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柱咬着牙,使劲摇头,声音虽小却透着倔强:“不怕!赵大哥说过,洞里安全。”他口中的赵大哥,便是那英勇牺牲的赵德胜,生前曾悉心传授他溶洞可挡炮弹之法。
(王二柱想起赵德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坚定信念,恰似江湖中传承侠义精神的后生,面对危险毫不退缩,赵德胜的身影仿佛在眼前浮现,给予他力量 )
杨森心中一暖,正欲开口安抚,忽闻洞外传来刺鼻气味,恰似烧轮胎的焦臭,令人作呕。一个士兵捂着鼻子,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大喊道:“总司令!鬼子放毒气了!”
“不好!”杨森脸色瞬间大变,如临大敌,一把拽起王二柱,朝洞深处狂奔,同时大声呼喊:“用湿毛巾捂嘴!快!”
士兵们闻令,纷纷解下绑腿,迅速蘸着暗河的水捂住口鼻。那毒气,比炮弹更为恐怖,如无形鬼魅,顺着洞口缝隙悄无声息地钻进来。几个跑得慢的士兵,很快便承受不住,纷纷倒地,抽搐着没了声息,只留下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在溶洞中回荡。
(毒气弥漫,危机四伏,川军战士们在生死边缘,展现出顽强的求生意志和团结协作的精神,他们相互扶持,共同抵御这致命威胁 )
日军的臼炮仍在疯狂轰击,毒气在溶洞群外围弥漫,好似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妄图将洞内守军一口吞噬。
杨森躲在一处拐角,听着外面日军得意的叫喊声,眼中迸射出狠厉光芒,恰似猛虎被逼至绝境,怒吼道:“狗娘养的,竟敢玩阴的!”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陈大勇,目光坚定如铁:“大勇,带一个连,从暗河绕出去,抄他们的炮兵阵地!”
这暗河,有出口通往后山,乃是他此前勘察地形时特意记下的,犹如一张隐藏的王牌。
(杨森将军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暗河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如同武侠故事中的奇招妙计,等待着发挥奇效 )
陈大勇虎目圆睁,一抹脸上不知是泥还是血的污渍,站起来敬了个军礼大声应道:“放心!俺这就去!”
说罢,他挑选了五十个精壮士兵,个个皆是川中汉子,身上透着一股无畏的悍勇。
每人怀揣手雷,腰间别着钢刀,那钢刀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渴望着敌人的鲜血。他们跟着熟悉暗河的向导,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漆黑如墨的水道。
暗河水齐腰深,冰冷刺骨,仿若无数冰针直刺肌肤。士兵们却毫无惧色,咬着牙蹚水前行,手中的油灯在水中晃出细碎的光,恰似点点鬼火,在这阴森的水道中摇曳。半个时辰后,终于摸到了后山出口。
陈大勇一挥手,如同一道无声军令,士兵们如狸猫般敏捷地窜出,借着林木的掩护,如鬼魅般悄然摸向日军炮兵阵地。
(陈大勇和士兵们如同夜行的侠客,在黑暗中潜行,脚步轻盈而坚定,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尽显川军的英勇与机智,他们的身影融入黑暗,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
此时日军炮兵正忙着装弹,浑然未察觉到身后危险临近,还在叽里咕噜地交谈着。陈大勇低喝一声:“扔!”宛如一声炸雷,五十颗手雷同时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如流星赶月般落在炮兵阵地上炸开。
“轰!轰!”爆炸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日军炮兵被炸得人仰马翻,那几门臼炮也被炸毁了两门,残片四处飞溅。
陈大勇大喝一声:“杀!”带人拔出腰间钢刀,如猛虎下山般冲上去,与慌乱鬼子展开激烈厮杀。
(陈大勇身形如电,钢刀挥舞间,寒光闪烁,每一招都凌厉狠辣,恰似武林高手施展绝技,鬼子在川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士兵们各个奋勇,以一当十,喊杀声震彻山谷 )
阵地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陈大勇紧握着刺刀,刀锋在战火映照下闪着寒光,他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眼前几个鬼子。
一群川军士兵和鬼子混战在一起,刺刀与刺刀碰撞,发出清脆又尖锐的声响。一个年轻的川军士兵刚刺出一刀,被鬼子敏捷地躲开,那鬼子顺势横削,眼看就要伤到士兵。
陈大勇大吼一声,如猛虎般冲过去,一脚踢开鬼子,反手将刺刀狠狠扎进鬼子胸口,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
这时,又有两个鬼子从两侧包抄过来,陈大勇侧身一闪,躲开左边鬼子的突刺,同时手中刺刀猛地回挑,鬼子的咽喉被划开,鲜血喷涌而出。
右边的鬼子趁机朝陈大勇腹部刺来,他迅速收腹,一个转身,用枪托狠狠砸在鬼子脑袋上,鬼子晃了晃,瘫倒在地。
可就在这时,一群鬼子援军端着枪冲了过来,子弹如雨点般扫射过来。陈大勇大喊:“找掩护!”士兵们迅速躲到被炸坏的臼炮残骸后。
双方陷入激烈的对射,子弹在耳边呼啸,不时有士兵中枪倒下。一个士兵刚探出头想反击,就被鬼子的子弹击中额头,直直地倒了下去。
陈大勇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弹药有限,必须速战速决。他观察着鬼子的阵型,发现他们的侧翼防守相对薄弱。
于是,他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跟我从侧翼包抄。”他们猫着腰,借着硝烟的掩护,慢慢绕到鬼子侧翼。
突然,陈大勇一声令下,士兵们一起开火,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陈大勇身先士卒,冲入敌群,钢刀上下翻飞,血光四溅。
川军士兵们各个奋勇,一个小个子士兵被鬼子逼到角落,他毫不畏惧,瞅准时机,猛地抱住一个鬼子,张嘴就咬在鬼子脖子上,鬼子疼得哇哇乱叫。旁边的战友趁机将刺刀扎进鬼子后背。
战场上,鲜血飞溅,断臂残肢散落一地。陈大勇和川军士兵们越战越勇,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鬼子,保家国。在他们的拼死抵抗下,鬼子渐渐支撑不住,开始溃退。
这边溶洞里的杨森听到后山传来的爆炸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下令:“弟兄们,冲出去!把小鬼子赶下去!”
守军们犹如听到冲锋号角的勇士,从各个溶洞如潮水般涌出,与陈大勇的人前后夹击。日军猝不及防,又失去了臼炮这一得力武器的掩护,顿时阵脚大乱,很快便溃退下去。
战斗结束时,陈大勇提着一个日军少佐的人头回来,浑身是水和血,宛如一尊战神。他大声喊道:“总司令,搞定了!”
杨森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眼眶微微一热,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好样的!快下去烤火!”
溶洞外,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仿佛是这场残酷战斗的见证。王二柱扶着一个中毒较轻的战友,看着清理战场的弟兄们,那疲惫却坚毅的身影,忽然想起赵德胜教他瞄准的样子。那时,赵德胜手把手地教他,
还笑着说:“二柱啊,咱川军的枪,可不能歪,要打得小鬼子屁滚尿流!”王二柱默默握紧手中步枪,眼神坚定,深知第五天守住了,但明日,又将是一场生死恶战。
(王二柱回忆起与赵德胜的过往,心中感慨万千,赵德胜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这份回忆化作他坚守的动力,如同武侠故事中侠者对信念的执着追求 )
与此同时,有士兵从包裹里拿出几个辣椒,递给身旁战友:“来,吃口辣椒,暖暖身子,咱川军可不能怕这小鬼子!”
众人接过辣椒,咬上一口,顿时一股热辣在口中散开,仿佛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这辣椒,是他们从四川老家带来的,在这异乡的战场上,成为了他们慰藉心灵、鼓舞士气的宝物。
第十四章 断粮断药志难摧
第六日清晨,南津关仿若被一层如梦似幻的雾霭轻纱所笼罩。这南津关,位于长江三峡东口,素有 “雄关蜀道” 之称,乃川东之门户,地势险要,扼守长江天堑,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此刻,雾气氤氲,将这雄关险隘渲染得愈发神秘而凝重,那平日里奔腾咆哮、一泻千里的长江,在雾霭的遮掩下,涛声也变得低沉喑哑,似在为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默默哀吟。
第五道防线的溶洞之外,往日清晨时分应有的袅袅炊烟,今日却踪迹全无,一片死寂。皆因粮食已告罄,全军陷入了绝境。(军需官神色仓惶,脚步踉跄地奔至杨森面前,双手哆嗦着呈上那本账目,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恐与绝望 )“总司令,”军需官嘴唇颤抖,面色如土,声音发颤地说道,“各团上报的数字实在堪忧呐。如今所剩粮草,最多仅能支撑三日。那紧要的压缩饼干,眼下只剩两箱,大米更是见底,连那冲锋陷阵的战马,都已宰杀三匹……”
杨森死死盯着账本上那寥寥无几的数字,眼中怒火灼灼,似要将这困境焚为齑粉。他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那是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宣泄。
连日来与鬼子展开的殊死鏖战,战况惨烈至极。运输线处于宜昌至南津关这一关键地段,却屡屡遭受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敌机如鬼魅般难缠,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使得后方物资运送愈发艰难,几近断绝。
此刻,不仅粮食短缺到了这般岌岌可危的境地,就连包扎伤口的绷带、消炎疗伤的药物,也已消耗殆尽。伤兵们只能以草木灰敷于创口,每至夜深,钻心的疼痛如恶魔般缠噬着他们,令其整夜呻吟不止,那痛苦的声音在溶洞中幽幽回荡,如泣如诉,似在向天地控诉着鬼子的暴行。
杨森迈着沉重而坚毅的步伐,缓缓朝溶洞深处的伤兵区走去。只见十数位伤兵或躺或卧于那微薄的干草之上,他们浑身布满了战争的疮痍。
有的腿被炸得血肉模糊,有的腹部中弹,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他们吹倒。一名年轻伤兵瞧见他进来,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奈何动作牵动了伤口,忍不住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额头滚落。
(杨森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伸手轻轻按住那伤兵,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躺着吧。”杨森轻声说道,“感觉咋样嘛?”
那伤兵咧嘴露出一个略显牵强的笑容,嘴里缺了颗牙,眼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总司令,俺没啥子事!等伤一好,就去炸鬼子的坦克!”
杨森听闻此言,只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心中一阵刺痛,眼眶微微泛红。他别过头去,不忍再看那伤兵坚毅的面容。却见角落里,一名卫生兵正拿着一根缝衣服的粗针,艰难地为另一名伤兵缝合腿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没有麻药,那伤兵紧紧咬着一根木棍,额头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般狰狞,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却硬是一声不吭,牙关紧咬,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咽进肚里,身下的干草早已被汗水湿透。
(杨森心中一阵揪痛,转头看向身边的参谋 )“有烟吗?”
参谋赶忙递过半包皱巴巴的烟,那烟在这战火纷飞的日子里也显得格外狼狈。杨森抽出一根,却并未点燃,只是紧紧捏在手中,仿佛要从这烟草中汲取那微末的力量,来支撑自己面对这艰难的局面。忽然,他猛地转身,眼神坚定如铁,大声下令:“传我命令,各团军官,把自己的口粮全部交出来,优先给伤兵和机枪手!”
(参谋面露担忧之色,忍不住开口 )“总司令,那您……”
(杨森神色决然,不容置疑地打断参谋的话 )“我没啥子事!”杨森斩钉截铁地说道,“告诉弟兄们,粮食会有的,药也会有的,刘总司令不会忘了咱们!咱们川军,从来就没怕过啥子!”
这话既是说给弟兄们听,为他们鼓舞士气,也是说给自己听,坚定自己的信念。他心里清楚,刘湘在后方催得紧,可鬼子飞机昼夜不停地轰炸运输线,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束手无策。
消息一经传开,士兵们纷纷毫不犹豫地把藏在怀里的半截窝头、一块红薯拿了出来,大声喊道:“军官的口粮给伤兵,俺们就算啃树皮,也能守住南津关!”
王二柱摸出怀里那块舍不得吃的糙米饼,那糙米饼在他怀里揣了许久,带着他的体温。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出发前娘塞给他时的模样,娘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期盼,耳边仿佛又响起娘那满是关切的话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鬼子。”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决然,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也将那糙米饼递了过去。
午后,鬼子的进攻又如狂风骤雨般凶猛袭来。或许是察觉到守军战力下降,这次他们的冲锋格外凶狠,如同饿狼扑食一般。连一向惜命如金的鬼子军官,都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军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带头往前冲,那疯狂的架势,似要将这南津关一口吞下,踏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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