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来朝！
两名伙计嘴巴张得老大，心理活动都给干没了，谢砚笑笑：“这支紫毫是清朝的。”
“你俩再猜猜我多少钱收的？”
“五百？”
笨！谢砚说道：“往低了猜。”
“不是吧，五块？！”两人都不敢相信了，谁家这么不长眼，直接卖了个漏！
谢砚把紫毫毛笔处理干净，这才摸着紫毫上面的那点珐琅：“笔太脏，老板都没看出来这里是珐琅，用珐琅工艺是清代常有的技艺，今天撞了血煞，但买了个漏，打平。”
两伙计直呼惊奇，把笔摆进柜台里，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这五块钱收来的就是香。
“对了，小老板，那人死了没有？视频里看着流了不少血呢，就在古玩城门口。”
“那个司机行大运了，白送上来的十万块，羡慕了。”
谢砚的眼皮跳了跳，这俩小子嘴上八着这个，心里想的却是——【小老板这是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啊，欸，要不然还是让他打光棍吧，起码跟着他有钱赚。】
这俩没良心的，谢砚白了他俩一眼：“你们猜？”
两人直摇头，谢砚才说道：“我走的时候人还喘着气，搬救护车抢救去了，生死不明。”
两伙计安静了几秒，思维也算清奇：“至少没死在古玩城的地盘上，不然多晦气。”
这个角度是谢砚都没有想到的，他大拇指一翻朝上：“你俩是会说话的。”
出去散步就买个漏，谢砚的心情大好，店里零零星星地来了些客人，成交了几笔小的。
没过一会儿，专门做古墨的许老板晃进来了，谢砚就将自己新得手的紫毫毛笔拿出来，看得许老板哈喇子都要淌下来，心里直突突——【这小子是有点气运在身上的。】
许老板的心里是没有半点羡慕嫉妒，满眼只有这根清朝的紫毫毛笔，两眼泛光。
都说同行是冤家，不就是自己的店里生意稍好些，又不顾脸皮搞二手回收赚了些钱，这就晃了不少人的眼，看他不顺眼，炒黄金股票的林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许老板不同啊，这人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武痴一样，就喜欢研究文房四宝，尤其是古墨，店里也有大量的四宝在卖，墨就占了绝大部分。
大家伙都说他魔怔了，产品这么单一能好卖吗？
结果算是打了大家伙的脸，人家只做固定群体，产品做得又精，养了一群固定客人。
起码在北城，只要提到要买文房四宝，都会想到他许老板，脑子里就没有第二人。
“你也是绝了，五块钱能收到紫毫毛笔，还是清朝的。”许老板惊奇地说道：“老林还说你是差生文具多，这就是多余了，成绩好归根结底还是天赋好。”
瞧瞧，这才叫说话的艺术啊，听到许老板心声的谢砚都要说声服气，人就是表里如一。
不仅嘴上夸他，心里也是夸的。
小伙计听到这抬头道：“林老板都好几天没有开店了。”
“估计是怕债主上门讨债丢脸吧，他就是好面儿。”
墙上的电视正播着新闻，东西大国正式达成某协定，谢砚和许老板一对眼，心里有数。
“乱世黄金盛世古玩，这局势一稳定，黄金肯定还要往下跌，”许老板直摇头：“老林要是不收手，就真要兜不住了，你最近打住了？”
“小老板早打住了，有先见之明呗。”
“少扯，我只是不贪心，见好就收，天降横财也要看自己命够不够硬能接着。”
许老板心道这才是人小鬼大，年纪不小，心里有数呢，玩得多溜。
谢砚听了直笑，还人小呢，真不小了，也到了找老婆的年纪。
许老板看完了笔，又和他聊起了古墨，谢砚说他来迟了，刚拍到的药墨让人买走了。
许老板也不失望，药墨嘛，他也有。
两人聊得投机，两个伙计也准备搞点东西来吃吃，叫了披萨和汉堡，许老板一听就准备走：“这玩意没法吃，我就是妥妥的八大菜系胃。”
“怎么就不能吃了，有菜有肉有碳水。”
“不吃，不吃。”
“……”
谢砚硬把人留下来，说着不吃不吃的许老板在垃圾食品面前举了白旗。
看着摆着张清高脸，绝不碰垃圾食品的许老板咬着披萨啃得香的时候，还真挺萌的。
吃得满手油，还在回味的许老板回过神，本来只是过来唠个嗑，怎么还蹭上了？
蹭的还是自己平时不吃的玩意，这谢砚有毒啊，他要是去干传销，得骗一个山头的人。
听到这样的心里话，谢砚忍不住说道：“许老板，香吗？”
看着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口的披萨，许老板犹豫：“这披萨看上去没什么意思，比汉堡还是强些的，那里面夹的菜叶子太生了，那个酱粘哒哒，看着就没食欲。”
谢砚面无表情，心里狂笑，都臣服于披萨之下了，还嘴硬呢。
这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太特么有意思了，许老板的心底正咆哮着呢——【这芝士也太香了吧，一拉还有丝，烤出来的玩意就是美啊，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玩意这么好吃呢，白瞎了！】
谢砚想拍桌子大笑的时候，一道身影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拉住了谢砚的袖子。
“欸，林老板娘，你这是做什么，上来怎么就动手呢？”
刚吃了谢砚嘴短的许老板看到进来的女人，一下子恼火了。
“谢小老板，你就帮帮我们家老林吧。”女人的腿软了，直往下滑溜：“老林的情况不对劲啊，我真是要吓死了，麻烦你跟着我去看看吧。”
老林就是炒金子玩股票被套的万宝阁老板，都举债了，房子、车子、店里的货都抵押了。
看谢砚没有反应，女人朝着他就拜，一口气拜了三次，要拜第四次的时候被谢砚拦住了。
“嫂子，拜三不拜四，拜四要出事。”
万宝阁做生意霸道，抢同行的生意就算了，林老板成天不服这个，不服那个，谢砚爷爷死后，父母又外出给国家队打工，姓林的就想欺负后生仔，结果一天天比不过谢砚，气死了。
平时和人家不对付，现在出了事就巴巴地找上门，许老板都觉得这家人的脸皮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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