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坐在经纪公司会议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落地窗外，霓虹灯将城市夜空染成暧昧的粉紫色，却照不亮她眼底蔓延的寒意。桌上摊开的合约书在射灯下泛着冷光，最后一页的签名处赫然印着个蛇形徽记——和谢临川校服上别着的徽章一模一样。
\"苏小姐，\"经纪人林姐推了推金丝眼镜，\"这是公司为你量身定制的'造星计划'。只要签了这份合约，明年金像奖影后就是你的。\"她将钢笔递过来，指甲上镶着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着碎钻般的光泽。
苏晴翻开合约，第十五条条款用加粗字体标出：【乙方需配合甲方进行包括但不限于整容手术、私人生活曝光等商业活动】。她突然想起上周在更衣室听到的对话——林姐对着电话说：\"谢少说了，这姑娘不乖就雪藏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陆离发来的加密消息：【画廊账本有新发现，谢氏集团通过三家空壳公司洗钱，最终流向谢临川的海外账户】。附件里是一张银行流水截图，收款方账户名赫然写着\"谢临川\"。
\"考虑得怎么样？\"林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苏晴抬头，发现对方正用钢笔轻轻敲击合约书，笔尖在\"整容手术\"四个字上反复划过。
\"我需要时间。\"苏晴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冷静。
林姐的笑容僵了一瞬：\"苏小姐，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新人。\"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给你二十四小时，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签字后的合约。\"
会议室门关上的瞬间，苏晴迅速将合约书塞进包里。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程野发来的简讯：【证据已备份，今晚十点老地方见】。她回复了一个收到表情，却看见屏幕上方跳出一条推送新闻：【当红小花苏晴夜会富豪疑涉潜规则 疑似谢氏集团继承人现身】
照片里，她站在公司楼下和林姐交谈，而远处确实有个模糊的身影很像谢临川。苏晴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电梯里，林姐接到电话时说：\"谢少放心，那丫头还不知道合约里的隐藏条款......\"
手机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桌面变成了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显示是\"谢临川\"，附件是个加密文件夹。苏晴犹豫了一下，输入高中时谢临川生日当密码——那是她偷偷记下的数字。
文件夹里只有一段视频。画面开始跳动，是她去年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场景。苏晴浑身发冷，视频里的自己正背对着镜头解开内衣扣，而角落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是林姐放在更衣室的针孔摄像头！
视频突然切换到另一个场景：谢临川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那枚蛇形戒指。\"苏晴，\"他的声音透过视频传来，\"你以为自己能逃得掉？\"画面切换到她小时候参加歌唱比赛的录像，\"从你拿到少儿组冠军那天起，就注定是我的了。\"
苏晴猛地关掉视频，冷汗浸透了后背。她想起高中时谢临川总在放学后\"偶遇\"她，原来那些\"巧合\"都是精心策划的陷阱。手机突然响起，未知号码。
\"苏小姐，\"谢临川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看够了吗？\"背景音里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那份合约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礼物'还在后面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苏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我要你亲手毁掉陆离。\"谢临川顿了顿，\"就像当年你毁掉我的'作品'一样。\"他挂断电话前，苏晴听到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毕竟......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啊。\"
同一时刻，陆离站在画廊地下室的保险柜前。密码锁转动到最后一格时，他突然想起谢临川说过的话：\"我的作品从来不需要署名，因为整个世界都是我的画布。\"保险柜门弹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瓶无色液体，瓶身上贴着标签：【记忆编辑剂 实验版】。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清绾发来的消息：【找到谢临川篡改成绩的证据了！在运动会录像带里】。附件是个加密文件，解压后是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谢临川站在办公室窗边，手里拿着支钢笔正在涂改成绩单，而他的影子在墙上投出个诡异的蛇形轮廓。
陆离将视频保存进U盘，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身，画廊老板正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陆先生，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来看我的'作品'。\"陆离握紧U盘，\"特别是那些被你'指导'过的部分。\"
老板缓步走下楼梯，领带夹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是枚蛇形胸针。\"年轻人，\"他拍了拍陆离的肩膀，\"有些事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他指了指保险柜，\"那些药水......很危险的。\"
陆离突然笑了：\"危险？\"他举起U盘，\"比起这个呢？\"老板的表情瞬间凝固。陆离趁机冲向门口，却在拉开门的瞬间被绊倒——地上不知何时多了根电线，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老板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皮鞋尖抵住他的喉咙：\"谢少说了，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支注射器，\"这次的新配方，保证让你画出'最完美'的作品。\"
陆离拼命挣扎，却听见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他绝望地闭上眼，却听见个熟悉的声音：\"放开他。\"
苏晴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录音的标志。老板脸色骤变，陆离趁机翻身将U盘塞进她手里。老板转身要逃，却被赶来的程野一拳打倒在地。
\"早等着你了。\"程野踢开掉在地上的注射器，\"你以为删了我们的证据就万事大吉？\"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型投影仪，\"谢临川给你的每条指令，我们都录下来了。\"
投影幕布上，谢临川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苏晴那边已经搞定，陆离的药水也准备好了......\"画面切换到画廊监控，老板正往陆离的饮料里倒白色粉末。
苏晴突然想起什么，翻开合约书最后一页——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下面，还藏着行小字：【本合约最终解释权归谢氏集团所有】。她将合约书撕得粉碎，碎片像雪花般落在老板脸上。
\"游戏结束了。\"程野拿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不过谢临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他看向陆离，\"明天就是国际画展开幕式，他一定会去。\"
陆离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迹：\"那就让他来。\"他从包里掏出那瓶记忆编辑剂，在灯光下晃了晃，\"这次，我要让他亲身体验下被篡改记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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