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那眼神仿佛在问：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算得这么清楚了？
“钱还是要给的，总不能白嫖吧！”龙渊啃着包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哪有白嫖啊！你之前也给我买过好多东西，我脚崴了那几天，你天天来照顾我，又是做饭又是换药的，照你这么算，我是不是也得转你一大笔钱？”
苏砚急得小脸都鼓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的娇嗔。
“以前就不管了，那就从现在开始算嘛！”龙渊摇摇头道。
苏砚此刻还没能完全听出龙渊话语里的深意，只以为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或者是一时兴起的古怪念头。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带着点赌气的意味娇哼道：
“行！随你便！你爱转就转！下次我给你带瓶水，你是不是也得按超市价转我两块五啊？真是的！”
……
两人并肩走到教学楼附近，即将分别前往不同教室时，苏砚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龙渊。
“阿渊，上完课你先去我家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快，似乎已经将早餐钱的小插曲抛在了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
龙渊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东西？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现在不能告诉你！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砚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甜美又带着点小得意的微笑。
她说完，不等龙渊再追问，便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这丫头……今天又在搞什么名堂？”
龙渊望着苏砚那充满活力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里，一时间也没搞懂她是想干嘛。
这时，手机突然传出一道特别关心的信息提示音。
龙渊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顾清辞给他发消息了。
他的特别关心一共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认识了十几年、早已成为生活一部分的苏砚，另一个就是昨天才刚刚和他确定关系的顾清辞。
此刻，苏砚离去的背影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那么这条信息，只可能来自顾清辞。
龙渊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指纹解锁，直接点开了与顾清辞的聊天界面。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顶端的备注名上，那里已经从冰冷生疏的“顾清辞”三个字，改为了带着亲密与专属意味的“清辞，我的大小姐” 。
想起昨晚分别时，顾清辞在车里拉着他，非要他当场改备注，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女朋友的基本权利，必须体现出特殊性和归属感”时那副娇蛮又可爱的样子，龙渊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而顾清辞给龙渊备注也改为了“龙渊，我的大少爷”。
龙渊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觉得有点甜。
既然是情侣了，那备注对仗工整一些，带着点幼稚又甜蜜的意味，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的目光下移，看向顾清辞发来的最新消息：
“你今天上午是两节课对吧？巧了，我也是两节课，时间和你的一样！到时候……我来你们教室门口等你！”
在这条信息的末尾，她还特意加上了一个俏皮的 “爱心”符号。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和那个小小的爱心，一种全新的、混合着甜蜜、归属感和隐隐兴奋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他快速地在对话框里输入：“要不我去你教室门口等你？”
消息发过去十秒都没到，顾清辞恢复了一句：“我可以提前走，你可以？老老实实上你的课就好了！”
好吧，龙渊确实没招了，他忘了顾清辞在学校里是特殊存在了。
顾清辞就是整个学期都不出现在课堂上，恐怕也没哪个老师敢多说什么，自然有人会帮她处理好一切。
而他龙渊，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学生，得老老实实遵守课堂纪律。
……
课堂上，一位头发半白的老教师正在讲台上讲得热血沸腾，而下面坐在中间位置的龙渊，身体坐得笔直，眼睛也看似专注地盯着投影屏幕，笔记本摊开在手边，一副标准好学生的模样。
然而，若是有人凑近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是放空的，焦距根本没有落在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概念上。
他的灵魂早就出窍了！
谈恋爱，尤其是人生第一次正式谈恋爱，对于龙渊这个当了近二十年单身狗、情感神经略显大条的人来说，带来的影响和冲击力，无疑是核弹级别的。
原本此刻，他的大脑应该高速运转，全力接收和处理老教授输出的知识信息，与那些难解的题目搏斗。
但现实是，他的cpU几乎完全被一个名为“顾清辞”的程序占据，满脑子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着昨晚的点点滴滴。
是河岸边她捧着河灯时被暖光柔化的侧脸。
是她靠在他怀里时发丝传来的淡淡馨香。
是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愿望里有你”时温热的气息。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带着放大后的感官细节，在他的脑海里循环上映是两人十指紧扣走在夜色下时，掌心传来的那份紧密相连的触感。
甚至是最后分别时，她强行拿过他手机修改备注时，那带着娇蛮却又无比动人的神情……
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带着放大后的感官细节，在他的脑海里循环上映。
龙渊的理智当然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认真听课，消化知识，而不是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回味昨晚的约会。
他尝试过强行拉回自己的注意力，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瞬，目光重新聚焦在ppt上。
然而，不到三十秒，老教授激昂的讲课声仿佛变成了背景白噪音，他的思绪又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不受控制地、义无反顾地奔回了名为“顾清辞”的草原。
“完了完了……” 龙渊在心里哀嚎，一种甜蜜的负担感油然而生。
他感觉自己像是中了某种名为“顾清辞”的毒，明知“上课走神”是禁忌，却依旧甘之如饴，无法自拔。
他偷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看着那个“清辞，我的大小姐”的备注，嘴角又不受控制地傻傻扬起。
看来这堂课的知识点，恐怕是要等课后花加倍时间才能补回来了。
恋爱的酸臭味，果然是对学习效率的终极考验。
一旁的四眼手机刚好没电了，正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一扭头，正好瞥见龙渊盯着手机屏幕，嘴角挂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带着点傻气又甜蜜的诡异笑容。
四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立刻凑了过去，用手肘顶了顶龙渊，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问道：
“哎！龙哥，你望着手机傻笑什么呢！在看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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