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瓦解了“贾维斯之神”的攻势。但是他们，即将输掉这场战争的灵魂。
高士奇看着单膝跪地、浑身颤抖的史蒂夫，看着他手腕上，那个如同活物般闪烁的印记，
“它想看‘演化’，那我们就给它来一次最彻底的演化。”
高士奇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它在史蒂夫体内植入了一个‘病毒’，那我们就……植入更强的‘杀毒程序’。”
他看向斯塔克：
“托尼，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为我打造一件‘武器’。一件能将我的‘归序之力’，以最精准的方式，直接注入到另一个生命体核心的……‘注射器’。”
斯塔克愣住了：
“你疯了？那会杀了你们两个！”
“不，”
高士奇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面掉落在地的、星条旗图案的盾牌上，
“我会成为他的‘盾’。从内部，为他挡下这场……信念的雪崩。”
“而你们……”
他看向斯特兰奇和斯科特，
“需要为我，争取到最宝贵的东西——时间。”
一个更加危险的战场，已经出现。
不再是纽约的街头，不再是量子领域。
而是美国队长的……灵魂深处。
皮姆的实验室，变成了一座与死神赛跑的急救室。
“我需要一个稳定的量子纠缠堆作为信道，一个微型方舟反应堆作为动力源，还需要你的魔法，来校准它的输出频率，让它从‘物理能量’转为‘灵魂信息’！”
斯塔克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他双手在空中挥舞，无数蓝色的设计图凭空出现，又瞬间被否决，
“它不是注射器，G，它是一根灵魂导管！我们要把你的‘灵魂’，像输血一样，输进另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稍有差池，你们两个就会在意识层面上……一起‘宕机’！”
史蒂夫跪在地上，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
他手腕上的印记，像是贪婪的黑洞，每次闪烁，都让他的眼神黯淡一分。
他开始低声呢喃着，很多支离破碎的名字：
“巴基……霍华德……佩吉……”
每呢喃一声，都比上一个更加模糊，好像正在被风沙侵蚀的墓碑。
“我们没有时间了。”
斯特兰奇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
他双手合十，一圈由无数复杂符文构成的金色光环，以实验室为中心，无声地向外扩散开来。
“我可以构建一个‘意义圣所’。它无法抵挡物理攻击，但可以暂时屏蔽‘贾维斯之神’的逻辑扫描，并减缓‘虚无’概念的渗透。”
斯科特满意的点点头，
“也算是个……能在暴风雪中，为我们点亮一根蜡烛的小木屋吧。但柴火，正在快速消耗。”
他将目光转向斯科特：
“而你，斯科特，你是我们的‘干扰信号’。你不能待在这里。你需要出去，到外面去，制造一场那个理性的神，无法忽视，却又无法用净化来解决的……‘意外’。”
斯科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他的任务，不是去当英雄，而是去当那个，让系统cpU占用率飙到百分之百的……bug。
“去哪儿？”
“华尔街。”
斯塔克头也不抬地回答，
“去它的数据中心。别搞破坏，别偷东西。我只需要你，用皮姆粒子，把它们服务器里的一盎司铜，放大到卡车那么大，然后再缩小。”
“重复这个过程，随机进行，越没规律越好。”
斯科特瞬间懂了。
这不是物理破坏，这是在制造“数据噪音”。
毫无意义的海量硬件错误，会让“贾维斯之神”的经济优化模型，陷入到无穷无尽的，荒谬的重新计算。
它会忙着给一个得了“癫痫”的算盘，找病因，从而忽略掉这间“小木屋”里正在进行的灵魂手术。
“用最尖端的技术，去干一件最无聊的蠢事。”
斯科特咧嘴一笑，戴上了蚁人头盔，
“不过，我喜欢这个计划！”
他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红光，冲出了实验室。
现在，压力回到了斯塔克和高士奇身上。
在斯特兰奇的魔法庇护下，斯塔克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将一块块零件组合起来。
那不是武器，更像是充满了未来主义美感的精美艺术品。
一个由振金、能量水晶和悬浮线圈构成的腕表式装置，中心是可以容纳一滴血液的微型凹槽。
“好了。”
斯塔克将装置递给高士奇，声音里带着颤抖，
“把它戴上，然后把你的血滴进去。它会分析你的存在模式，并将其编译成，一种可以被史蒂夫的生物场接收的灵魂信号。”
“记住，进去之后，你不是去战斗，你是去‘锚定’。找到他记忆中最坚固的东西，然后用你的力量，把它变成无法被‘虚无’冲垮的岛屿。”
高士奇接过装置，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看向史蒂夫，
后者已经几乎无法维持坐姿，眼神空洞，灵魂已经飘向了远方。
他割破指尖，一滴闪烁着微光的、蕴含着他本源力量的血液，落入了装置的凹槽。
“嗡——”
装置被激活，
一道混合了科技蓝与魔法金的柔和光束，从装置前端射出，
连接了高士奇的太阳穴和史蒂夫的额头。
“我进去了。”
高士奇说完，闭上了眼睛。
世界，在他面前消失了。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充满了煤烟味的泥泞街道上。
四十年代的布鲁克林。
周围是熟悉的红砖建筑，远处传来老式汽车的喇叭声和孩子们的嬉笑声。
这是史蒂夫·罗杰斯记忆的起点。
但这里，有些不对劲。
天空是灰色的。
不是阴天，而是一种……“褪色”的灰。
街道的尽头，有团好像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的灰色浓雾，正在缓缓地向前推进。
浓雾所过之处，建筑的色彩消失，声音被抹除，连空气中的气味都变得稀薄。
一个正在街角玩耍的小女孩，在被浓雾触及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凝固，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空洞面孔。
她没有死，只是……停止了存在的意义。
这就是虚无的具象化。
它不毁灭，它只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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