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界万木谷的夜风裹着古木符文的余温,吹得临时营地的篝火忽明忽暗。林风四人围坐火边,刚从灵界带回的传承印记在额间泛着微光,沈砚却将一枚刻着暗声符的木牌拍在石上,木牌黑纹蠕动,隐隐透着灵界青木门的脉气。
“是慕言的东西。”沈砚指尖按在木牌上,光声脉气一碰,木牌便发出刺耳嗡鸣,“他的旧部还藏着,昨夜有人在试炼塔外围动了声脉节点,手法是青木门的‘木蚀术’。”
林风抬手覆上木牌,创世金光刚触到黑纹,就见木牌表面浮出一道模糊的灵界符文——那是青木门少主的专属印记。“慕言身为灵界长老,竟让旧部用木蚀术伤声脉,他当年跟着玄衣叛乱,到底图什么?”
石垣没接话,目光落在营地角落那本翻到一半的手札上。封面没有字,只刻着青木门的青叶纹,他伸手一触,木灵纹的绿光扫过纸页,一行行灵界文字骤然亮起,墨迹还带着未干的湿润感,像是刚写就不久。
“是慕言的手札。”林夏凑过来,笔记本自动亮起,与手札文字产生共鸣,“他写‘木蚀术本是护林术,竟被我改成伤人利器’,还有这句——‘先祖雕像前的守护印,我十五年前见过,那时还能摸到它的温度’。”
话音未落,篝火旁的木牌突然炸出一团黑雾,黑雾在空中凝成一道虚影:玄衣长袍,青叶冠,正是慕言的模样。他周身缠着黑紫色的蚀气,却死死攥着一片枯萎的青叶,声音像被木刺扎过般沙哑:“别碰那手札……那是我写给自己的赎罪书。”
“赎罪?”沈砚挑眉,光声脉气化作一道光绳,轻轻缠住虚影,“你让旧部篡改灵界护林程序,放暗声能进万木谷,现在说赎罪?”
虚影猛地一颤,手中的青叶碎成齑粉:“我以为玄衣能帮灵界变强,可他只是把青木门弟子当耗材!”他突然跪倒在地,黑雾中渗出点点绿光,“我看着弟子们被蚀气吞了,看着万木谷的古木枯死,却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林风起身,创世金光裹住虚影,黑雾渐渐消散,露出他原本的模样:青衫整洁,只是眼角爬满细纹,像被岁月磨过的古木。“你的旧部还在乱搞声脉节点,想赎罪,就把他们的联络方式交出来。”
慕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从怀中摸出一枚青铜符——符面刻着青木门的叶脉纹,纹路里嵌着细碎的暗声符。“这是青木门的传讯符,我改了符文,现在只有我能激活。”他将符递向林风,指尖发颤,“捏碎它,就能看到所有旧部的藏身地,他们……大多是被我骗了。”
石垣伸手接过符,木灵纹的绿光一触,符面叶脉纹瞬间亮起,与万木谷的古木产生共鸣。“符是真的,能感应到灵界、青蘅界的十几处脉气点。”他看向慕言,“你就不怕我们抓了他们,定他们的罪?”
“罪该定,但他们不该死。”慕言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告诉他们,青木门的传承不是毁灭,是像石垣你这样,用木灵脉气护着草木。”话音落,他化作一片青叶,飘落在手札上,与纸页的青叶纹融为一体。
木牌上的黑纹彻底褪去,只剩一块普通的灵界木片。林风捏着青铜符,符面的叶脉纹正与他的传承令产生共鸣,青蘅界深山、灵界边界的脉气点清晰浮现。“今夜休整,明日分两路——我和石垣去青蘅界深山,沈砚你带林夏去灵界边界,抓活的,别伤了他们。”
沈砚点头,将手札收进怀中:“慕言的手札带在身上,说不定能让旧部醒悟得快些。”
林夏抱着笔记本,纸页上自动画出传讯符的脉络图,红点在图上闪烁:“深山的旧部离试炼塔最近,得先去,他们要是再动节点,晶柱的护晶弦就撑不住了。”
次日天刚亮,四人就分道而行。林风与石垣刚出万木谷,就见山道旁站着个穿青木门弟子服的少年,手里攥着一把断剑,剑身上的木蚀符还在微微发光,却没有半分敌意。
“是慕言长老让我来的。”少年看到石垣额间的木灵纹,突然哭出声,“他昨晚托梦给我,说我做错了,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带你们去找其他人。”
石垣走过去,木灵纹的绿光扫过少年的剑,断剑上的木蚀符瞬间褪去,露出原本的青叶纹。“起来吧,跟着我们,把其他师兄师姐都找回来,青木门还需要你们护着草木。”
少年重重点头,起身领着两人往深山走。山道旁的枯木开始发芽,嫩绿的枝叶顺着石垣的脚步蔓延,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另一边,沈砚与林夏刚到灵界边界,就见几个青木门弟子跪在地上,面前摆着慕言的手札复印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痕。“我们看到手札就醒了。”为首的弟子递上一枚木牌,“这是我们藏的暗声能,现在交出来,任凭处置。”
林夏笑着收起笔记本:“处置谈不上,以后跟着我们护声脉,就是赎罪了。”
日头渐高,林风手中的青铜符渐渐失去光泽,符面的红点一个个消失。青蘅界的深山里,石垣正教少年们用木灵脉气催生草木;灵界边界,沈砚正给弟子们讲解光声符的用法;林夏的笔记本上,新的字迹正在生成,标题是“青木门弟子归队录”。
万木谷的古木符文轻轻闪烁,与灵界的先祖雕像遥相呼应。慕言的手札被放在营地中央,纸页上的青叶纹泛着绿光,像是在见证这场迟来的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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