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站在基地指挥中心的能量阵前，指尖在半空中划过一串符文。
投影屏上浮现出十二个红点，散布于国内外不同城市。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点，那些标记随即被放大，显现出对应的建筑结构图与人员流动数据。
这是从罗斯族长残魂中提取的记忆碎片拼接而成的情报网。
每一处据点都隐藏着基因实验的痕迹，有的伪装成正规医院，有的深藏于废弃工厂地下。
他们仍在活动，但动作迟缓，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净渊行动，现在开始。”
柯小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基地大厅。
天雷护卫与龙卫的队员们迅速列队，每人领取一枚银色追踪器和一块玉符。
玉符上刻有简化版搜魂术的口诀，三天前刚完成训练。
没人觉得这门技术难掌握，就像学开车一样，在灵识中，步骤明确，照做即可。
“记住任务顺序：定位、潜入、取证、控制、移交。”
柯小凡扫视众人，“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心软。这些人做过的事，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恶劣。”
云飘雪立于第一小队前方，微微点头，表示已准备就绪。她此次带队负责南方某市的地下实验室——那里设有反灵保护，强大灵能靠近便会识别，强行进入可能会自毁。
但她不同，风灵根配合她功法，恰好能快速破解此处，并有把握在它自毁前控制。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城市边缘的废弃工业区中，一座伪装成化工厂的地下实验室正悄然运转。厚重的金属门后，冷白的灯光照亮了布满仪器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金属锈蚀混合的气息。这里是生物科技公司“新元生命”的秘密基地，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死寂般的压抑之中。
陈默站在监控室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屏幕上的分割画面显示着各个出入口的实时影像，但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角落那个不断闪烁的红色信号上——那是通往境外资金通道的最后一道防火墙，已在三小时前彻底失联。
“小日子死了。”他低声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罗斯和雇佣兵团全军覆没，连尸体都没找到。”
身旁的男人猛然抬头，是负责军火交易点的赵奎，脸上横亘着一道旧疤，此刻因惊愕而扭曲。“谁干的？怎么可能？那可是三十个全副武装的老兵！”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
片刻后，通讯器突然响起，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我是老K，东南亚的转运站已经清空。但我不会再碰这批货。这单太邪门，风声太紧，我准备撤了。”
“你敢跑？”赵奎怒吼，“你知道我们手里是什么东西吗？一旦链条中断，上面的人不会放过你！”
“上面的人？”老K冷笑一声，“现在还有‘上面’吗？小日子一死，整个网络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我不信命，更不信等死。”
通话戛然而止。
陈默闭了闭眼。他知道，老K说得没错。这个由多方势力拼凑而成的秘密同盟，本就建立在利益与恐惧之上。如今主心骨接连覆灭，剩下的不过是各自挣扎求生的孤狼。
但他不能走。
实验舱内，那具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躯体仍在微微起伏，脑电波监测仪上的曲线稳定跳动。这是他们耗时七年才培育出的“原型体”，具备远超常人的神经反应速度与细胞再生能力。只要完成最后阶段的激活，它将成为真正的生物兵器。
“按原计划推进。”陈默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三天后进行最终注射，同时启动b级撤离预案。”
赵奎盯着他，眼神复杂。“你真觉得还能撑到那时候？外面已经在查黑港码头的爆炸案，警方挖出了两具残骸，dNA比对结果还没公布，但肯定跟我们有关。”
“那就让他们查。”陈默转身走向电梯，“只要再给我72小时，我能把核心数据传送到安全节点。至于你们……想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密码权限今晚十二点更新，之后各凭本事。”
话音未落，一名技术人员匆匆赶来，手中攥着一份加密文件。“老板，刚截获一段境外通讯……有人在高价收购我们的项目资料，署名代号‘灰隼’。”
两人同时沉默。
灰隼——传说中专门猎杀地下组织的神秘清算者，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却已有七个跨国犯罪集团在其行动后土崩瓦解。
赵奎缓缓摘下身上的战术腰带，放在桌上。“我有个妹妹，在边境小镇教书。她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不想让她有一天看到新闻，说她的哥哥是个通缉犯。”
说完，他拎起背包，走向出口，背影决绝。
与此同时，在三百公里外的山区据点，另一名分支负责人正在召集手下：“放弃所有现有联络方式，烧毁记录，立即转移至备用藏身处。我不信任何人，包括总部。”
更深的地底，警报灯悄然亮起。一台本该处于休眠状态的AI主机，正自动调取核心数据库的访问日志——没有人察觉，一段隐藏代码正在悄然复制全部信息，并悄然指向一个未知终端。
风暴将至。
有人选择坚守，有人选择逃离，也有人早已悄然背叛。
而在黑暗深处，一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车队出发不到两小时，前线传来消息：反灵保护已启动。
柯小凡远程激活一道雷符，直轰地下三层。监控画面中，一团黑影自里面冲出，那是实验体即将暴走的征兆。
他立即下令封锁通道，由云飘雪率队突入，以灵力压制活体样本。
游以初在后方医疗室待命。当第一批样本送达时，她立刻穿上防护服展开检测。
十分钟后，她摘下口罩，脸色苍白。
“确认含有定向基因毒素。”
她将报告发送给陈浅宁，“目标族群明确指向华夏血统，长期服用可导致生育率下降百分之七十。”
陈浅宁收到文件，直接上传至国家安全部门的加密通道。
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证据链，指尖轻敲桌面。
“可以曝光了。”
她按下发送键，五家主流媒体同步接收到爆料素材包括视频、录音及实验记录原件扫描件。
四十八小时内，六处据点被连根拔起。警方查封三家生物科技公司，逮捕二十七名核心成员。
国内外公众哗然，舆论沸腾。有人质疑真实性，但dNA比对结果公布后，所有质疑声戛然而止。
柯小凡在基地观看了新闻回放，未发一言，只问了一句：“境外呢？”
张猛调出地图：“东南亚那个深海隧道据点，信号刚恢复，自毁程序已启动，倒计时九分四十秒。”
柯小凡转身便走。
下一瞬，他已瞬移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海底隧道入口。此处设有空间屏蔽装置，常规无法进入。
但他神念微动，整个人如虚影般穿透屏障，直抵控制室。
三名高德兵团残部正在操作主控台，见他现身，瞬间怔住。
柯小凡抬手一掌拍在核心芯片上，整套系统当场瘫痪。自毁倒计时停在最后五八分钟。
这些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他左手扣住一人额头，搜魂术直接切入其意识深处。
三秒后，另两人也遭遇同样命运。他们的记忆被完整提取，包含其余隐藏的位置、资金流向以及合作方名单。
全过程不足一分钟。
待龙卫及天雷护卫队支援部队抵达时，柯小凡正靠墙擦拭双手。
“收尾吧。”
话音落下，他人已消失不见。
五天后，当所有队员回到基地时，宴会厅早已摆好八桌酒席。
柯小凡特意拿出未稀释的灵酒，虽不能多饮，但一小杯便足以令人通体舒畅、增长修为，修为低的都有突破可能，队员们围坐一起，谈笑不断。
“你们知道我们弄了多少钱回来吗？”
张猛端着酒杯对新人说道，“我算过了，光是捜魂回来的数据和各种账户上的钱财，足够买下三家上市公司。”
旁边有人笑出声：“那你还不如去炒股。”
“别吵。”
李君瑶出声制止，“大队长还没敬酒。”
话音刚落，柯小凡走了进来。他并未落座，只是举起杯子向众人示意。
“干得不错，但这才刚开始。后面还有硬仗要打，上层虽然抹除了，但下面还有很多人没收上层的命令，违法行动还在进行，整理他们出来证据，控制好，把他们交龙卫处理吧。”
众人齐声应诺。
气氛热烈，却无人真正放松。连续数日作战，身体尚能支撑，精神却紧绷至极。
几名新人私下低语，提及每次读取敌人记忆时所见的实验体惨状，夜里难以入眠。
柯小凡听到了，没有回应。他知道这种事无法劝解，只能靠时间抚平。
但他仍让后勤组准备了一批安神茶，加入温和的灵药成分加入灵水，有助于缓解焦虑。
宴席进行到一半，大长老来了。
他并未进入大厅，只在门口伫立数秒，目光落在柯小凡身上。两人对视一眼，皆未言语。随后，大长老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一幕被数位龙卫高层看在眼中。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更加明了：上层已彻底信任此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没柯小凡，大长老还是个凡人呢。
饭局结束后，多数队员前去休息。值班的几人留在训练场巡逻。
柯小凡则前往指挥室，重新调出自全球各地的信号源。他的神念持续扫描，如同雷达般不停运转。
忽然，西北方向一处偏远矿区传来微弱波动。
那本不该存在能量反应，此刻却出现了短暂的信号屏蔽。持续时间不足两秒，若非他一直专注监测，根本无法察觉。
他皱眉，没有用神识冲破去探究竟，因为象这种情况还不止这一个，将坐标记录下来，再集中处理。
这不是巧合，有人正在测试新的隐蔽手段，或者……在转移某种东西。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外面灯火通明的训练场。
柯小凡喝了一口凉茶，放下杯子。
他掏出手机，给陈浅宁发了条消息：查一下西北甘北矿区，最近是否有企业注册变更。
刚发完，他又补了一句：让游以初准备好医疗包，可能要出任务。
他静立原地，目光锁定屏幕上的新标记。
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窗框，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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