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脉谷的声能储备罐刚跳满红色的“100%”，沈砚正坐在圣泉边帮青芜理头发——她刚帮木灵们移栽完天脉树幼苗，发间沾了片碎叶。沈砚指尖碰到手腕上缠着的银灰色弦线，那线细得像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正是“藏弦”。他随手一捻，弦线里悄无声息滑出片干净的帕子，帮青芜擦去发间的碎叶，动作自然得像寻常抬手。
“声纹不对。”青芜突然抬头，指尖捏着的灵叶突然颤了颤。沈砚立刻摸向石台上的界主核碎片，碎片表面的白色纹路没发烫，反而和不远处监测仪上跳出来的紫色曲线对上了频率——这声纹不像之前蚀声界兵的暴戾，软乎乎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慕言抱着虚拟目镜跑过来，镜片上的数据流闪得飞快：“是蚀声界的求和信号！比对过声纹库，没有攻击性，黑隙那边还有三道活人的脉气，蚀气淡得快没影了。”
青岚扛着木杖跟在后面，杖头的青纹亮得温和：“我往黑隙探了探脉气，对方没藏恶意，就蹲在裂口那边，像是在等我们过去。”
沈砚把青芜的头发别到耳后，手腕上的藏弦轻轻动了动，几枚反吸炮的备用零件悄无声息滑进陈乐手里——陈乐刚蹲在地上检查炮管，正好接住，默契地揣进兜里。“走，去看看。”
四人刚到黑隙裂口，就见三个裹着浅紫长袍的蚀声族人跪在地上，袍子领口绣着圈淡白花纹——青芜之前在木灵古籍里见过，是蚀声界表示臣服的标记。为首的长老乌木低着头，声音发颤：“求见界主大人！蚀声王已被击溃，影族残部逃去了荒芜界，我们是真心来降的！”
他从怀里掏出卷兽皮卷轴，双手捧着递过来：“这是‘蚀声净化法’，能彻底清掉双界的蚀气，半个月就能让地脉恢复生机。”
陈乐举着反吸炮对准他：“之前你们的人杀了我们多少兄弟？现在说降就降，谁知道是不是耍花样！”乌木没敢抬头，只是把卷轴又往前递了递：“我们也是被逼的！蚀声王强行抽离地脉蚀气，现在我们的界域都快裂了，再不管，全族都得死……求大人给条活路。”
沈砚让青芜接过卷轴，青芜看了两眼，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声纹图谱是真的，能和木灵灵纹呼应，净化时不会伤地脉。”沈砚指尖的界主核碎片突然亮了亮，紫色光带缠上乌木的手腕——这是碎片认了他的诚意。
“要降可以。”沈砚蹲下身，目光扫过三个蚀声族人，“第一，把所有失控的蚀声界兵召回来，用‘蚀声净化法’清掉戾气；第二，蚀声界的声能得纳入三界共鸣体系；第三，签永久和约，敢反悔，三界一起讨罚。”
乌木连连磕头：“都答应！我们只求大人教我们控制蚀气的法子，别再让族人被蚀气操控了！”
回去后，沈砚拉着青芜到圣泉边的石头旁，手腕藏弦轻轻一捻，一张画着细密纹路的纸滑了出来——是他画的“声能共生术”图谱。“这是我结合双界声纹和木灵灵术想的，能让蚀气和脉气和平共处，你帮我看看，木灵那边能不能补点细节？”
青芜趴在他肩头，指尖划过图谱：“加段灵叶牵引的声纹就行，我明天带木灵去蚀声界，顺便盯着他们净化蚀气。”沈砚点头，藏弦又滑出包麦种：“这个混在灵叶里种，发芽快，能帮他们快点恢复耕地。”青芜笑着收下，指尖蹭了蹭他手腕上的弦线——只有她知道，这弦线里藏着多少宝贝。
第二天，沈砚带着乌木、青芜和木灵一族去蚀声界。刚踏进去，满眼都是焦土，几个蚀声族小孩蹲在裂缝边，用破碗往土里浇水，脸上满是茫然。“这是我们的都城，以前不是这样的。”乌木声音发涩，“蚀声王为了和影族合作，把地脉抽得快空了。”
沈砚摸出界主核碎片，蓝色的双界声能、绿色的青蘅界声能和紫色的蚀声界声能一起涌出来，落在焦土上——焦黑的土地慢慢泛出紫光，裂缝里的浓烟也淡了。“跟着我练‘声能共生术’。”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乌木学得最快，没多久就用脉气催出了嫩芽，其他蚀声族人也跟着模仿，虽然动作生疏，却格外认真。
青芜带着木灵种灵叶种子，沈砚手腕藏弦一动，几袋肥料悄无声息落在她身边；慕言和陈乐搭声能转换器时，少了枚螺丝，沈砚假装抬手擦汗，藏弦里就滑出枚螺丝，正好落在慕言手边。陈乐本来还抱着反吸炮，见个蚀声族小孩盯着炮管看，还递来颗紫色野果，干脆把炮靠在旁边，教小孩拧转换器的零件：“以后别学打打杀杀，修机器比啥都强。”
半个月后，蚀声界彻底变了样。焦土上长出紫绿相间的庄稼，河流清了，失控的蚀声界兵都被清掉戾气，跟着双界弟子学耕种。乌木带着沈砚看新修的声能共鸣塔，塔身刻着三界声纹图谱：“大人，该签和约了，所有长老都在守脉谷等着呢。”
签约那天，守脉谷挂满了三色灯笼——蓝色是双界，绿色是青蘅界，紫色是蚀声界。沈砚牵着青芜的手走进会场，青岚和慕言站在两侧，陈乐举着刚酿的声能酒，给每个长老倒了一杯。
和约由沈砚、青芜和乌木起草：三界声能永久共鸣，蚀声界出“蚀声净化法”，双界教“声能共生术”，青蘅界帮修复生态；任何一界不准挑事，违者三界共讨；三界小孩一起在声能学院上学，互通农耕、灵术、机械技术。
乌木签字时手都在抖：“以前总觉得蚀声界是外人，现在才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青芜——她发间别着朵三色花，是他早上从藏弦里取的，开得正艳。
仪式结束后，慕言拉着沈砚看监测仪：“你看！三界声纹缠成一道了，以后声能储备再也用不完！”陈乐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多亏你藏的麦种和肥料，不然蚀声界的庄稼哪能长这么快！”
青岚靠在木杖上笑：“以后不用打仗了，我带阿树去蚀声界看山茶花，听说那边的花是紫色的。”沈砚笑着点头，手腕藏弦轻轻动了动，一枚小巧的吊坠滑进手心——是用界主核碎片磨的，刻着他和青芜名字的首字母，他悄悄塞进青芜手里。
傍晚，五人坐在圣泉边，看着远处的共鸣塔。青芜靠在沈砚怀里，指尖捻着吊坠：“木灵长老说，现在三界地脉连在一起了，不管哪出事，大家都能立刻知道。”沈砚捏了捏她的手，看向青岚和慕言——青岚在摸木杖上新长的青纹，慕言在调试能接收三界信号的目镜，陈乐在擦反吸炮，炮管亮得反光。
“以后啊，”沈砚轻声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青芜抬头看他，眼里映着共鸣塔的光：“嗯，有你，有大家，什么都不怕。”
远处的共鸣塔突然亮起强光，三界声能在天空织成道光桥。沈砚手腕上的藏弦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和光桥共鸣。他知道，这是和平的信号，也是新生活的开始——有身边的爱人，并肩的兄弟，还有藏在弦间、护着家园的细碎温暖，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守脉谷的灯光亮起来，三界的人围坐在篝火旁，唱着不同的歌谣，声纹缠在一起，像张温暖的网。沈砚看着青芜的笑脸，看着青岚和慕言碰杯，看着陈乐追着小孩跑，突然觉得，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一切——不是界主的身份，不是强大的力量，是眼前这些鲜活的人，是这份安稳的烟火气。
夜色渐深，青芜靠在沈砚肩头睡着了。沈砚手腕藏弦一动，一条软绒毯滑出来，轻轻盖在她身上。他坐在旁边，手里捏着界主核碎片，碎片的光和篝火的光缠在一起，暖得让人安心。
以后的日子，会有更多这样的夜晚吧。他想。有爱人在侧，有兄弟相伴，有三界同心，再没什么能打破这份和平。他们会一起看着小孩长大，看着庄稼成熟，看着共鸣塔的光，一年又一年，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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