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回到古玩店先好好地睡了一觉，完全不管楼下的事，等到饭点都没醒过来，两伙计知道他去的是香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国，这是在倒时差呢。
他这一睡睡到大下午，醒过来还没有什么精神，直接给自己和俩伙计叫了咖啡的下午茶。
一杯浓黑咖啡下肚，谢砚终于回神，看了店里这几天的流水，昨天特别高，说是又来了旅行团，现在大老板沉迷于与文旅合作不能自拔，还算盘着要开启自媒体账号。
他刚打起精神，方之凡就打来电话和他约了时间，这一下子让他精神抖擞。
这次方之凡十分谨慎，再不敢尝试什么新鲜地方，就是一家普通的小店，就是藏在巷子里，七弯八拐的，谢砚用上导航加上人工问路才顺利到达。
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方之凡，这隔了一阵子不见，感觉对方更一表人才。
看到方之凡才知道什么叫青云有志，自打看过许家二房一家人的好面相，现在再看方之凡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结果还是让谢砚赞叹。
“方先生，找我有什么事？”谢砚朝左右看看，这是一间手工作坊，外面正磨着芝麻糊。
现在阵阵香气飘进来，勾得谢砚都想喝上一碗了。
不过，今天这架势怎么整得像地下党接头，很容易让人绷紧神经。
“你先坐，一会儿还有人来，人来了咱们一起说说话，”方之凡突然感叹道：“你呀，可能真是他们的克星，遇上你算他们倒霉。”
这个他们，谢砚觉得应该是说那伙露了尾还藏着头的盗墓贼，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
“那俩老外的身份查到了？”谢砚说道：“就是可惜啊，那个家伙伪装得太狠，只有眼相能分得出来，不然光查我店里的监控也能锁定他的身份。”
方之凡赞同地点点头：“那两位国外人士是开设艺术品展览的专业人士，名下有多家艺术品进出口公司，这帮人应该是想搭上他们的线好走艺术品出口的路子销赃。”
“早听说进出口贸易公司能成幌子，他们为什么不开设自己的进出口公司来做这个？”
“管控太严，所以他们才想再拉一条线，尤其是背景雄厚的公司。”方之凡说道：“他们会想尽法子与这两人结交，不过，不仅这两人，就是这条路，接下来也会不好走了。”
把俩老外的身份一查，对方意图一目了然，这就叫打草惊蛇，还不把他们的路给堵死了？
谢砚现在其实毛骨悚然，这么说，自己又误打误撞地毁了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路子？
妈欸，真是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谢砚抬头望天：“我的个苍天，又堵他们一回，这梁子真是结下了。”
“你现在还没有暴露，多亏你稳得住，处变不惊，这次也没有惊动对方吧？”方之凡始终觉得谢砚只是一个普通的古玩店小老板，将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对方敢在严打之下犯事，和亡命之徒有什么区别，这帮人大有可能拿谢砚祭天。】
方之凡不敢讲出口吓人，谢砚他眼里就是个小年轻，正义青年，比祖国的花朵略茁壮些。
一定是要好好保护的。
谢砚听得眼角抽抽，就他还花朵呢，他真没这个脸敢应。
两人正说到这里，外面响起一阵争促的脚步声，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地方可真难找啊，要不要藏得这么狠，拍谍战剧呢。”
门一推开，来人在看到里面的两张面孔后骤然一顿，擦一声后站在那里，整个人呆滞。
谢砚也是吓得眼角一抽，脱口而出：“陈皮哥？”
进来的正是今天闭店家里有矿的陈大老板，他控制不住地躲闪谢砚的目光，尴尬地摸着后脑勺：“那个，那个，这是哪，我，我……”
【擦啊，谢砚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好有新任务？我还怎么装啊！】
【搞什么东西，上面怎么回事，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原来陈疲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来，谢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他还要装作啥也不知道的。
这是又到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陈疲还是先进来了，看样子他是认识方之凡的，两人一对眼，陈疲无奈地叹口气。
“小老弟，不是哥要瞒你，算了，摊牌吧，其实我是卧底！”
谢砚绷着一口气，勉强装出了震惊的样子，也就瞳孔震惊几分，再把嘴巴闭严实。
不开口省得露馅啊，被一个卧底知道自己早就身份暴露那真是残忍啊。
不过世间能像自己一样能听到心声的有几个，陈疲大哥也是撞上了。
陈疲看谢砚不说话，脸也苦巴巴——【看吧，谁他娘的愿意被欺骗啊，这下翻船了。】
这纯是他自己想太多，谢砚不会让这艘友谊的小船沉没，他清了清嗓子，转头看着方之凡：“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来说，我真当过兵，不过退役后又从警，不过我和别人不一样，一从警就做了卧底，你也知道的，我在古玩圈是出名的半调子，全靠那个电视节目有些名头，打了进去。”
“我进去卧底是冲着北城古玩协会的会长曹雄去的，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一直知假制假售假，不过他狡猾，现在还没有实证，虽然把制假窝点端了，但他逃了。”
“我现在不是还得继续蹲着嘛，但最近多了个任务，上头让我保护你，古玩大会的时候不是有意接近，纯是巧合，那时候还没任务呢，后面才开始。”
“我接手万宝阁也是上面的主意，去开店都是冲着你去的，离你近些，方便些。”
“至于为什么要保护你，我今天才知道原因，那你不是隐形地得罪了盗墓团伙嘛，源头还没有找到，担心你迟早暴露遭报复，而且吧，查曹雄，你或许也能帮上忙，一举两得。”
呵，就知道的，这算盘打得真妙啊。
谢砚不动声色，陈疲着急了：“小老弟，不，哥，你说说话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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