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悯的目光落在墙角罚站的金鹏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石桌边缘，那点残存的怒意早被熊孩子梗着脖子却悄悄抹眼泪搞得没了踪影
她终是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点放软的妥协“你也去吧，暂时不罚你了。”
金鹏猛地抬头，金瞳里瞬间亮得像淬了光，连翅膀都忘了发抖
等听到“再有下次，就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的后半句，又立刻把头点得像拨浪鼓，翅膀一振带起阵劲风，连句“谢谢”都没顾上喊，就急慌慌朝着孔宣离开的方向飞窜而去，生怕姚悯下一秒就反悔
姚悯看着那道金色残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站起身
她指尖摸索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快速盘算
去找女娲？还是算了，那家伙指定还蹲在华胥氏上空，盯着伏羲长大的糗事记黑历史呢
至于炸灵山的计划……暂时留着有用，炸药都准备好了，这阵子忙着盯三皇五帝的进展，再坑人确实不妥
她打定主意，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淡蓝色的空间裂缝瞬间展开，抬脚踏入
等再踏出时，已稳稳落在昆仑山的大殿之内
殿内的气氛却有些不对劲
三清竟都坐在玉案旁，往日里虽各有性情，却从不会这般凝重
老子指尖捻着拂尘，眉头微蹙；元始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如意的边缘，周身的清冷气息比往常更甚；连最跳脱的通天都没咋咋呼呼，只单手撑着下巴，嘴角抿成条直线
姚悯脚步顿了顿，挑着眉走过去，站在三人面前询问
“你们这是聊什么呢？一个个的面色凝重的”
三人同时抬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落了片刻，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老子的叹气带着点无奈，元始的叹气裹着丝轻嗤，通天的叹气则掺了些无措，看得姚悯心里发毛
“有话就说啊，别跟这儿打哑谜让我猜。”她往玉案旁凑了凑，顺势在蒲团上坐下
老子指尖顿了顿，终是先开了口，语气依旧沉稳“大师姐，我等要分家。”
姚悯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端起旁边的茶杯刚要抿，反应过来后猛地把杯子顿在桌上，茶水都溅出了几滴
她身子前倾，手撑着桌沿，一脸震惊
“什么？你们要分家！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种分家！”
通天急着打断她，手在半空摆得飞快，生怕她误会
“我是因为弟子太多，昆仑山实在住不下了，我们打算各自开辟道场。关系还是一样好，大师姐你想多啦！”
姚悯这才松了口气，指尖按了按跳得发慌的太阳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们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全？简直要被你们吓死。”
她缓了缓，又问道“那你们想好去哪里了吗？”
老子温和的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归处已定的温和“吾还是去首阳山，清净。”
通天立刻拍着胸脯站起来，胸膛挺得老高，眼神亮闪闪的
“金鳌岛最适合我！山清水秀，还能跟弟子们自在修行。昆仑山就留给二哥姐了！”
他说着，眼神偷偷往旁边的元始身上瞟，语气里藏了点促狭
元始瞬间瞪了他一眼，眼尾上挑，眼神冷了几分，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却没再多说一个字——显然是默认了
姚悯看着这俩，嘴角抽得厉害了，语气平淡地追问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现在？”
老子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吾现在便可以去开辟道场，只是……”
他话没说完，眼神却往元始和通天身上扫了扫，带着点顾虑——这俩“妹妹”如今的模样，怕是没那么方便
姚悯瞬间明白过来，鼻腔里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点调侃
“你们这模样，不会连门下弟子们都还不知道吧？这么大的事不跟弟子说，还真是可惜了这出戏。”
“可惜什么！”
通天急着反驳，手指着姚悯，脸都有点红，“快点把吾等变回去才是正经事！”
姚悯笑着两手一摊，眼底满是狡黠“没解药，等时间到了自然会变。况且时间也快了，你们就不会自己变形？幻化个别的样子障眼法而已，对你们来说不是小儿科吗？”
通天和元始瞬间沉默了
元始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掐了个诀又松开，心里暗忖
【肯定是跟通天待久了，智商都下降了，这么简单的办法居然没想到】
通天则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向殿外，不敢看姚悯——他是真忘了
姚悯看他俩这模样，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沉了沉
“你们确定，真是因为弟子太多才分家？不是为了演戏给暗处那些人和祂看？”
元始抬眼瞥了她一眼，没反驳，只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算你聪明”的意味
“大师姐猜了个九成八。”
姚悯眼皮挑了挑，心里嘀咕
【这“九成八”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她轻咳两声，把思绪拉回来
“所以你们就顺着这个由头，演给他们看？”
三清齐刷刷点头
老子补充道“西方二圣最近在暗处有不少小动作，都被吾看在眼里。而且据吾所知，他们似乎想拿走地府一半的权限”
姚悯指尖轻轻刮着下巴，眼神冷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平淡
“后土绝对不会把权限拱手相让，况且……地道可没那么好脾气。我这边还要盯着三皇五帝的进展，找个时间我去知会一声后土。至于西方二圣的小动作，暂时还构不成威胁，但你们得盯紧门下弟子，小心他们悄悄挑拨离间。”
三人齐齐颔首，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通天摸了摸鼻子，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大师姐，你到底成圣了没有啊？”
这话一出，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姚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平，眼神里的温度骤降，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老子悄悄往后挪了半步，眼尾给通天递了个“保重”的眼神；元始则直接侧过身，假装看殿外的云，一副“我不认识她”的模样
谁都知道，“成圣”这事，是大师姐的忌讳，也就通天敢这么直白地问
通天咽了咽口水，喉结动了动，看着姚悯冷下来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问错话了…不会打我吧？我现在是女儿身应该不会吧？】
可话已出口，他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姚悯了
姚悯却突然勾了勾手指，嘴角重新勾起笑容，只是那笑容没达眼底，带着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通天脚步顿了顿，总觉得有坑，却还是慢吞吞地凑到她面前
还没等他过去，姚悯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指尖轻轻拍了拍，又缓缓移到他的领口处，猛地一把揪住
力道不大，却足够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她凑到通天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觉得，通天师妹不管是男是女，都很欠打呢！”
话音未落，她手臂一扬，直接把揪着衣领的通天扔了出去
“啊——！”
通天尖叫着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嘴里还喊着“我错了——！”
下一秒“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后山的林子里，连大殿的屋顶都被他砸出个大洞，瓦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姚悯拍了拍手，转身看向老子和元始，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语气又变得温和
“我们还是聊聊分家的具体事宜吧～”
老子悄悄松了松捏着的拂尘，元始也缓缓松开了捏得发紧的玉如意，两人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还好，遭殃的是通天，不是自己
死弟弟\/妹妹不死贫道，这波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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