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转身离开后，李扬走到窗边，看着客厅里笑靥如花的刘一菲，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他掏出手机，给蓝洁英发了条信息。
“蓝小姐，安心休息，正义很快就会到来。”
翌日清晨的香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惊雷。
尖沙咀的报摊前早已排起长队，《东方日报》头版用刺眼的红色特大号字体赫然写着 “片场袭击案幕后黑手曝光！曾至伟涉嫌指使亡命徒伤人”。
旁边配着大飞与曾至伟在夜总会密会的监控截图，以及曾至伟名下账户向大飞转账五十万的银行流水照片，证据确凿。
《明报》则深挖其 “黑历史”，用整版篇幅揭露他早年靠恐吓同行、抢夺影视资源发家的过往，连当年逼迫新人陪酒的细节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我的天！真的是曾至伟干的？”
穿着校服的女生举着报纸，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震惊。
“他在电视上不是总笑眯眯的，看着特和蔼吗？”
“和蔼？小姑娘还是太年轻。”
卖报的阿婆撇撇嘴，用手里的报纸卷敲了敲摊位。
“当年他欺负新人的事还少吗？蓝洁英那档子事，谁不知道是他干的？就是没人敢站出来说罢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席卷全港。
油麻地的茶餐厅里，街坊们边啃着菠萝包边议论；
中环写字楼的格子间里，白领们对着电脑屏幕窃窃私语；
就连穿梭在街道的出租车里，司机都调大了电台音量，听着最新进展。
时不时啐一口骂道：“活该！早就该抓了！”
此时的李扬，早已出现在片场。
他穿着黑色工装夹克，身姿挺拔地站在监视器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耐心指导着演员调整走位。
范小胖穿着戏服站在一旁，时不时与捧着热奶茶的刘一菲低声交谈，两人凑在一起的模样，显得亲密无间。
“李导，今天的报纸您看了吧？”
中影的制片人凑过来，难掩语气中的兴奋。
“曾至伟这回怕是彻底完了，港媒都快把他老底扒光了。”
李扬点点头，目光始终锁定在监视器里的画面，语气平静。
“专心拍戏，别让这些事影响进度。”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风暴的开端。
接下来的三天，香江的舆论场每天都有新的爆点。
第二天，《大公报》独家曝光曾至伟利用 “利通” 财务公司转移资产的证据。
附上了密详细的账目截图和银行转账凭证，直指其涉嫌洗钱高达数千万港元；
第三天，一段匿名录音突然在网络上疯传，尽管音质模糊，却能清晰辨认出曾至伟威胁蓝洁英的声音。
“识相点就闭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瞬间引发轩然大波。
# 曾至伟 蓝洁英 #的话题迅速冲上热搜榜首。
这三天里，李扬将全部精力投入拍戏，每天早出晚归。
刘一菲和刘小丽则在范小胖的陪伴下，把香江逛了个遍
—— 在迪士尼乐园看了烟花表演；在铜锣湾的商场里挑选礼物；还特意去了茶楼吃了港式早茶。
每晚回到酒店，刘一菲和范小胖总会围在李扬身边。
刘一菲趴在他腿上，软乎乎的小手给他捏着大腿，范小胖则端来温热的蜂蜜水，听他讲着片场的趣事。
“扬扬哥，曾至伟会不会跑啊？”
刘一菲仰着小脸，杏眼里满是担忧。
李扬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拂过柔软的发丝。
“跑不了。赵兰早就让人盯着他了。再说，现在全香江都盯着他，就算想跑，也没地方可去。”
第四天清晨，李扬刚洗漱完毕，赵兰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振奋。
“老板，时机到了！大飞可以移交警方了。
另外，当年蓝洁英事件的目击者找到了，是前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服务生。”
李扬眼神一凛，精神瞬间振奋。
“好，我马上过去。”
他温柔地拍了拍还在赖床的刘一菲，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拎起外套匆匆赶往约定地点 —— 深水埗的一间旧唐楼。
车子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周围的建筑瞬间变得陈旧。
唐楼隐藏在一家日式餐厅和鞋店之间，门洞逼仄昏暗，刚迈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垃圾的臭味。
狭窄的楼梯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霉斑，拐角处堆放着各层住户的生活垃圾，几只老鼠在里面窜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赵兰早已在三楼的房门口等候，看到李扬来了，立刻迎上前低声说道：“里面的人叫阿强，当年是丽思卡尔顿 16 楼的服务生，事发当晚正好给房间送红酒，撞见了全过程。”
李扬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里，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占去了大半空间。
旁边立着个掉漆的衣柜，角落里堆满了杂物，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唯一的小窗正对着后巷，飘进来一股馊味，即使大白天，屋里也昏暗得需要开灯。
阿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背心坐在床边，手里夹着根烟，脸上满是犹豫与惶恐。
“阿强先生。”
李扬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语气平和。
“我们知道你当年看到了真相。只要你愿意出庭作证，桌上这三十万现金是你的，另外我们会安排你和家人移民加拿小。”
阿强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现金，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他却浑然不觉。
“我…… 我要是作证，曾至伟的人会不会报复我？”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安。
“我老婆刚生了孩子，我不能出事……”
“你放心。”
赵兰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承诺。
“只要你作证，宣判结束后你就可以带家人去加拿小，我们会安排好机票和住处，全程有保镖护送。
况且，曾至伟很快就会被抓，他根本没机会报复你。”
阿强沉默了许久，手指用力掐灭了烟头，将烟蒂扔在地上碾了碾。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作证。”
他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开口。
“那年我值夜班，给 1608 房送红酒。敲门进去后，就看到曾至伟和邓光容按着一个女人…… 后来才知道是蓝小姐。
他们骂她不识抬举，还威胁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她在香江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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