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浴场内,气氛依旧如同凝固的琥珀。
柱们冲进来的杀气腾腾与眼前这绝对超现实的景象形成了荒诞的对比,让他们的大脑彻底死机。
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本应长眠于地下的蝴蝶香奈惠,此刻正活生生地泡在温泉里,脸上还带着那熟悉的、温柔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泡在温水中的香奈惠,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诡异到极致的气氛。
她轻轻撩起一捧水花,紫罗兰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用带着些许戏谑和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轻声开口道:
“大家,这么闯进来……可不礼貌哦。”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也精准地戳中了在场所有人(无论是男是女)此刻最荒谬、最尴尬的处境——
一群大男人,仅围着浴巾,浑身湿漉漉、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女浴场,结果面对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一位复活的前辈在温和地指责他们失礼。
“……”
炼狱杏寿郎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再到一丝后知后觉的窘迫,那张向来精神奕奕的脸庞罕见地涨红了。
不死川实弥那凶狠的表情僵在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看了看香奈惠,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全裸、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狼狈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宇髄天元试图维持华丽的姿态彻底瓦解,他下意识地想用什么东西遮挡一下,却发现手边只有湿透的毛巾,动作显得无比滑稽。
悲鸣屿行冥庞大的身躯似乎都缩小了一圈,流着泪低下头,默念罪过。
伊黑小芭内默默地把身子往水里沉了沉,镝丸也识趣地缩回了他的衣领(虽然没什么用)。
时透无一郎拿着小木棍的手僵在半空,看看香奈惠,又看看闯进来的哥哥们,空茫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原来如此”的意味?
(可能并没有)
而女浴场原本的几位,蝴蝶忍依旧处于巨大的冲击中无法回神,甘露寺和神崎葵也还没从尖叫状态完全恢复,香奈乎则持续茫然。
香奈惠这句带着笑意的轻声责备,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柱们冲进来的所有气势,只剩下无比的尴尬和一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凌乱。
最终还是炼狱杏寿郎,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或者说神经大条),率先从窘迫中挣脱出来,他猛地一鞠躬,洪亮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歉意:
“非、非常抱歉!香奈惠前辈!我们听到尖叫声以为出了事!失礼了!我们这就出去!!”
说完,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狼狈不堪地率先退出了女浴场,还不忘顺手把还在发愣的不死川也一起拽了出去。
其他柱也如梦初醒,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尽可能保持着(并不存在的)尊严,仓皇逃离了这片让他们社会性死亡的区域。
女浴场的门帘再次落下,将内外的混乱与尴尬暂时隔绝。
只留下浴池内,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的蝴蝶香奈惠,以及依旧处于各种懵圈状态的其他女性。
今晚的“惊喜”,真是一浪高过一浪。
更衣室外,走廊上。
他和富冈义勇已经迅速换好了干爽的衣服。他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行头,面具也重新戴好,仿佛刚才在浴场里引起轩然大波的“冷漠先生”只是众人的幻觉。
一名隐队员恭敬地小跑过来,双手捧着一个折叠整齐的物件——
那是一条鲜红色的肩带,材质特殊,在廊下的灯火下泛着微光,上面用金线绣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字:“总领”。
“先生,这是主公大人命我送来的,是您的东西。”
隐队员低着头,语气充满敬畏。
他随手接过,仿佛那只是一条普通的布带,点了点头:“替我谢谢朋友,晚点我过去找他详谈。”
“是!”隐队员躬身退下,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旁的富冈义勇沉默地看着那条象征着鬼杀队最高实战指挥权的红色肩带。
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对此浑不在意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确认的意味:
“计划?”
他一边随意地将肩带塞进怀里,一边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嗯。待会解释,你们晚上陪我去一趟主公那里。现在嘛……”他顿了顿。
“先吃烧烤去。”
富冈义勇没有再多问,只是目光转向女浴场的方向,那里依旧隐约传来一些混乱的声响。
他再次开口,问题直指核心:
“那你怎么给她(蝴蝶忍)解释。”
提到蝴蝶忍,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明显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头疼。
“我知道。”他揉了揉眉心。
“你先回后院吧,安抚一下那群家伙(指其他柱),顺便看着点烧烤,别让他们把厨房点了。我……等她出来,跟她解释。”
他语气里带着点认命,“没事,放心吧。”
富冈义勇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迈着惯常的沉默步伐,朝着后院烧烤香味飘来的方向走去。
而更衣室里面,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
先一步仓皇逃回来的柱们,正围在一起,压低声音,进行着激烈(且混乱)的讨论。
“喂!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香奈惠前辈她……真的复活了?!”
“是那个‘先生’干的?他还有这本事?!”
“那他刚才在男浴……那个脸……和波波塔塔维奇……”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该叫他什么?!”
“还有那条肩带!‘总领’?!主公把指挥权给他了?!”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更衣室内充满了各种震惊、疑惑和试图理清头绪的嘈杂声。
他站在走廊里,听着里面传来的嗡嗡议论声,又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的女浴场门帘,面具下的表情想必十分精彩。
解释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尤其是,他还得留着精力,去应付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女浴场的门帘终于被掀开。
蝴蝶忍在姐姐香奈惠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的眼睛依旧红肿,脸上泪痕未干,但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紧紧抓着姐姐的手臂,仿佛一松手这失而复得的梦境就会破碎。
甘露寺蜜璃、神崎葵和栗花落香奈乎也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几分恍惚和未散尽的震惊。
他就等在门外,看到她们出来,目光首先落在被香奈惠半扶半抱着的蝴蝶忍身上,面具下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是答应我的吗?”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责备,更多的是一种“果然会这样”的预料之中和淡淡的无力感。
蝴蝶香奈惠闻言,抬起那张温婉依旧、却带着刚复活后些许苍白的脸,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却又理直气壮的微笑,语气轻快:
“啊啦,抱歉了先生,”她眨了眨和蝴蝶忍相似的紫眸,“太想妹妹们了呀……一时没忍住,就……”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重逢的喜悦和迫不及待分享“惊喜”的心情,让她把之前的约定抛到了脑后。
他(总领先生)被这姐妹俩如出一辙的“啊啦”和看似道歉实则“我没错”的态度噎了一下,半晌才憋出两个字:
“……无语。”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认命般的感慨,“你们两姐妹都一样,受不了了。”
他摆了摆手,像是要挥开这令人头疼的场面,对香奈惠说道:
“那大姨子,就先麻烦你带她们回后院吧,吃点东西,压压惊。我和蝴蝶忍……有话要谈。”
他特意用了“大姨子”这个称呼,带着点随意,却也明确了他与蝴蝶忍的关系,以及此刻他需要单独空间。
蝴蝶香奈惠早就从产屋敷那里知晓了自己妹妹与这位神秘“先生”的关系,此刻听到这称呼,脸上露出了然的、带着祝福和些许调侃的温柔笑容。
她点了点头,非常善解人意地将安抚妹妹的工作交接了出去:
“好啦好啦,没事了啦。”
她轻轻拍了拍蝴蝶忍的手背,然后转头对身后还处于懵懂状态的甘露寺蜜璃、神崎葵和香奈乎说道,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的生死重逢只是一个小插曲:
“好啦好啦,我们就不打扰小情侣了,走啦,后院还有好吃的烧烤等着我们呢。”
说着,她便自然地领着一步三回头、脸上还带着好奇和红晕的甘露寺,以及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神崎葵和沉默的香奈乎,朝着后院热闹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和蝴蝶忍两人。
蝴蝶忍依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似乎还没完全从姐姐“死而复生”的巨大冲击中恢复过来,也或许,是在酝酿着其他的情绪。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而微颤的手。
“走吧,”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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