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取来酒杯倒出七杯茅台,一溜地洒在地上,干完这些后正准备去整理下昨天从鬼市弄来的玩意,楼下有人按响了门铃。
现在是什么行情,哪里有人大晚上的过来买古董,难道是那个老头不死心杀了回马枪。
谢砚这么想着,带着没干透的头发,穿着清爽的t恤短裤就下了楼。
从猫眼里一看,他痛快地拉开门。
砰砰砰!礼花从天而降!
一群人拥上前,一条横幅拉开,谢砚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尴尬到脚趾头抓地。
“谢小神仙神威在上,护我李氏江山,李氏集团李大林拜谢!”
两名墨镜大哥拉开横幅,其余人手拿拉花筒,哗啦啦整了谢砚一身,站在最中央的车行李老板李大林先生笑得牙床都露出来:“我的小神仙,惊喜不惊喜?”
【看吧,瞧小神仙这呆样,尼玛,就知道得晚上来,这才有意思。】
听着李大林的心声,再看自己这一身纸花,谢砚咬紧牙关,有病啊,大晚上的!
两位墨镜大哥也麻利,直接就从店里找来椅子,掏出工具就准备把横幅挂上去,吓得谢砚脸发青,赶紧拦下来:“李总,我这里是古董店,不是风水店,看风水就是个副业。”
“什么意思?”
“不能喧宾夺主!”
李大林是隔壁汽车城的老总,五十多岁,在北城的汽车行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谢砚的爷爷去世前没少撸李大林的钱袋子,本来以为谢家再也赚不到他的钱,现在又出了个谢砚,李大林对他的佩服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真金还是火炼出来的。
李大林满身酒气,不知道从哪个场子里刚下来,身上还有好几种混合在一块的香水味。
“好,撤了,给我小神仙收藏。”
两个墨镜男立刻把横幅卷起来交到谢砚手上,谢砚也不客气,拿出手机亮出二维码。
李大林按说好的一边转尾款,一边说道:“论改阴宅风水我服,你这一改,我最近的霉运都没了,古董行业不好做啊,你还不如直接转行做风水先生。”
李大林心里直呵呵——【要是小神仙转行,我就顺手收了他们家的古董,发大财了。】
谢砚听得也乐了,做他的春秋大梦!
手机收到提醒,看阴宅风水的五万尾款到了,谢砚直接赶客:“多谢李总,尾款和横幅我都收了,大晚上就不留客了,对了……”
谢砚下巴一努,指着路边李大林的座驾,副驾驶上坐着个女人,浓妆艳抹,妖里妖气。
“眼带桃花,未语先笑,猪眼狗眼,痴痴绵绵,脂白傅粉,双腮垂肉,八大出墙面相她占三样,李总,这个算是赠送,不收费,慢走!”
李大林年过五旬,红颜知己无数,最近这个正受他喜欢,听了这话心里一咯噔。
看李大林的脸都绿了,谢砚走回店里,哗啦拉下卷闸门,得,睡觉去!
呸,还想趁火打劫,果然人心隔肚皮,有了这听心声的外挂就是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心里话才作数。
他回到房间,四仰八叉地躺下,相亲相爱一家人微信群的头像就跳了出来——“崽子,相亲顺利吗?”
谢砚爸妈给国家队做顾问,整天跟着考古队上山下乡,不是顶着大太阳挖土,就是拿着小铲子铲啊铲。
考古是什么行业,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
他俩都这么累了,还想着催婚。
如实交代今天相亲的败绩后,他又痛快答应老妈继续相亲,群里才没了声音。
叹着气的谢砚顺手打开电视,入目就是抱在一起啃的男女主,不过亲着亲着镜头就转移对准了一边的盆栽,男女主都成虚影了,啧,现在卡得严,尺度还不如二十年前。
但就这么匆匆一瞥也让谢砚心底泛苦,天底下的有情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他一对。
睡在古董店二楼的一夜就这么平常地过去,第二天要去周虹的拍卖行补充委托拍卖协议,他大清早起来,收拾一番,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启动就下楼。
古玩店开门早也没用,十点才准时营业,他转出古玩城,到了街边的早餐摊子前。
“老规矩。”
“好咧。”
谢砚立刻听到老板心底的声音——【老熟客了,一碗牛肉面配一根油条,要葱花不要香菜。】
美滋滋地吃完早餐,谢砚才取了自己的破吉普开向周虹家的春秋拍卖行。
等到了地方,有一个多月没来的谢砚才发现新大陆——拍卖行门口多了一对石狮子。
谢砚扬起眉毛,看来拍卖行的生意的确不咋地,连这种招数都想到了。
啪,周虹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冷不丁地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乐滋滋地说道:“咋样,我这一对石狮子威武吧,镇宅辟邪,挡煞,还能招财!”
谢砚回过神来,好笑地指了指那对石狮子,又指指自己:“你放着现成的人不用,就这么请一对狮子过来,还想让他们庇护你,给你招财,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我呸,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周虹撇撇嘴道:“我何止请了狮子,还请了貔貅。”
谢砚突然拎住周虹的衣领子,扯到那对石狮子前面,把她的眼睛掰开:“你看它们的嘴。”
“嘴怎么了,张得好好的!”
“石狮镇宅要一对,一个张嘴,一个闭嘴,张是招财,闭是守财,你倒好,两只全张!”
周虹在心里擦了一声,怪不得拍卖行做得这么惨淡,只张不闭,全吐出去了!
在周虹暴走以前,谢砚撒开手,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哎呦,大清早的周总这是在和小情郎打情骂俏呢。”
周虹还在想石狮子的事,听到这个声音,扭头就咬紧了牙关。
这人是他们拍卖行的老对头了——中天拍卖行的老板许成意,最近抢了他们不少客流。
同干一行就算了,两家拍卖行还挨着,和当面pK没差。
许成意其实也就三十来岁,听说还是个单身汉,长得人模狗样的,周虹却见他就烦。
谢砚在边上没吱声,怪不得老祖宗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这男人怼他老姐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对头,有些人表面嘴贱,其实心里在喝醋。
【这个周虹,三天两头就和野男人勾肩搭背,尤其是这个姓谢的臭小子,他俩到底谈了没?】
谢砚听到许成意的心声,差点笑出声,等等,谁是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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