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巢”实验室里，耗子对着电脑屏幕龇牙咧嘴，手指翻飞。他正在精心炮制一份送给“创业精英”吴薇薇的“投资意向协议”。
“嘿嘿，老大，你看这条款怎么样？”耗子得意地指着屏幕上一行小字，“‘乙方（吴薇薇）保证其提供的所有技术专利及核心代码均为原创且具有完全知识产权，若存在任何权属纠纷或抄袭争议，导致甲方（林表哥）投资受损，乙方需承担无限连带赔偿责任，并立即返还全部投资款及相当于投资额十倍的违约金。’十倍！吓不死她！”
林灿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可以。再加一条隐蔽点的，关于资金使用监管的。要求她必须使用我们指定的第三方托管平台进行项目资金操作，平台收取百分之二的管理费，但拥有对资金异常流动的绝对冻结权。”
“高！实在是高！”耗子眼睛一亮，“这样不仅方便我们监控她怎么花钱，随时还能找个由头把钱锁死！她一分钱都别想套现跑路！这平台…就用咱们刚注册的那个皮包公司‘星尘监管’？”
“嗯。协议做得专业点，看起来像模像样。”林灿补充道，“另外，把签约地点定在‘星聚荟’旗下那个共享办公空间的会议室，就说我们法务临时在那里有个点。”
“明白！一石二鸟，顺便再探探‘星聚荟’的底！”耗子心领神会，立刻开始疯狂码字，脸上洋溢着坑人的快乐。
与此同时，林灿也没闲着。苏菲·张那边又推荐了几个“优质资源”，其中一个网名叫“coco喵”的拼单名媛引起了林灿的注意。此女是江城各大五星级酒店下午茶、高空酒吧摆拍打卡的常客，极其热衷于在各种“名媛拼单群”里组织活动，人脉杂乱，消息灵通，拜金值75，特点是爱占小便宜、嘴不太严。
“耗子，查一下这个‘coco喵’最近组织的拼单活动。”林灿吩咐。
很快，信息调取出来。这个“coco喵”正在组织一个“丽思卡尔顿云端酒吧周末香槟派对拼单”，人均费用高达两千，目标是凑齐十个人包场一个小卡座，方便拍照和“邂逅精英”。目前还差三个人。
“给她‘林表哥’的社交账号发个私信，表示有兴趣参加，问问细节。”林灿道。
很快，“coco喵”热情洋溢地回复了，详细介绍了“派对”的“高品质”和“高端人群”，并暗示“林表哥”这样优质的男士加入，她们姐妹们都“非常欢迎”，甚至暗示如果他能多承担一点费用，可以给他介绍“特别的朋友”。
林灿看着回复，冷笑一下。这种拼单局，看似AA，其实组织者往往暗中抽水，或者利用信息差赚差价。
“耗子，查一下丽思卡尔顿那个酒吧周末包场的实际价格，还有她们声称要点的黑桃A香槟的实际进价。”
几分钟后，耗子报出一串数字：“老大，问到了，内部价。那个小卡座低消根本不到两万，她们按两万五收，每人两千五，十个人就是两万五，她净赚五千！那黑桃A，她们报的是市场价8800一瓶，实际上这种拼单局用的很可能是回收瓶灌的假酒或者渠道特供版，成本不到两千！”
“很好。”林灿心中有数了，“回复她，说我很感兴趣，可以承担三个人的费用，但希望位置好一点，酒水要保证是真的。顺便，‘不经意’地透露一下，我有个朋友是做酒水供应链的，对高端酒水很懂行。”
消息发过去，“coco喵”几乎是秒回，语气更加热情谄媚，保证位置最好，酒水绝对正品，并迫不及待地发来了收款二维码。
“吴天，准备一下，周末我们去喝个‘高端’下午茶。”林灿对旁边的吴天（夜枭）说道。
周末，丽思卡尔顿云端酒吧。 “林表哥”（吴天易容）准时出现，穿着休闲但细节讲究。“coco喵”和她的七八个“名媛”姐妹已经到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水味扑鼻，正拿着手机各个角度自拍。看到“林表哥”气质不凡（且答应多付钱），纷纷投来热情的目光。
“coco喵”本人是个网红脸，见到“林表哥”，立刻扭着腰走过来，声音发嗲：“林哥哥你来啦~快请坐，就等你了呢！姐妹们，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林少~”
寒暄，落座。桌子上果然摆着两瓶金光闪闪的黑桃A。“林表哥”只是瞥了一眼，就微微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派对开始，名媛们叽叽喳喳，互相吹捧，拍照发朋友圈，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周围，寻找着真正的“猎物”。“林表哥”表现得有些疏离，只是安静地喝着酒，偶尔应付几句。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看似随意地拍了一下桌上的酒瓶和窗外景色，发了条朋友圈（仅对“coco喵”等人可见），配文：【丽思卡尔顿view不错，就是这酒…呵呵，下次还是自带吧。】
这条朋友圈一发，桌上几个一直在偷偷关注他的名媛脸色微微变了。“coco喵”心里一咯噔，赶紧凑过来：“林哥哥，怎么了？酒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林表哥放下手机，淡淡一笑，“可能是我喝惯了欧洲酒庄直供的，有点敏感。总觉得这香气有点…杂。也许是我错觉。”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更让人起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经理模样的人（耗子远程安排的服务生）快步走过来，恭敬地对“林表哥”说：“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刚接到总厨通知，您存在我们这里的98年唐培里侬已经醒好了，现在为您送过来吗？”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名媛的眼睛都瞪大了。98年的唐培里侬？那得多少钱？！还存在这里？！ “林表哥”摆摆手：“先不用，谢谢。”
经理恭敬退下。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身边坐了个真神豪了！“coco喵”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了，她再看那两瓶黑桃A，顿时觉得无比刺眼。
林表哥趁机起身去洗手间。等他回来时，发现桌上气氛有点微妙。“coco喵”和几个核心成员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脸色不太好看。见他回来，立刻散开，笑容更加勉强。
派对后半段，名媛们对“林表哥”的态度越发殷勤，甚至带着点讨好，但“coco喵”明显有些心神不宁。
结束后，“林表哥”爽快地付了答应份额的钱（耗子早已通过技术手段做了手脚，实际支付金额远低于约定），然后礼貌告辞。
他刚离开不到十分钟，“名媛拼单群”里就炸锅了！ 一个参加了派对的小名媛偷偷爆料：“姐妹们！出事了！coco姐今天组的局用的酒可能是假的！那个林少好像发现了，人家自己存了唐培里侬都没喝我们的！太丢人了！” “什么？假的？我就说味道怪怪的！” “怪不得林少后来表情怪怪的！” “coco也太黑了吧！赚差价还用假酒？” “退钱！必须退钱！”
“coco喵”百口莫辩，她在群里拼命解释，但没人信她。之前积累的那点信誉瞬间崩塌。不仅这次的钱要吐出来大半，以后估计也很难再组织起像样的拼单局了。她贪小便宜，最终砸了自己的招牌。
而“新巢”这边，耗子乐不可支：“哈哈，老大，搞定！‘coco喵’现在焦头烂额！而且，通过监听她们群里的撕逼，我们又拿到了不少关于其他拼单局、二手奢侈品假货渠道的八卦信息，有用没用先存着！”
林灿微微一笑。这些看似无聊的名媛八卦和拼单漏洞，里面往往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碎片和人性弱点，稍加利用，就是反击的利器。
这时，电脑提示音响起——吴薇薇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复了邮件，表示对“投资意向协议”完全没有意见，随时可以签约！
鱼儿，争相恐后地往网里钻。 林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猎场，依旧喧嚣。 而遥远的星空，那无声的波动，似乎又…近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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