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新契,载着奇犁异种,赵小满一行四人推着独轮车出了县城。虽钱财几乎耗尽,但心中却被希望填得满满当当,回程的脚步甚至比来时更轻快几分,仿佛那半具曲辕犁已化作春耕时翻飞的沃土,那一小袋皱皮豌豆已蔓延成滋养田地的绿茵。
然而,这份轻快并未持续太久。当她们行至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坡路时,道旁稀疏的林木间,突然闪出三个用黑布蒙着脸的汉子,手持棍棒柴刀,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蒙面人身材粗壮,声音嘶哑难听,显然刻意压低了嗓门:“站住!把车上的粮食和钱都留下!饶你们不死!”
妇人们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聚拢到独轮车旁,瑟瑟发抖。刘氏强自镇定,声音却发颤:“好……好汉,俺们就是穷苦人,车上没啥值钱东西,就一点自家磨的面……”
“少废话!”另一个瘦高蒙面人不耐烦地挥着柴刀,“老子盯你们一路了!从徐记出来就揣了银子!还有那袋细面,都交出来!” 此话一出,赵小满心中猛地一沉——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劫道毛贼,而是有备而来,甚至可能知道她们在徐记的交易!是巧合,还是……
不容她细想,那粗壮匪首已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来抢车上那袋仅剩的、准备带回屯里给孩子们吃的“立身细面”。那是她们的心血,是立身堂的招牌,更是未来的希望,岂容贼人夺去!
“婶子们!护住车!”赵小满厉喝一声,猛地将站在最前面的刘氏往后一拉,自己则挡在了车前。
眼看匪首的手就要抓住面袋,赵小满情急之下,目光扫过车上那捆着半具曲辕犁的绳索和那一小袋刚刚换来的“西域皱皮豌豆”。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窜入脑海!
她迅速解开口袋,抓出满满一把**皱皮豌豆**,趁着那匪首注意力全在面袋上、一脚踏上前坡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一把豌豆**猛地撒**在了他脚前的陡坡上!
圆溜溜、硬邦邦的豌豆如同无数细小的弹珠,簌簌滚落,瞬间铺满了那片倾斜的土石路面。
那匪首猝不及防,一脚踩上密密麻麻的豌豆,顿觉脚底一滑——“哎哟!”一声惊叫,他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了平衡,手舞足蹈地向前扑去,“噗通”一声重重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棍棒也脱手飞了出去,痛得他龇牙咧嘴,一时竟爬不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两个蒙面人也愣住了。
“就是现在!”赵小满岂会错过这良机,她尖叫一声,不是逃跑,而是猛地朝前冲去,并非冲向匪徒,而是扑向地上那些还在滚动的豌豆,抓起一把又一把,疯狂地撒向另外两个匪徒的脚下和周围地面!
“撒豆子!拦住他们!”她同时对吓呆的刘氏等人大喊。
刘氏几人如梦初醒,也顾不得害怕了,生存的本能和保护劳动果实的决心压倒了一切!她们有样学样,扑到车边,抓起口袋里所剩不多的豌豆,拼命朝匪徒方向撒去!
顿时,那片狭窄的坡道上,滚满了圆滑的豌豆。另外两个匪徒本想冲过来帮忙,却没留神脚下,接连踩中豆子,顿时身形踉跄,东倒西歪,为了保持平衡狼狈不堪,根本无力逼近,反而因为动作过大,接二连三地滑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快!拿绳子!”赵小满见状,立刻指挥。妇人们手忙脚乱地解下车上的绳索——那是用来捆绑曲辕犁的,结实无比。
三个匪徒在豆子阵里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一次次滑倒,徒劳无功,反而耗尽了力气。
立身堂的妇人们平日里或许柔弱,但常年劳作,手上都有一把子力气,更兼人多势众(四人对三匪,且匪已丧失战斗力),此刻又同仇敌忾。她们一拥而上,用尽全力,将被豌豆困住、摔得晕头转向的匪徒用绳索牢牢捆了起来,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直到将三个匪徒都结实实地捆住,扯下他们的蒙面布(是几张陌生的凶恶面孔),妇人们才喘着粗气,后怕与兴奋交织,浑身都在发抖。
“小满……这……这可咋办?”刘氏看着地上挣扎咒骂的匪徒,没了主意。
赵小满心有余悸,却强自镇定。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这三个显然是冲着她们来的匪徒,目光坚定起来:“送官!必须送官!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绝不能轻饶!也让背后指使的人知道,立身堂不是好惹的!”
于是,归途的独轮车上,除了犁和豆种,又多了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不断咒骂又被妇人们用破布塞住嘴的匪徒。赵小满几人轮流推车、看守,折返方向,朝着县城的衙门艰难行去。
粮车截杀,豆撒险坡。
滑倒擒匪,送官明志。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竟被一小袋原本用于肥田的异域豆子化解。立身堂的妇人们,不仅保住了劳动成果,更凭着自己的机智和勇气,亲手擒住了匪徒,迈出了依靠律法保护自身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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