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并未能驱散林凡眉宇间残留的一丝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昨晚炼制出一阶法器的成功和50积分的入账，极大地鼓舞了他的士气。
Steven准时抵达，送来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里是各种用小密封袋分装的特种合金、纳米材料样品，贴着详细的标签；另一个则是周老赠送的一个古朴的木盒，里面是一包色泽暗红、质地细腻的朱砂，以及三支用上等狼毫精心制作的毛笔，笔杆温润，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谢谢，辛苦你了。”林凡检查了一下物品，对Steven的效率表示满意。
“您客气了，林先生。周老还特意嘱咐，让您玩得开心，不必有压力。”Steven微笑着转达了周老的话。
送走Steven，林凡立刻将东西搬进书房。他首先拿起那包朱砂，打开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矿物腥气，但并无特殊的能量波动，确实是普通的上等朱砂。那几支狼毫笔也是如此，做工精良，但只是死物。
不过，用来练习基础手法足够了。
他按照《基础炼器术》中关于“灵墨”的基础配方，取了一小撮朱砂，又倒入少量蒸馏水，开始小心翼翼地研磨。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均匀的力道，使朱砂尽可能细腻均匀地悬浮在水中。
研磨了足足半个小时，得到一小碟浓稠暗红的朱砂墨。
接下来，就是尝试绘制人生中的第一道符箓！
他选择的是《基础炼器术》记载中最简单、几乎没有任何攻击防御效果、纯粹用于练习的——“清洁符”。
这道符的符文结构相对简单，只有寥寥数笔，功效是激发后能小范围清除灰尘污渍，堪称修真界的“自动吸尘器”。
铺开一张普通的宣纸（高级符纸也需要特殊材料，暂时用普通纸代替），林凡深吸一口气，提起一支狼毫笔，蘸饱了朱砂墨。
屏息凝神，意守丹田，《基础灵目术》悄然运转，视觉感知提升到极致。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方，他开始调动内气，尝试将其缓缓灌注于笔杆，再导向笔尖。
这一步就遇到了困难。普通狼毫笔根本无法有效传导内气，十成内气有九成九都溢散浪费了，只有极其微弱的一丝能勉强到达笔尖。而且内气的输出极不稳定，时断时续。
他集中全部精神，勉强控制着那丝微弱的内气，按照“清洁符”的符文轨迹，落下了第一笔！
笔尖接触纸面，内气通过朱砂墨与纸张产生极其微弱的能量反应，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然而，就在他准备画第二笔时，因为内气输入的不稳定，第一笔画出的符文线条光芒微微一颤，瞬间黯淡下去，整道符箓的“气”立刻中断，失败了。
纸上只留下一个普通的红色笔画，毫无灵性可言。
林凡并不气馁，这早在他意料之中。没有符笔，没有灵墨，没有符纸，想成功绘制出真正的符箓，难如登天。他现在要练习的，是对符文结构的熟悉，以及对内气输出的极致控制力，哪怕只能利用那微不足道的一丝内气。
擦掉重来。 失败。 再重来。 再失败……
他一连浪费了十几张宣纸，绘制了数十遍“清洁符”，无一成功。最好的情况是勉强画完了整个符文，但线条歪斜，内气断续，符文毫无反应。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那微弱内气的掌控，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提升着。对“清洁符”的符文结构，也几乎烂熟于心。
直到精神力再次感到疲惫，内气也消耗了不少，他才停下来。
看着满桌子的失败作品，林凡苦笑一声。制符之难，犹在炼器之上。难怪周老说只是“玩玩”。
休息片刻后，他将制符的事情暂时放下，目光转向了Steven送来的另一个箱子——那些高科技材料样品。
这些才是他现阶段更可能找到“导灵芯”替代品的希望所在。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几十个小小的密封袋，装着各种形态的材料：有银白色的金属薄片，有黑色的碳纤维丝束，有泛着蓝光的硅晶圆，还有装着灰色粉末的玻璃瓶……旁边附有详细的说明书，标注着材料的名称、成分、物理化学特性（导电性、导热性、硬度、熔点等）。
林凡拿起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几片据说用于最新一代战斗机蒙皮的特种钛合金，强度极高，耐腐蚀耐高温。他尝试输入一丝内气。
内气进入合金片，如同石沉大海，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传导性极差。不行。
他又拿起一袋高纯度的单层石墨烯薄膜，据说导电性极佳。输入内气，内气倒是能通过，但就像通过一根毫无约束的管道，瞬间就散失了，无法进行任何引导和约束。也不行。
一种接一种的材料被他拿起，输入内气测试。大多数材料对内气毫无反应，少数能传导的，也根本无法达到“导灵”的效果，不是阻力太大就是流失太快。
他的心情渐渐沉了下去。难道现代科技材料，真的无法替代修真界的灵材？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箱子最底层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密封袋。袋子里装着少许灰黑色的、略带金属光泽的细腻粉末。
说明标签上写着：【样品编号：x-7c】、【名称：未知复合纳米材料（实验室意外合成）】、【特性：超导性（特定条件下）、高能量吸收率、结构极不稳定】、【备注：该样品性质特殊，存在自衰变特性，暂无实际应用价值，仅供研究】。
未知材料？实验室意外合成？超导性？高能量吸收率？
林凡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打开密封袋，倒出一点点粉末在掌心。这些粉末极其细微，仿佛没有重量。
他再次集中精神，尝试将一丝内气输入粉末之中。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丝内气在进入粉末的瞬间，并没有像在其他材料中那样迅速溢散或受阻，而是被那些细微的粉末颗粒迅速而均匀地吸收！并且，粉末颗粒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共鸣，形成了一条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能量通路！内气在这条通路中的传导效率，远高于之前测试的任何材料！
虽然依旧远远达不到《基础炼器术》中描述的“导灵铜”那种如臂使指的程度，但这绝对是重大发现！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强压下激动，又倒出一点粉末，这次尝试用《基础驱物术》的技巧，用意念引导内气在这些粉末中构建一个最简单的能量循环。
成功了！虽然极其吃力，能量损耗巨大，循环也脆弱不堪，但他确实做到了！这证明这种未知的纳米粉末，具有一定的能量传导和结构塑性！
它不稳定？自衰变？这些缺点在林凡看来，反而可能是其能短暂契合内气这种特殊能量的原因！
它会不会就是一直在寻找的、“导灵芯”的劣质替代品？
虽然距离制作出真正的符笔还差得远，但这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他立刻将这种编号x-7c的粉末单独拿出来，如获至宝。他需要更多这种材料进行试验！还需要找到方法稳定它的结构，或者在其衰变前充分利用它！
他马上打电话给Steven。
“Steven，那种编号x-7c的未知纳米材料，是从哪里弄到的？还能弄到更多吗？或者联系到合成它的实验室或研究人员？”
电话那头的Steven似乎查了一下资料，才回答道：“林先生，这种样品是我们从一家高校的实验室材料库匿名购买的废弃样品之一，数量很少。根据记录，它似乎是一个研究生实验失败的意外产物，当时合成条件极其苛刻且不可重复，后续也没有深入研究，因为认为没有应用价值。想要更多……恐怕很难。至于研究人员，时间过去有点久，可能需要些时间调查。”
意外产物？不可重复？林凡听了，既有些失望，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种能对内力有反应的材料，果然不是大路货。
“尽力去查，无论花多少钱，想办法找到那个研究生或者当时的实验记录！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好！”林凡果断下令。
“明白，林先生，我会尽全力去办。”
挂了电话，林凡看着掌心那点灰黑色的粉末，眼神火热。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
他将这点珍贵的粉末小心地收好。看来，自制符笔的计划，暂时要落在这不知名的x-7c材料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凡再次投入到疯狂的练习和实验中。
一边继续用普通笔墨练习绘制“清洁符”，熟悉符文，锤炼控制力。 一边则用那一点点x-7c粉末进行各种测试，尝试用内气将其塑形，测试其能量传导的极限和衰变时间。
日子再次变得充实而忙碌。外界商业上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那封匿名邮件没有再出现，仿佛只是一个插曲。但林凡知道，暗流或许仍在涌动，他必须抓紧时间提升自己。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林凡正在尝试将x-7c粉末用内气压缩成一粒极其微小的“导灵芯”雏形时，手机再次响起。
是周老打来的。
“林凡小友，这几天玩符箓玩得怎么样啊？没把自己房子点着吧？”周老的声音带着戏谑。
林凡苦笑：“周老您就别取笑晚辈了，连门都还没入呢，光是控制内气不外泄就难死了。”
“哈哈，正常正常。制符本就是水磨工夫，急不得。”周老笑了笑，语气忽然一转，“对了，打电话是跟你说个事。过几天，我有个老友要从北边过来，他是个炼器的痴人，虽然水平嘛……马马虎虎，但对一些偏门材料很有研究。你要不要见见？说不定对你有点启发。”
炼器痴人？对偏门材料有研究？
林凡心中猛地一动！这简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要见！当然要见！谢谢周老安排！”林凡连忙答应。
“好，那到时候我让Steven通知你时间地点。对了，你上次说的那种干扰电子设备的黑石头，还有吗？方便的话，带一点给我那老友瞧瞧，他最好这口。”周老看似随意地补充了一句。
林凡心中警铃微作，但语气不变：“还有一小块，我到时候带过去请那位前辈指点指点。”
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林凡走到窗前，目光深邃。周老突然介绍炼器师给他认识，还特意提到魇铜矿，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或者说，周老的那位老友，本身就是冲着这可能存在的“魇铜矿”来的？
看来，这次的会面，不会那么简单了。
他看了一眼书房里那些材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无论如何，机会来了，就要抓住。
或许，这是解决导灵芯难题，甚至是真正处理魇铜矿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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