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得意洋洋：“怎么样？没骗大家吧？这技术，杠杠的！”
正好这时，二蛋被小燕死活拉来看热闹，挤进人群一瞧，差点没乐出声。那塑料布后面的“人影”，动作僵硬，一看就是后面有人举着个画报在晃悠。那灯光，也就是个普通灯泡。
许大茂还在那吹：“……采用最新电子技术，图像清晰，声音洪亮……”
二蛋实在憋不住了，挤到前面，指着那“电视机”：“大茂哥，您这‘最新电子技术’，就是后面藏个人举画报啊？这‘节目’是秦姐在后面现场表演吧？辛苦费是不是得给秦姐分一半？”
人群一愣，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好你个许大茂！骗到街坊头上了！”
“我说怎么看着不对劲呢！”
“秦淮茹！出来吧！别猫着了！”
许大茂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秦淮茹也不好意思地从箱子后面钻出来，脸通红。
傻柱在一旁乐得直拍大腿：“许大茂啊许大茂，让你骗！撞雷二蛋枪口上了吧？人家是真搞技术的！”
二蛋摆摆手，也没多计较：“行了行了，散了吧散了吧。电视机哪是那么容易搞的？真要有，也轮不到咱胡同第一个有啊。”
经过这么一闹，二蛋也彻底冷静了。他明白，以现在的条件，想搞出真正的电视机，确实是痴人说梦。无线电技术、显像管、信号发射接收……哪一道坎都不是他一个小技术员能迈过去的。
他拎着那堆失败品回家，有点蔫头耷脑。
苏梅看他那样，笑了：“受挫了？科学探索哪有一帆风顺的。知其不可为而止，也是智慧。”
徐兰也难得没数落他：“就是，那电视机能当饭吃？咱现在这大收音机，能听响儿，能看画儿，挺好！别瞎琢磨了。”
二蛋看看窗台上那个贴着屏幕膜、连着幻灯机的收音机，心里那点不甘慢慢散了。是啊，好高骛远干嘛？立足现实，把手头的东西弄好，才是正经。
“得！电视梦碎，咱就搞好咱的‘广播幻灯站’！”他又来了精神，“小燕！过来！哥教你放新幻灯片，今天咱们放《小兵张嘎》！”
“好嘞！”小燕欢呼着跑过来。
晚上，97号院里，收音机播着激昂的音乐，墙上映着二蛋手绘的嘎子哥和胖墩摔跤的幻灯片，虽然画工粗糙，动作也不连贯，但小燕在一旁卖力地配音，学枪声，学狗叫，学人物对话，绘声绘色。
“啪！嗵！‘你是汉奸！’‘我不是！’‘你就是！’……”
一家人笑得前仰后合。连雷大炮都咧着嘴，看得挺入神。
“挺好，”徐兰边笑边说，“比那劳什子电视不差！咱小燕这配音，绝了！”
二蛋看着这温馨闹腾的场面，心里那点关于电视机的执念彻底烟消云散。
入了秋，天儿眼见着就凉了。树叶还没掉光，家家户户就开始琢磨冬储的事儿了。大白菜、萝卜、土豆，那可是一个冬天嚼咕的指望。
97号院当间儿，有个不小的菜窖。往年这时候，徐兰就得带着俩闺女，把一筐筐白菜萝卜搬下去，码放整齐，盼着能多吃些时日，别烂别蔫吧。
今年，家里有了“技术总顾问”雷二蛋，情况自然不一样了。
二蛋扒着菜窖口往下瞅，里面黑咕隆咚，一股子土腥气混着去年烂菜帮子的味儿。“妈，咱这窖，保温还行，就是通风差点意思，湿度也不太好控。白菜搁里头，不是冻了就是烂了，可惜了的。”
徐兰正清点着买回来的白菜票，头也不抬：“那有啥法？老辈子都这么存！仔细点挑，勤倒着点呗。还能把菜窖改成皇宫啊？”
“皇宫不至于，”二蛋搓着下巴，眼睛亮晶晶，“但升级改造一下，没问题！争取让咱家的菜吃到开春儿，还水灵灵的！”
“又吹！”雷大炮扛着铁锨路过，泼冷水，“能攒个自行车、改个缝纫机就不知道姓啥了？菜窖还能让你玩出花来？”
“爹，您瞧好吧！”二蛋来劲了，“首先，得解决通风和温度！咱弄个‘冷媒循环’系统！”
“啥……啥系统？”徐兰没听明白。
“简单说就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咱存好多冰在窖里。等天热了，想法子让凉气慢慢放出来，给菜窖降温！”二蛋连比划带说，“咱在窖壁上打几个孔，穿进去竹管子，一头通到窖里，一头在院里接上个手摇的风箱或者风扇。天热了，摇风扇，把院里热空气抽进来，经过窖里的冰啊冷土啊预冷一下，再吹进去，不就凉快了？”
苏梅在一旁补充道：“原理类似简易的空气调节，利用冬季自然冷源。竹管导气，手工驱动，确实可行。”
雷大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那冰咋存？化了呢？”
“所以得做好保温啊！”二蛋早就想好了，“窖口加厚草帘子，四周再培厚土！化得就慢！咱存的冰足够多，撑到夏天难，撑到春末，问题不大！”
说干就干。二蛋领着苏梅和小燕，开始折腾。找粗竹竿，打通关节，一根根接起来。在菜窖壁上小心地凿孔，把竹管穿进去，缝隙用泥巴混着麻刀堵严实。院里的那头，二蛋找了个旧木箱，做了个手摇式的鼓风机安上。
冬天河面一封冻，二蛋就带着家里人，去凿了老大几块冰，用棉被裹着，吭哧吭哧运回来，堆在菜窖最里面，跟座小冰山似的。
忙活完，二蛋拍拍手：“初级温度控制，搞定！”
但这还没完。二蛋又盯上了蔬菜防腐的老大难问题。
“温度是一方面，霉菌啥的也得防着点。”他琢磨着，“我好像在哪本旧杂志上看过，有种叫‘臭氧’的东西，能杀菌消毒，保鲜！”
“臭氧？啥玩意儿？听都没听过。”徐兰表示怀疑。
“也是一种气儿，跟氧气是兄弟，就是劲儿大，能杀灭好多看不见的坏东西。”二蛋尽力解释，“咱可以做个小的臭氧发生器！”
“发生器？那得多贵？”雷大炮觉得儿子越说越没边。
“不贵不贵！土法上马！”二蛋又钻进了他的宝贝工具角。一阵翻箱倒柜，找出几个旧汽车火花塞和一个小型高压包（是从厂里废旧的苏联设备上拆下来的零件）。“瞧见没？就用这个！高压电通过空气，就能产生一点点臭氧！虽然量不大，但对付咱这小菜窖，估计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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