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整个扎格拉玛族的人都呆立原地，仿佛目睹了天地倒转。
“往天上瞧。”
洛玄目光投向远处，手指微抬。
“他在飞！”
月光洒落，一道光影疾驰而过，宛如流星划破夜幕，转瞬已在数百米之外的山巅伫立。
洛玄并非炫技，而是令其巡视四方，以防有耳目潜伏。
接下来的话，不容外泄。
“他……他怎么能……这……”
花谷双手微微颤抖，嘴唇哆嗦，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此乃我搬山之术。”
洛玄负手而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
扎格拉玛族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翻江倒海。
搬山之术？何时有过这等腾空飞行的手段？
莫非他们世代信奉的传承，竟非正统？
“从前没有。”
洛玄环视众人，声音清晰如钟。
“但从今日起，它就是。”
一句“我说是”，胜过千卷经文。
莫名地，族中不少年轻人眼中燃起光芒，尤其是几位少年，目光炽热，仿佛找到了新的信仰。
“五年后，我将与师兄共赴鬼峒。”
洛玄缓缓道，“那是你们族源之地，也是解开诅咒的关键所在。”
“我知道，有些人等不到那一天。”
“但无需忧虑。”
“今晚，我正式向扎格拉玛提亲，迎娶花灵为妻。”
他招手，花灵缓步上前，脸颊微红。
洛玄伸手一召，掌心浮现出一方洁白丝帕，由冰蚕织就，寒气缭绕。
帕上，静卧一枚果实，形如婴孩，眉目宛然。
“此物，为聘礼。”
火光照耀下，众人看得真切。
“那是个孩子？”
“孩子做聘礼？”
“怕不是要成亲后早得子嗣吧？”
议论四起之际，鹏鸽哨高声解释：“那是人参果！传说中的仙品！”
“吃一口，寿增五百年？”
搬山一族寻觅千年未果的霜尘珠，在此物面前如同尘土。
花谷脑中轰鸣，仿佛从小所学皆被颠覆。
“你说……这是《西游记》里的人参果？”
“闻一闻三百六十岁，吃一口四万七千年？”
他声音发虚，几乎是在梦呓。
洛玄淡然一笑：“《西游记》是故事，你当真了？”
“可……可你刚说它是人参果啊！”
“我只说它是‘人参果’。”
“没说它是书里的。”
“没那么玄乎，”洛玄笑了笑，“华夏文明不过五千年历史，你说四万七千岁，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还以为你在……”
“但四百七十年龄倒也说得过去。”
洛玄没理会花谷略带委屈的脸色，他将手中的果实递给鹏鸽哨，随后由他带着，先在人群里走了一圈。
“只要闻一闻，便可多活三年半。”
“不过只能生效一次，重复闻就没用了。”
洛玄安排鹏鸽哨让大家依次嗅过。
他此举，其实也是一次试探。
虽说鹏鸽哨对洛玄忠心不二，但扎格拉玛族终究是外人，谨慎一些总没错。
他想观察，面对如此珍贵之物，是否有人会心生贪念。
结果却令洛玄颇感惊讶。
扎格拉玛族的确非同一般。
没有一人起意夺取，甚至没人动过那种念头。
洛玄如今五感敏锐，众人的细微反应都逃不过他的感知：“这族人，果真配得上隐世千年的名号。”
“师弟。”
鹏鸽哨也在留意情况，他将人参果带回：“任务完成。”
“这是果实？好香！”
“只闻了一下，感觉整个人年轻了好些。”
“不是错觉，我脸上的皱纹真的淡了。”
“太不可思议了。”
族人们纷纷惊叹于果实的神效，花谷也去闻了。
哪怕她带着质疑去尝试，脸上也露出震惊神色：“怎么可能，这……这真的是人参果？真能延年益寿？”
“把果子放进去。”
洛玄说完，随手取出一个带刻度的塑料桶，又让花灵倒了些水进去。
不一会儿，他便将果汁分成了182杯。
果汁的量是洛玄计算过的，宁可多一些，也不能少。
当然，浓度也有个最低标准。
最多只能分470份，再少，就起不到效果。
“小姑娘。”
见大家差不多喝完，洛玄将最后一杯递给花谷：“我再讲一次，如果你愿意随我们一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喝下它。”
“如果……”
洛玄话未说完，花谷已伸手接过，仰头饮尽。
“我喝了。”
花谷抹了抹嘴角，把指尖上的果汁也舔干净：“既然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我可不想错过。”
在她心中，已见识过搬山道仁和洛玄的非凡。
仿佛一扇门已经打开，她已踏入其中，怎会半途而退。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洛玄道：“有朝一日，若你泄露我们的秘密。”
“呼！”
他掌风一挥，打向旁边的房子。
“轰！”
汹涌的真气化作蓝色火焰，瞬间将一栋泥屋炸成瓦砾。
花谷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简直不是凡人！
“搬山诀，至圣乾坤功。”
洛玄一脸正经地随口编造，硬生生把这招冠上了古老秘术的名头。
“我师兄、师姐还有师妹，”他继续说道，“连我那老外师弟都会这一套。”
……
“不想被追得满山跑，就别乱说话。”
洛玄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话音刚落，鹏鸽哨猛然转身，一掌轰向身后石墙。
“轰！”
巨响炸开，蓝焰翻腾，墙面瞬间崩塌，碎石四溅。又一位拆迁高手登场。
“嘶——”
花谷睁大眼睛，呆立当场，一个劲儿点头。
这种力量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连灰都不会剩下半点。
“说起来……”
洛玄环顾四周，忽然反应过来：“咱们是不是拆错人家房子了？”
开口的是之前引路进族地的老阿伯，颤巍巍走了出来。
“抱歉啊，实在不好意思。”洛玄挠头赔笑，“老伯您先借住别人家两天，回头我和师兄弟给您盖个新屋。”
阿伯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在他们眼里，洛玄早已不是普通人，而是能呼风唤雨的神明。
全族的命运都系于他一身，哪还能为一栋房子劳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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