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温柔的纱,轻轻罩住枫溪。陈建国的住处里,灯光昏黄,他正坐在桌前,最后一次整理行李。桌上摆着各种东西:爷爷的护林手册、枫溪记事簿的临摹画、赵二柱的枫木盒、张村长的平安符、小丫的枫叶玩偶和发卡,还有村民们送的腊肉、枫果干、草药…… 每一样东西,都藏着枫溪的暖。
“叔叔,我帮你叠衣服吧!” 小丫跑进来,手里拿着件陈建国穿的粗布衫,认真地叠着。她叠得不太整齐,边角都翘着,却很认真。“谢谢丫头,不用叠,放在包里就行。” 陈建国笑着说,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布包。小丫摇摇头,噘着嘴:“不行,要叠整齐,这样叔叔回家的时候,衣服就是干净的,婶婶就不用再洗了。”
陈建国心里一暖,不再说话,看着小丫叠衣服。她的小手笨拙地把衣服铺平,对折,再对折,虽然慢,却很专注。叠完一件,又拿起另一件,像个小大人。“丫头,你以后要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我会很快回信的。” 陈建国轻声说。小丫点点头,眼里有点红:“我会的,我会用枫叶当信纸,写‘叔叔,枫溪的枫叶红了’。”
赵二柱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建国,这是俺给你准备的急救包,里面有草药、纱布,还有块红糖,你路上要是不舒服,就吃点红糖,比药甜。” 他打开布包,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俺还问铁匠了,他说用枫果壳做的‘电池’能让怀表一直亮,俺给你做了一个,放在里面,要是想俺们了,就对着怀表喊,俺们能听见。”
陈建国拿起枫果壳 “电池”,上面刻着个小小的 “二” 字,是赵二柱的名字缩写。“二柱,谢谢你,这个急救包我会一直带着,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他把急救包放进行李,又把赵二柱的枫木盒拿出来,把怀表放进去,“这个木盒很好用,怀表放在里面,一点都不晃。” 赵二柱笑了,挠挠头:“好用就好,俺还怕你嫌弃呢。”
张村长也来了,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烤好的枫果饼:“陈先生,这是俺给你烤的枫果饼,路上饿了吃,能顶饱。” 他把油纸包递给陈建国,“俺还跟村里的货郎说了,以后要是你想枫溪的东西,就跟货郎说,俺们给你寄过去,不管是枫果干,还是枫叶,都给你寄。”
陈建国接过油纸包,饼香混着枫香飘过来,暖暖的:“谢谢村长,我会的。以后我要是想枫溪了,就跟货郎说,让他给我寄枫叶,寄枫果干,寄你们的消息。” 张村长点点头,眼里有点红:“陈先生,明天枫火夜,俺们会送你到老井边,看着你平安回去。你要记住,枫溪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回来。”
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地来,有的送个布偶,有的送个小玩具,有的只是来跟他说句 “一路平安”。小小的屋子,挤满了人,满是温暖的话语,满是不舍的眼神。陈建国一一谢过,把大家送的东西都放进行李,行李越来越满,心里也越来越暖 —— 枫溪的人,把最好的祝福,都装进了他的行李里。
小丫坐在桌旁,看着陈建国整理行李,忽然小声说:“叔叔,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她凑到陈建国耳边,“昨天我偷偷把你的怀表藏起来了,怕你走了,后来我想,叔叔要回家见婶婶和乐乐弟弟,就又把怀表放回去了。” 陈建国心里一酸,摸了摸她的头:“丫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但叔叔必须回去,因为家人在等我。不过我会常回来的,会来看你,看枫溪的所有人。”
小丫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片新鲜的枫叶:“叔叔,这是我今天刚捡的枫叶,放在你包里,让你回家的时候,也能闻到枫溪的香味。” 陈建国接过枫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清香扑鼻,像枫溪的味道。“谢谢丫头,我会把它放在怀表盒里,每天都闻一闻,就像在枫溪一样。”
夜色渐深,村民们都走了,只剩下陈建国和小丫。小丫躺在小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怀里抱着枫叶玩偶,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梦到了明天见乐乐的场景。陈建国把她盖好的被子又掖了掖,走到桌前,看着满桌的行李,心里既期待又不舍。
他拿起怀表,打开表盘,“枫火映心” 的刻字在灯光下很清晰。怀表忽然发烫,映出个模糊的画面:林慧正在枫林场的老井边挂灯笼,乐乐举着个枫叶风车,对着井口喊:“爸,明天你就回来了,我等你!” 陈建国对着怀表轻声说:“林慧,乐乐,我明天就回去了,带着枫溪的暖,带着你们的期待,回去跟你们团聚。”
关掉灯,陈建国躺在床上,把枫叶玩偶抱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回到了枫林场,林慧和乐乐在门口等他,他跑过去,抱着他们,哭着说 “我回来了”;梦里,他还回到了枫溪,村民们在晒秋场等着他,给他端来枫果粥,小丫拉着他的手,要跟他一起捡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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