又要面对什么。”
我紧紧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道:“你尽管放心去,我一定没事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
篝火的余烬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海浪轻拍水屋的声音像是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这一晚的月光格外皎洁,透过木质窗棂洒在我们身上,仿佛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此刻的宁静显得尤为珍贵。
秦岚的发丝还带着海风的气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一刻,无需言语,我们之间积压了十几年的情愫如潮水般涌来。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担忧与疲惫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彼此相依的温度。
我们紧紧相拥,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心意,化作无声的陪伴与守护。
在这片浩瀚的海洋之畔,在水屋轻轻的摇晃中,我们终于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安宁。
直到夜色渐深,才在彼此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仿佛这样便能将这份难得的宁静永远留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码头已经聚集了送行的人群。
十个海洋部落的男人站成一排,他们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在古铜色的皮肤下若隐若现,腰间别着用鲨鱼牙齿打造的短刀,眼神中透着野兽般的警觉。
为首的汉子名叫图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语言不通,但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放心”。
秦岚将行囊背在肩上,海风掀起她的衣角。她突然上前一步,双臂紧紧环住我,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带着海盐的味道。
“等我回来。”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望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既藏着未知的危险,也孕育着重逢的希望。
独木舟缓缓离岸,图卡带领的勇士们整齐划桨,船尾留下一道银白的浪花。
秦岚站在船头,始终没有回头,身影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最终消失在波光里。
我攥紧腰间的黑曜石短刀,突然意识到,这场跨越部落的盟约,或许早已将我们的命运与这片海洋,紧紧绑在了一起。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们却如同石沉大海般迟迟不见回来。
酋长的耐心,如沙漏中的沙子般逐渐耗尽,他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涌的火山。
很快十天期限到来了,四个如铁塔般的大汉二话不说,将我如小鸡般轻而易举地抬起来,朝着鲨鱼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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