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和声节的余温尚未散去,双界和声城的声纹圣殿前,天脉树的淡金色花瓣仍在微风中轻晃,空气中还残留着影声稻的麦香与和声花的清甜。沈砚刚送走返程的木灵族老族长与影族的影苍,转身便见青芜领着一群半大孩子朝圣殿走来——为首的正是抱着和声花花环的阿叶、攥着影声稻穗的影七,还有扛着小型声能仪的双界少年小宇,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来自三界的孩童,最小的木灵族孩童才到阿叶腰际,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片天脉花花瓣。
“界主大人!”阿叶蹦跳着跑到沈砚面前,花环上的灵叶随着动作轻响,“我们商量好了,要在声纹圣殿里立个誓!”
沈砚挑眉看向青芜,见她眼中带着笑意,便蹲下身与阿叶平视:“小丫头,要立什么誓?”
“守声脉,护万界!”影七抢着开口,黑眸亮得像黑隙里的星,“和声节上老族长说,三界能这么热闹,全靠声脉连着我们——要是以后有人破坏声脉,或是欺负其他界的人,我们就得站出来!”
小宇也把声能仪往地上一放,认真道:“我爹是声能塔的工匠,他说声纹币、声能车都是靠声脉才能用。我们想对着声纹圣殿发誓,以后永远不打起来,还要一起保护声脉,就像和声节时一起跳舞、看影戏那样!”
沈砚望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木灵族的孩童指尖还沾着灵植园的泥土,影族的孩子袖口藏着没来得及收起的影气,双界的少年衣摆上还别着天脉花做的小饰,这些来自不同界域的孩子,此刻脸上都带着同样的认真。他忽然想起和声节夜晚,小宇用声能仪在灯串上投射出三界同庆的画面,阿叶教影七编花环时的耐心,影七带着小木灵玩影气捉迷藏的模样——那些细碎的温暖,正像天脉花的根须,悄悄在孩子们心里扎了根。
“好啊,”沈砚站起身,声音温和却郑重,“我这就去请木灵族长与影族族长来见证,让声纹圣殿为你们做证。”
半个时辰后,声纹圣殿的大门缓缓推开。殿内的声纹柱泛着淡蓝色的光晕,柱身上刻着的三界声纹图案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左边是木灵族的灵木纹路,中间是双界的声能波纹,右边是影族的影气纹路,三者在柱顶交织成一个“和”字。木灵族长拄着灵木拐杖,影族族长影苍披着影气织成的披风,与沈砚一同站在声纹柱前;殿外的孩童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走进圣殿,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件代表自己界域的信物:木灵族的孩童捧着和声花,影族的孩子握着影声稻,双界的少年提着迷你声能灯。
阿叶站在队伍最前面,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举起手里的花环高声道:“大家都记住我们说好的誓言啦?跟着我一起念!”
孩子们齐声应和,声音清脆却坚定。影苍看着眼前的场景,转头对沈砚低声道:“以前黑隙里的孩子,只知道练影气防身;如今他们愿意对着声纹柱发誓护着万界,倒是比我们这些长辈更先懂了‘和’的意思。”
木灵族长也点了点头,拐杖轻敲地面,灵木的脉气随着动作轻轻散开:“灵植园的和声花,要靠阳光、雨水和脉气才能开得旺;三界就像这和声花,少了哪一方都不行。这些孩子今天立的誓,可比我们族长们签的盟约更金贵。”
沈砚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孩子们的背影——小宇正帮身边的小木灵扶正歪掉的花环,影七悄悄把自己的影声稻分给没带信物的孩童,这些细微的举动,比任何誓言都更动人。
“请三界的小友们上前。”沈砚的声音在圣殿内回荡,带着声能的共振,“对着声纹柱,念出你们的誓言吧。”
阿叶深吸一口气,率先走到声纹柱前,举起手里的和声花;身后的孩子们依次跟上,将信物放在身前的石台上。当所有人都站定后,阿叶高声念出第一句誓言:“守声脉——”
“守声脉!”孩子们的声音整齐划一,穿透圣殿的穹顶,惊起了殿外天脉树上栖息的灵鸟。随着誓言落下,声纹柱上的声能波纹忽然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顺着柱身流淌,轻轻拂过每个孩子的头顶。
影七接着念出第二句:“护万界——”
“护万界!”声音落下时,影族的影气纹路泛起淡黑色的光,与声能波纹交织在一起;木灵族的灵木纹路也跟着亮起,淡绿色的光从柱底升起,将孩子们笼罩在三色光晕中。小木灵们被光包裹着,忍不住伸手去碰眼前的光带,指尖触到的瞬间,光带化作细碎的光点,落在他们的发间。
小宇挺起胸膛,念出第三句:“不攻伐——”
“不攻伐!”这一次,石台上的信物忽然有了动静:和声花的花瓣轻轻颤动,落下淡绿色的花粉;影声稻的稻穗发出细微的声响,飘出金色的粉粒;声能灯的光晕变得更亮,将花粉与粉粒聚成一团,在空中旋转成一个小小的光团。
最后,三个孩子对视一眼,齐声念出最后一句:“共和声!”
“共和声!”所有孩子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像是一道暖流,撞在声纹柱上。刹那间,柱身上的“和”字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三色光晕彻底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殿顶,穿透圣殿的琉璃瓦,在和声城的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和”字光影。
殿外的天脉树仿佛有了感应,满树的淡金色花瓣纷纷飘落,顺着光柱的方向飞舞;远处声能塔的声能仪发出悦耳的声响,与孩子们的声音和在一起;木灵族的灵植园里,和声花齐齐绽放,花瓣上的绿光与空中的光影遥相呼应;影族的黑隙中,影声稻的稻穗轻轻摇晃,金色的粉粒随着风飘向双界——三界的灵物,都在为这场誓言作证。
沈砚、木灵族长与影苍走上前,站在孩子们身后。木灵族长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欣慰:“我以木灵族族长的身份见证,今日你们立下的誓言,将刻在灵植园的灵木上,与和声花一同生长。”
影苍也沉声道:“我以影族族长的身份见证,这誓言会融入黑隙的影气中,只要影声稻还在生长,誓言就不会消散。”
沈砚看着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伸手触碰声纹柱——柱身上的光顺着他的指尖流淌,融入腕间的藏弦。藏弦轻轻震颤,弹出一串淡蓝色的光屏,上面清晰地写着:“三界少年盟誓完成,声脉羁绊强度提升至100%,解锁‘孩童守护印记’。”
“我以双界界主的身份见证,”沈砚的声音温和却有力,“这誓言会伴着天脉花的香气,刻在每个孩子的心里,也刻在三界的土地上。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起今天的誓言,想起和声节上的欢声笑语,就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说完,他抬手轻挥,藏弦的声能化作三道光带,分别落在阿叶、影七和小宇的手腕上——光带化作一个小小的印记,阿叶的印记是和声花形状,影七的是影声稻穗形状,小宇的是声能灯形状。“这是‘孩童守护印记’,”沈砚解释道,“以后你们遇到危险时,只要催动印记,就能联系到其他界的伙伴,也能感受到声脉的力量。”
孩子们好奇地看着手腕上的印记,阿叶兴奋地举起手,展示给身边的小木灵看;影七试着催动影气,印记立刻亮起,远处的影声稻穗跟着轻轻晃动;小宇则用声能仪对着印记照了照,印记发出的光让声能仪投射出一幅小小的画面——正是和声节上三界孩子一起玩耍的场景。
盟誓结束后,孩子们簇拥着走出圣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天脉花的花瓣落在他们的发间,手腕上的印记泛着淡淡的光。阿叶拉着影七和小宇的手,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和声小卫士’啦!我要在灵植园里种一片‘誓言之花’,每次开花都想起今天的事!”
影七也点头:“我要把盟誓的故事编成影戏,以后教给黑隙里的小崽子们看!”
小宇则晃了晃手里的声能仪:“我要做一个‘誓言声能盒’,把今天的声音录下来,以后每年和声节都放给大家听!”
沈砚和青芜站在圣殿门口,看着孩子们的背影——他们拉着彼此的手,木灵族的孩子教影族的孩子辨认灵草,影族的孩子教双界的孩子用影气画画,双界的孩子则给小木灵演示声能灯的用法,笑声顺着风飘得很远。
木灵族长拄着拐杖,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沈砚说:“以前总担心三界的隔阂太深,现在看来,这些孩子就是最好的桥梁。他们不懂什么是界域之分,只知道谁陪他们玩,谁对他们好——这份纯粹,比我们这些大人的盟约更管用。”
影苍也难得露出笑容:“黑隙里的孩子,以前见了木灵族的人就躲,现在却愿意把影声稻分给他们。等这些孩子长大了,三界的情谊只会更深厚。”
沈砚望着空中尚未散去的“和”字光影,腕间的藏弦轻轻发热。他想起和声节结束时,藏弦弹出的“三界情感共鸣度98%”,而此刻,那数值已经变成了100%。原来真正的羁绊,从来不是靠盟约约束,而是靠孩子们手拉手的温度,靠一起编过的花环、一起看过的影戏、一起立下的誓言,一点点攒起来的。
风又吹过天脉树,落下的花瓣沾在沈砚的肩头。他转头看向青芜,笑着说:“你看,和声节不是结束,这场盟誓也不是结束——以后的日子里,会有更多的孩子戴着守护印记,在灵植园里种和声花,在声能塔下玩声能仪,在黑隙里看影戏。三界的联系,会像天脉树的根须,越来越深。”
青芜点头,目光追随着远处的孩子们——阿叶正把自己的花环戴在一个年幼的影族孩子头上,影七则蹲下身,帮小木灵捡起掉落的天脉花花瓣,小宇举着声能仪,正给大家拍一张合影。阳光正好,花香正浓,手腕上的印记泛着光,就像每个孩子心里的希望。
声纹圣殿的声纹柱仍在泛着淡蓝色的光,柱身上的“和”字清晰依旧。远处的声能塔传来悠扬的声响,与灵植园里的灵木脉气、黑隙中的影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温柔的歌谣——那是三界的声音,是孩子们的誓言,是未来的希望,在和声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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