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从丹鼎派玉玑子手中“抢”来一个参会名额后,清风算是正式在道玄盟挂上了号,虽然依旧被玉玑子等人视为眼中钉,但至少有了上台的资格。玄云子对此结果似乎颇为满意,回到云来居客栈后,继续对清风进行地狱式的特训。
不过,接下来的训练方向,却让清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不练对打了。”玄云子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油光锃亮的酒葫芦,美滋滋地呷了一口,然后指着院子里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去,用你的剑,把树顶上那片最黄的叶子给我削下来。记住,只能用剑风,不能碰到其他叶子,也不能让叶子落地。”
清风看着那高耸的树冠,以及层层叠叠的树叶,嘴角微微抽搐。这难度,比切葱花高了不止一个量级。但他还是依言照做,凝神静气,尝试用最微弱的剑气去精准锁定并切割目标树叶。
第一次,剑气稍强,连带削掉了一大片绿叶。
第二次,控制不稳,叶子是削下来了,但在空中就被剑气搅碎。
第三次,第四次……
玄云子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喝酒,时不时点评两句:“力道!注意力道!你以为砍柴呢?” “心要静,眼要准,手要稳!跟你晾衣服一个道理!”
直到夕阳西下,清风才终于成功地将那片最黄的叶子完整地削下,并用一股柔和的剑风将其稳稳地送到了玄云子面前。
玄云子捏着叶子,点了点头:“嗯,还算有点悟性。明天练习用剑尖给蚂蚁翻个身,不许伤着它。”
清风:“…”
接下来的日子,清风的训练内容越发“奇葩”。用剑鞘赶苍蝇,要求苍蝇不能死,还得被赶出特定图案;用剑意震动水杯,让杯中的水形成特定的波纹而不溅出;甚至有一次,玄云子让他站在雨中,用剑劈开每一滴落向自己的雨点,还不能沾湿道袍……
这些训练看似荒唐可笑,毫无杀伤力,却极度考验对力量、速度、角度、时机的精准掌控,以及对周围环境细致入微的感知。清风从一开始的哭笑不得、手忙脚乱,到后来的逐渐适应、乐在其中,甚至开始自己琢磨出一些“歪招”。
比如,他将“午睡式”的震荡剑意加以变化,创出了一式“清风拂柳”,剑意如同春风,看似柔和,却能于无声无息间瓦解对手的发力节奏,让其浑身酥麻无力。
又比如,他从劈雨点的训练中领悟出一式“疾风骤雨”,剑速快得惊人,瞬间能刺出数十剑,如同密集的雨点,让人防不胜防。
他还结合切葱花和削树叶的精准,创出了一式“庖丁解牛”,专攻对手灵力运转和招式衔接的薄弱节点,能以最小的消耗达到最大的效果。
这些剑招名字起得随意,甚至有些诙谐,但无一不是将看似无用的“生活技能”与高深剑道完美结合的产物,实用至极,且往往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玄云子看着清风自行鼓捣出的这些招式,虽然嘴上依旧嫌弃“花里胡哨”、“不务正业”,但眼中却时常闪过赞许的光芒。
这一日,玄云子丢给清风一本薄薄的、纸质发黄、连封面都没有的小册子。
“喏,拿去瞅瞅。算是咱们这一脉的一点压箱底玩意儿,能悟多少看你自己。”
清风接过册子,翻开一看,里面并非具体的剑法图谱,而是一些玄之又玄的剑理阐述和运劲法门,字迹潦草,像是随手笔记。但每一句话都直指剑道本质,与他这段时间的特训感悟隐隐相合,让他如获至宝,沉浸其中。
就在清风潜心消化特训成果和那本小册子时,天论城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盛会的具体日程和规则终于公布,除了传统的文试、武试、专项比试外,此次还增加了一项神秘的“秘境试炼”,引得各方议论纷纷。
这一晚,清风正在房中打坐,忽然心有所感,推开窗户。只见夜空中,一道璀璨的星河横贯天际,但在那星河深处,似乎有一缕极其隐晦、与万象剑和剑碑碎片同源,却更加浩瀚缥缈的剑意一闪而过。
同时,他怀中的玉佩微微发烫,师父玄云子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他身后,望着星空,罕见地叹了口气,喃喃道:“时候快到了啊……”
清风心中一动,预感天论盛会,恐怕远非一场简单的比试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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