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脚底刚踏过那行“别信认证”的字迹,地面就猛地一沉。他下意识绷紧肌肉,系统界面在眼前一闪而过,【灵力输出效率下降47%】的红字直接炸了出来。
他没吭声,但心里已经骂开了祖宗十八代。
旁边的灵汐呼吸一滞,指尖的灵丝还没来得及凝成鞭形,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得缩了回去。她眉头一拧,体内灵流像被冻住一样,动弹不得。
紫微星使长剑横在胸前,剑气只喷出三寸便戛然而止,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他脸色变了:“不对劲……这地方不让我们用灵力。”
墨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纹路微微发烫。混沌使徒令牌还在胸口跳,一下一下,跟桥的心跳对上了频率。他咬牙,试着往“灵力”属性砸两点,结果系统只回了一句:【指令延迟,法则干涉中】。
“好家伙。”他冷笑,“这是整个世界都在针对咱们?”
话音未落,前方林子动了。
一棵古树毫无征兆地扭了起来,枝干拉长、交错、挤压,眨眼间变成一只巨掌,裹着银白光纹从天而降,直拍三人头顶!
灵汐反应最快,抬手就要甩出冰丝缠住树干。可那丝线刚离指尖,就被空气里某种东西死死拽住,慢了半拍。
掌风压下来,树叶哗啦作响。
墨渊一把将她拉开,自己往后猛退三步,麻衣下摆被扫到,当场撕裂。他站稳脚跟,系统自动标注:【敏捷值达标,防御未触发】。
“行吧。”他啐了一口,“不让用灵力是吧?那我用拳头总行了吧!”
8点属性直接砸进“敏捷+防御”,身形一闪,贴着树掌边缘滑出去。木屑飞溅,擦过脸颊时割开一道小口。
落地瞬间,他右拳轰出。
系统同步反馈:【力量输出损耗32%,击中点产生微弱共振】!
轰——!
树干正中炸开一个深坑,裂痕蛛网般蔓延。那巨掌晃了晃,停在半空,像是第一次被人打疼了。
墨渊喘着粗气,盯着自己拳头:“原来不是不能打……是得打得更狠。”
紫微星使抹了把额角冷汗:“你这一拳,要是平时能崩山。”
“现在顶多崩个树桩。”墨渊收回拳,指节发麻,“但这玩意儿带法则劲,硬抗会伤经脉。下次别硬接。”
灵汐看着那棵缓缓恢复原状的古树,声音有点紧:“它刚才……是不是想‘净化’我们?”
“八成是。”墨渊眯眼,“外来户,没认证,该清就清。”
三人靠在一起,背对着那片诡异树林。四周灵气越来越粘,吸一口都像吞棉花。紫微星使活动了下手腕:“再这样下去,走不出十里就得趴下。”
墨渊没说话,盘膝坐下,闭眼沉入系统。
他下令:【暂停所有加点操作,转为全功率扫描周围法则波动频率】。
数据流在识海里冲刷,一条条红线交织成网。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忽然,眼睛睁开。
“找到了。”他声音低得只有身边两人能听见,“压制不是一直满格。每十二息,强度会自然衰减0.7秒。”
“多久?”紫微星使问。
“不到一秒。”墨渊咧嘴,“但够用了。每次衰减开始的瞬间,我会立刻补爆发力,你们马上往前冲。别等我喊,节奏必须卡死。”
灵汐点头:“我跟上。”
紫微星使握紧剑柄:“只要有一线机会,就能撕出口子。”
墨渊抬起手,看了看掌心的老茧。那是挖坟、撬门、砸阵眼磨出来的。他忽然笑了:“他们以为仙界高高在上,规则森严,就能把咱们挡在外面?”
“可老子最擅长的,就是趁着系统卡顿的时候,偷数据。”
下一波压制来临,空气仿佛凝固成铁水。三人几乎同时弯下腰,像是被千斤重担压住脊梁。
墨渊盯着系统倒计时。
11……10……9……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蓄力待发。
5……4……
灵汐屏住呼吸,指尖再次凝聚灵丝,哪怕只能放出一寸,也要准备好。
2……1……
系统提示闪现:【压制衰减窗口开启】!
墨渊暴起,5点属性全砸“爆发力”,右腿蹬地,整个人如炮弹射出。功德金光从脚底喷出,短暂撕开一层无形枷锁。
“走!”
紫微星使剑光一闪,护住侧翼。灵汐紧随其后,三人以极限速度向前突进。
那片树林剧烈晃动,所有古树同时转向,枝干扭曲成爪,却迟了半步。
他们冲过去了。
身后,大地无声愈合,断裂的树干重新接上,落叶归位,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墨渊停下脚步,单膝跪地,手撑地面大口喘气。刚才那一冲耗尽了力气,连系统都有点卡顿。
紫微星使靠在一块岩石上,剑尖点地:“刚才那一下……差点没跟上。”
“你差了0.3息。”墨渊抬头看天,“下次再快点。”
灵汐站在两人中间,环顾四周。雾气比刚才浓了,远处影影绰绰有建筑轮廓,但看不真切。
“我们现在在哪?”她问。
“仙界边缘。”墨渊摸了摸胸口,混沌使徒令牌还在跳,“还没进门,就已经被当贼防着。”
他站起来,拍掉膝盖上的土,从腰间杂物袋里掏出一块焦黑的米饼。这是慧明师父锅底刮下来的,一直舍不得吃。
现在掰了一小块,塞嘴里嚼了两下。
“还挺香。”他说。
远处,又一阵风吹来。
林子里的树开始缓缓摇晃,不是因为风,而是根系在地下移动。地面裂开细缝,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符文脉络。
墨渊盯着那些符文,忽然道:“这地方不是活的……是被操控的。”
“谁在控?”紫微星使问。
“不知道。”墨渊眯眼,“但肯定不是桥上那个灰袍人。他是受害者,不是施法者。”
灵汐皱眉:“你是说……背后还有人在用这套法则系统对付我们?”
“不然呢?”墨渊冷笑,“堂堂仙界,真那么怕几个下界来的?怕的是‘不受控’的东西。”
他指着脚下:“我们现在就像病毒,进了人家的操作系统,第一反应当然是杀毒。”
紫微星使沉默片刻:“那我们怎么办?删不了程序,总不能格式化吧?”
“不用删。”墨渊拍拍系统界面,“咱又不是来捣乱的——咱是来升级的。”
他抬头看向迷雾深处。
下一波压制即将来临。
空气开始下沉,呼吸变得困难。三人不约而同站成三角阵型,准备迎接新一轮冲击。
墨渊闭眼,进入系统内视。
倒计时重新开始。
12……11……10……
他的手指搭在属性栏上,随时准备砸点。
9……8……7……
灵汐握紧灵鞭,紫微星使剑刃轻颤。
6……5……
突然,墨渊睁眼。
他看见系统底层闪过一行极小的字:【检测到协议漏洞:认证标签可伪造,路径——守门者残码】。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那行字就消失了。
像是被什么人强行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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