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省长康市
杨浩东手里拿着土黄色文件袋,沉着脸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口敲门。
“进,门没锁。”门内传来厚重男声。
他拧开门锁进入办公室,顺手将门锁上,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
石有春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下属,不大的年龄满脸沧桑,同龄人有了孩子满地跑,他还是独身一人,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就好了。
他这指着椅子说:“坐。”
等杨浩东坐下,他松开缠绕在文件袋上面的绳索,取出里面一沓资料快速翻阅。
他看到所有资料,抬头,坐在他对面的杨浩东面容坚定。
“浩东,你考虑好了?去珈城你将会是孤军奋战,我们没办法给你提供任何帮助。”
“鲜花饼店铺案子与七年前案子并案后,我一直在等一个了结,我查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人因为案子死亡,现在所有线索全部指向金碧大酒店,我不可能放弃。”杨浩东语气坚定,眼底是化不开的忧愁。
“行。”石有春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协助你,平安归来,届时我为你庆功。”
杨浩东收起纸张折叠整齐塞进口袋,起身敬礼,离开办公室。
在他离开后五分钟,石有春起身来到窗户边,看着杨浩东在警局门口拦了一辆三轮车离开。
风拂过杨浩东的脸颊,花白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他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看似美好的天空,实际上藏污纳垢。
三轮车停在玉器街入口,他付钱下车,朝里面走去。
“小孙,不要总盯着书看,你要看着点外面的毛料,一百块钱一块很贵的,不要被人抱走了。”
“阿贵哥,我知道,看着嘞。”孙逆将书合上,招呼从他面前经过的客人,眼前这人衣服洗得泛白、头发花白,不像是有钱人,他随口问道:“大哥,要来看看吗?”
杨浩东短暂停留,向店铺里面看过去,没有说话直接离开。
孙逆在心里暗骂一句,接着招呼其他客人。
晚上七点,玉器店打烊,店铺盘点结束,年长兴拿着一副钓鱼竿提着水桶与孙逆和店员交代一声准备离开。
孙逆和其他两名店员没觉得奇怪,年长兴向来喜欢钓鱼,平时生意忙,一般选择夜钓,经常半夜两三点回家。
“师父,明天能吃到你钓的鱼吗?”孙逆半开玩笑地问。
“祈祷吧。”
年长兴潇洒离开,孙逆和店员摇头,拿着电筒继续观察手下的毛料。
从玉器街步行三十分钟到相近河边,临近河边遇到不少同样提着水桶、拿着钓竿以及折叠板凳同伴,抵达河边四散开来往自己心仪地方走去。
年长兴站在河边扫了一圈,向既定目标地点走去。
走近,选定位置已经有人在。
他问:“介意我在这里钓鱼吗?”
杨浩东微微抬头,看清来人,迅速低头,双眼继续盯着平静的河边,他平淡地说:“河,不是我私人的。”
年长兴放下装备,撑好椅子,从水桶中取出鱼饵放在凳子边上,提着水桶步行到水边,舀一桶水回到座椅前,坐下往鱼钩上安装鱼饵,甩杆。
河流两岸坐着不少与他们一样的钓鱼佬,平静空间,偶尔听不远处传来欣喜若狂尖叫声,那是钓友钓中大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两人坐姿没有任何变化,同样没有变化的是他们的鱼竿。
河边钓鱼佬来来走走,两人始终坚守在岗位上。
杨浩东忽然开口:“案子有新的进展,我马上要去珈城,或许这趟能有个结果。”
年长兴停顿片刻,说:“珈城?这么巧?”
“我也没想到。”杨浩东语气平静地说,“最新调查文件我存放在秘密地方,我不幸离世,如果你能找到文件,就继续调查下去,如果找不到,放下执念好好活下去。”
“我做不到。”年长兴声音嘶哑低吼,“我要给她报仇。”
七年前的案子,不仅困住他,同样也困住他,他们两人在仇海中苦苦挣扎。
说来可笑,七年了,家人、爱人惨死,他们竟然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清楚。
珈城有钱桥与杨双一家人,必要时候或许能提供帮助,但两人不约而同没有提及他们一家人。
就让他们生活在阳光下吧。
凌晨四点半,东方低空启明星闪烁。
两人同时收杆提着空空如也的水桶,带着家伙事离开河边,靠近马路,遇到不少同行者。
大家衣着打扮各不相同,非要找一个相同点,大约是空荡荡的水桶。
道路两侧不少打渔人家热情吆喝路过钓鱼佬们买鱼,大家心照不宣停下。
“老板,今天的鱼很好,鱼鳞没有遭到渔网损坏,到时候您用在鱼唇上勾一勾,保管别人看不出你们买的鱼。”
一手交钱一手交鱼,顺便帮着作弊,双方愉快完成交易。
年长兴带着一身鱼腥味返回玉器街,街口摆摊的小商贩提前过来占位置。
“年老板,今天大丰收呀。”
“满桶?难怪早上回来,看来昨晚有鱼群经过。”说话的大胡子男人懊恼地说,“早知道昨天我就去了。”
他老婆听到双手叉腰嘲讽道:“你命里带晦气,回回你去钓鱼,从没见你钓上一条鱼,次次怪鱼竿差,家里鱼竿堆成山,老娘我从没吃过你钓的鱼。”
两人闹起来,年长兴抬腿继续往前走。
进入玉器街,少量店铺开门。
孙逆与两名店员正在打扫卫生,见他回来,放下手中扫帚与抹布,忙不迭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满桶活蹦乱跳的鱼,让三人大为吃惊,三人凑到一起认真数着桶里的鱼。
年长兴打了一个哈欠:“我睡会儿,有事叫我。”
“知道了,师父\/老板。”
快速洗澡,年长兴躺在床上,取下脖子上吊坠,打开,年轻男女紧紧依偎在一起。
食指划过照片上女孩仍然年轻的脸颊。
七年了,他老了。
整整七年了,他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煎熬中,他活着的意义是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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