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村村口，王支书和几个胆大的村民，正焦急地张望着。
当看到楚夜拖着三个昏迷不醒、穿着怪异黑袍的人，从后山走出来时，他们先是一惊，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解决了！潭神息怒了！”王支书老泪纵横，就要带着村民给楚夜磕头。
楚夜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诅咒源头已经清除，昏睡的人会慢慢醒来。看好这俩人，别让他们跑了，也别靠近他们。”他将那两名教徒丢给村民，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径直回到了，村委会那间临时办公室。
他需要尽快审问，获取情报，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关上门，布下一个简单的隔音禁制。楚夜将那名无目教首领弄醒，随手丢在墙角。
首领醒来，面具下的眼睛先是茫然，随即变得怨毒而恐惧。他尝试调动力量，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不仅与黑色骨片的联系被彻底斩断，连自身的邪能，也被楚夜那一指蕴含的“断绝”之意，暂时封印了。
“杀了我吧！”他嘶哑地低吼，试图维持最后的尊严。
楚夜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深褐色的【营业执照】。
他将营业执照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没有激发任何光芒，但那本身的存在，就带着一种无形的、规则层面的压迫感。
“杀了你？太浪费了。”楚夜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战利品’，或者说‘不良资产’。”
他指了指营业执照：“按照我的‘业务流程’，对于‘不良资产’，通常有几种处理方式：拆解回收、打包转卖、或者尝试‘重组’，看看能不能产生新的价值。”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落在无目教首领身上：“你觉得，你适合哪一种？”
无目教首领身体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那种将一切都视为“业务”和“资产”的冰冷逻辑，比直接的酷刑更让人心底发寒。
“我，我可不会怕你这个，毛头小子。”无目教首领紧张道
“哦，是吗？”随即，楚夜用绳子将他牢牢捆住。突然一脚，猛的向他下体踹去！
“啊！——”无目教首领发出一声惨叫。
“说，还是不说！”楚夜道
“不，不可能，告诉你。”无目教首领发出颤抖的声音。
“那好吧。”楚夜说完，直接再踹一脚。
“啊！——”又是一声惨叫声传来。
“就，就算踢死我，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他发出痛苦的声音。
“你，确定？！”楚夜继续一脚踹出。
“啊！——”又是一声惨叫声。不等他反应过来，楚夜继续用力踹。整整踹了十二下，十二声惨叫声如同音乐般，在办公室里回响……
“停……别踢了，你，你想知道什么？”他最终屈服了，声音带着绝望与沙哑。
“你们在黑水潭布置骨片，激活那古老存在的沉眠之力，目的是什么？”楚夜直接切入核心。
“是，是为了收集‘沉眠源质’……”首领艰难地回答，“‘沉眠’与‘遗忘’，是接近‘虚无’本源的力量，教主需要大量的‘源质’，来完成最终的‘升华仪式’……”
“升华仪式？在哪里举行？”
“我，我不知道具体地点，只有核心长老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在各个存在‘沉眠’或‘遗忘’特性的古老节点，布置‘引信’，收集源质……”
“除了黑水潭，还有哪些地方？”
“我，我只知道c市周边还有几个点，城西的废弃污水处理厂深处，据说有一个战时废弃的防空洞，里面残留着大规模的‘恐惧’与‘遗忘’，还有，南郊的老纺织厂，传说女工怨灵汇聚，带有强烈的‘停滞’与‘麻木’，这些都可能，被改造成收集点……”
城西污水处理厂？南郊老纺织厂？楚夜记下了这两个地点。看来“无目教”在c市的布局，远不止慈心孤儿院一处。
“你们和‘清道夫’里面的叛徒，是什么关系？”楚夜问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首领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仿佛提到了某个禁忌。“我，我不清楚，那是教主和少数高层直接联系的，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
看他的反应不似作伪，楚夜换了个问题：“你们教主，现在在哪里？”
“教主行踪莫测，我们平时都是通过特定的仪式和信物接收指令……”
审问持续了半个小时，楚夜榨出了一些零碎的信息，但关于核心机密和教主下落，这名外围首领，所知有限。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楚夜站起身。
“看在你配合的份上，给你一个‘重组’的机会。”楚夜看着他，“我会把你交给‘幽途’官方。是成为研究样本，还是被彻底净化，看你的运气了。”
他不可能带着这个累赘，交给苏晚晴处理，是最佳选择。既能从官方那里，换取一些好处，也能加剧“清道夫”内部的问题，一个活着的“无目教”俘虏，本身就是一枚炸弹。
无视了对方绝望的眼神，楚夜直接通过【幽途】特别顾问的渠道，给苏晚晴发送了加密信息和坐标，简要说明了情况，并要求她尽快派人来接走俘虏。
做完这一切，他撤去隔音禁制，走出办公室。外面，已经有昏厥村民的家属，跑来报喜，说自家亲人已经苏醒，只是还有些虚弱。
楚夜没有多留，跟王支书打了个招呼，便独自离开了黑水村。他需要尽快消化这次获得的信息，并规划下一步行动。
回到城里临时的据点，楚夜先是仔细检查了自身的状态。
灵魂的损伤，因为强行施展《因果牵丝录》，而加重了一些，但同时对“沉眠”与“遗忘”规则的理解，也让他对修复灵魂有了新的模糊想法。
也许，可以利用这种力量，让自己那部分被“遗忘”和“沉眠”的损伤，暂时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再寻求其他方法修复？
他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开始整理情报。
“‘无目教’在c市，至少还有两个潜在的据点（污水处理厂、老纺织厂），他们在收集“沉眠源质”，用于某个“升华仪式”。这个仪式，很可能就是他们最终的目标，危险程度，绝对在慈心孤儿院的“虚空锚点”之上。
‘清道夫’内部的叛徒层级很高，与“无目教”教主直接联系。
所以，需要先处理掉‘无目教’的这两个据点，防止他们收集到，足够的‘源质’”。
就在他规划下一步行动时，苏晚晴的通讯接了进来。
“人已经接到了，情报很有价值。”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凝重，“最高议会高度重视。关于‘清道夫’内部的问题，调查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但牵扯很大，暂时无法公开行动。”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提供的另外两个地点，我们的人已经开始秘密监控。但‘无目教’很警觉，我们担心打草惊蛇。执行部希望，你能协助处理这两个据点。”
楚夜眉头微挑：“协助？怎么个协助法？”
“我们提供情报支持和外围策应，你负责核心清理。”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你的‘业务风格’，对付这些藏在阴影里的家伙，比我们的大规模行动更有效，也更不容易引起，对方高层的警觉。当然，报酬按最高标准结算，并且，你可以优先挑选，战利品中非涉密的物品。”
这相当于是将楚夜当成了，处理脏活累活的“特种承包商”。
楚夜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可以。不过，报酬要改一改。除了阴德和战利品，我需要‘幽途’资料库中，所有关于‘沉眠’、‘遗忘’、‘灵魂修复’以及‘轮回池’的甲级资料阅读权限。”
他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些领域，为使用『轮回池的邀请函』和修复灵魂做准备。
苏晚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请示，很快回复：“可以。权限已经为你临时开通。另外，作为特别顾问，你此次行动享有‘先斩后奏’的有限授权。”
“合作愉快。”楚夜挂断了通讯。
他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新的“合作项目”来了。
目标：城西废弃污水处理厂，南郊老纺织厂。
业务内容：拆除“无目教”非法能量收集装置，回收“沉眠源质”，清理相关人员。
他需要准备一些，针对“恐惧”、“遗忘”和“怨灵”的“特殊货物”了。楚夜打开甲等资源库，开始浏览兑换列表。
这一次，他要让“无目教”明白，在他的“业务范围”内，搞非法集资（收集源质），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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