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骏的目光落在梦飞身上，那层朦胧的光晕中透着熟悉的气息，像是在哪里感受过类似的纯净力量。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问道：“梦飞兄弟，你认识卡勒姆?伊吗？”
话音刚落，梦飞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凝固，随即涌上难以置信的惊喜，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颤抖：“您……您认识我老师？”他往前迈了半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急切地追问，“盛先生是在哪里遇到老师的？他现在还好吗？”
这反应远超盛嘉骏的预料，他抬手示意梦飞稍安勿躁，缓缓道：“前一阵在缅甸的帕敢，遇到一个吸血鬼男爵，最后费了不少时间将他消灭。”
他指尖轻叩桌面，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卡勒姆?伊神父正好路过，净化了那具吸血鬼邪恶的气息，他那光芒的气息，和你身上的很像。”
梦飞听得眼眶微红，连连点头：“对，那是老师的‘圣痕之力’！他说过，真正的净化不是靠器物，而是靠对主的虔诚凝聚的精神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五年前说要走遍全世界，从此杳无音信，我一直在找他。”
“他很好。”盛嘉骏想起临别时卡勒姆?伊，“解决吸血鬼后，他说要去其他地方继续传播圣经。”
秦弘轩和秦振邦在一旁听得入神，没想到盛嘉骏还有这般奇遇。秦弘轩忍不住插言：“原来梦飞兄弟的老师这么厉害，难怪你能驱散那盒子里的邪气。”
提到邪祟，盛嘉骏看向梦飞：“刚才听弘轩说，你们基督教也有驱邪的法门。我一直好奇，你们内部是否有等级划分？比如像佛教有比丘、比丘尼，道教有道长、天师之类。”
梦飞温和地摇头：“基督徒在主面前都是平等的，没有森严的等级。若非要归纳，只能按服侍主的职责大致划分。最基础的是圣徒，只要信主的人都能称为圣徒；然后是传教士，走遍各地传播福音；教士则是在教堂协助管理教务；牧师负责主持礼拜、施行圣礼；使徒是主特别拣选的见证者，现在多用来称呼教会的核心领袖；职事则是被圣灵充满，能行神迹、辨诸灵的人；最高的是先知，能聆听主的启示，预知未来。”
盛嘉骏挑眉：“这么说来，你已是职事？”他能感觉到梦飞身上的精神力远超普通信徒，却没想到如此年轻就达到这一层次。
梦飞谦逊地颔首：“蒙主恩典，三年前在耶路撒冷朝圣时，曾在橄榄山见证过圣灵降临，从此能感知邪灵的存在。”
“那倒是巧了。”盛嘉骏指尖萦绕起一缕淡金色的内力，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已经是武道大宗师的境界，体内凝练出内力。刚才听你说净化靠精神力，不知这内力能否用来驱邪？”
秦振邦和秦弘轩都好奇地凑近，一个是武道大宗师，一个是基督教职事，两者的力量体系截然不同，此刻却要探讨共通之处。
梦飞盯着那缕内力看了半晌，忽然笑道：“盛先生的内力纯净凝练，带着阳刚之气，本就能克制阴邪。其实驱邪净化的本质，是用自身的正向能量对冲邪恶能量，无论是内力、灵力还是我们说的圣灵之力，核心都是精神力的体现。”
他伸出手，掌心缓缓浮现出一层柔和的白光：“您看，这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内心对善的坚信所凝聚的精神力。精神力越强，光就越盛，净化的威力也就越大。”
盛嘉骏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内力是精神力的载体？”
“可以这么说。”梦飞的白光与盛嘉骏的内力在空气中轻轻触碰，竟发出细碎的嗡鸣，“武道讲究‘以气养神’，你们的内力修炼，本质上也是在锤炼精神。只是你们更注重外放的力量，而我们更注重内敛的虔诚。”
他顿了顿，继续道：“精神力的修行，关键在‘静’与‘信’。‘静’是让心沉淀，像平静的湖面能映照万物，您可以尝试在打坐时摒弃杂念，专注于感知体内的能量流动；‘信’并非指特定的信仰，而是对自身力量的绝对信任，相信自己能掌控这股力量去行善、去净化。”
盛嘉骏闭目凝神，按照梦飞所说，尝试将内力沉入丹田，同时放空思绪。刹那间，他仿佛听到血液奔流的声音，丹田内的内力如溪流般游走，所过之处，经脉传来温暖的感觉。更奇妙的是，当他心念转向“守护”时，内力竟自动涌向掌心，比刚才更加凝练。
“果然如此。”盛嘉骏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以前只知用内力伤人、护体，从未想过还能如此运用。”
梦飞欣慰地笑了：“这就是精神力引导的作用。当您的意念足够坚定，内力便会如臂使指，不仅能驱邪，还能滋养身心。就像耶稣用五饼二鱼喂饱五千人，并非靠魔术，而是对‘给予’的信念凝聚了奇迹。”
秦弘轩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武道和宗教还有这样的共通之处。那照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能修炼精神力？”
“当然。”梦飞看向他，“每个人都有精神力，只是多数人未曾察觉。您可以从每日祷告开始，并非祈求什么，而是在静默中聆听内心的声音，久而久之，自然能有所感悟。”
秦振邦抚着胡须，感慨道：“今日真是长见识了。以前总觉得宗教与武道水火不容，没想到内里竟有这般玄妙的联系。”
盛嘉骏收起内力，对梦飞拱手：“多谢梦飞兄弟指点，受益匪浅。”
“盛先生客气了。”梦飞也收起白光，“能与您探讨这些，也是主的安排。其实您的内力本就带着守护之心，刚才在宴会厅出手教训恶人，便是精神力中‘正义’的体现。”
四人又聊了些各地的奇闻异事，秦弘轩说起在埃及金字塔见过会移动的石棺，秦振邦讲过一块能显灵的古玉，梦飞则提到在梵蒂冈地下墓室见过沉睡的圣徒遗体，身上仍有微弱的灵光。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夜色已深。秦弘轩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酒店处理些事。明天中午我摆桌宴席，我让助理把地址发给你和秦叔。”
秦振邦和盛嘉骏点头应允：“好，我们一定到。”
四人在宴会厅门口道别，秦弘轩的车刚驶离，梦飞忽然想起什么，对盛嘉骏道：“盛先生，若日后遇到难以净化的邪祟，可以默念‘以马内利’，这四个字蕴含着‘神与我们同在’的力量，或许能帮到您。”
盛嘉骏颔首致谢，看着梦飞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夜色中，忽然对胡靖瑶笑道：“今天倒是遇到个奇人。”
车内的暖气很足，盛嘉骏握着她的手，指尖仍残留着内力与精神力交融的暖意。他想起卡勒姆?伊在缅甸说过的话：“世间所有的力量，本就同源，只是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解读。”
或许真是如此。无论是内力、精神力还是所谓的圣灵之力，最终都指向守护与正义。盛嘉骏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魔都夜景，忽然期待起明天的宴席，与秦弘轩探讨家族事务，向梦飞请教更多精神力的奥秘，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脸庞，胡靖瑶的呼吸渐渐平稳，想来是累了。盛嘉骏放缓车速，心中一片宁静。今夜的奇遇，或许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段插曲，但那关于力量本质的探讨，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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