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结束铃响，宣告着寒假的正式来临。校园里瞬间被一种解放般的欢快气氛笼罩，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枫若雪收拾好书包，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冷冽的空气吸入肺腑，却带着自由的味道。她抬头，恰好看到细碎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落下来，这是今年的初雪。
看着那一片片晶莹的雪花，枫若雪的思绪不由得有些飘远。
好像……就是从那个同样飘着雪的夜晚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那个苏家宅邸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冰冷的雪和遥远的灯火，窗内是苏瑶滚烫的怀抱和不容抗拒的温柔。她的初吻，带着震惊、茫然和一丝战栗的悸动，在那个夜晚，被苏瑶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夺走了。
然后是第一次……以及后来的第N次。
记忆如同被雪花覆盖的画卷，轻轻一吹，便露出了下面鲜活的、带着温度的色彩。
她想起苏瑶在情动时，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一遍遍叫她的名字“雪儿”；想起自己意乱情迷时，无意识地攀附着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想起那些亲密无间的夜晚，汗水交织，呼吸相闻，她在苏瑶的引领下，探索着从未触及过的、关于爱与欲望的陌生领域。
该看的，不该看的……
枫若雪的脸颊悄悄染上了红晕，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苏瑶的目光总是那样直接而专注，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能轻易穿透她薄弱的防备，将她里里外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她面前，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从身体到心，从懵懂到沉沦。
她几乎所有的第一次，关于爱情，关于亲密，关于那种难以启齿却又无法抗拒的欢愉，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个叫苏瑶的人。
雪花落在她微烫的脸颊上，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冷却心底翻涌的热流。
有羞涩，有慌乱，甚至偶尔还会有一丝不确定的迷茫。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填满的、踏实的归属感。
那个人，是苏瑶啊。
是那个会因为她一句无心的感叹，就跑遍宠物店为她找来雪球，头顶还沾着树叶的苏瑶；是那个在食堂里旁若无人地喂她吃饭，宣示主权的苏瑶；是那个因为她熬夜复习，默默为她端来热牛奶的苏瑶；也是那个……会在情浓时，用极致温柔的动作，吻去她眼角泪水的苏瑶。
“发什么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枫若雪回过神，转过身。
苏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为她挡住了纷扬的雪花。她穿着长长的驼色大衣，围巾松松地搭着，气质清冷卓然，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独有的柔和。
“考完了？”苏瑶伸手，极其自然地拂去她发梢和肩头的落雪。
“嗯。”枫若雪点点头，看着她被雪花微微打湿的肩头，心里那片因为回忆而泛起的涟漪，渐渐归于一种温暖的平静。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迅速融化，变成一滴小小的水珠。
就像她一样。
曾经是独立飘零的雪花，如今，却心甘情愿地融化在苏瑶给予的这片温暖里，与之交融，再也不分彼此。
“走吧，”苏瑶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如同无数次那样，“行李已经让司机放车上了。回家。”
家。
枫若雪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无形力量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紧紧握住。
“好，回家。”
雪花依旧在飘落，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枫若雪走在苏瑶身边，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看着两人在雪地上并排前行的脚印。
初雪见证了她的许多第一次。
而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四季，与身边这个人，一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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