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往出租屋的方向开去。行驶到半路，忽然在街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柳欣蕾，林薇薇的闺蜜。她正站在公交站牌下，低头看着手机，微蹙着眉头。
想着天色已晚，一个女孩子独自等车不太安全，我便打了转向灯，缓缓将车停靠在她面前。降下车窗，我探出头招呼道：“柳欣蕾？这么晚了，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她闻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笑容：“啊，是你啊。我正要回学校，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顺路。”我帮她打开车门，“刚好我也要往那个方向去。”
她上车后，车厢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车子重新汇入车流，夜色透过车窗在她侧脸投下流动的光影。
“上次的事……我一直想谢谢你。”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逛街时你帮我买单的那条裙子钱。”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微红的脸颊。“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不只是钱的问题。”她手指绞着背包带子，“那天你明明只是陪薇薇来帮忙提东西的，却因为我试穿时犹豫太久耽误了时间……你不但没抱怨，还看出我喜欢那条裙子却舍不得买。”
我笑了笑：“薇薇要是知道她闺蜜这么夸我，怕是要吃醋了。”
“她不会知道的。”柳欣蕾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车内气氛微妙地转变。我瞥见她正凝视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其实从那天起，我就总是想起你。”她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石子投入寂静的湖面，“我知道这不对，你是薇薇的男朋友，可是……”
信号灯由绿转红，我踩下刹车。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怠速的轻微震动。
“就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她突然说，声音有些发颤，“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然而当绿灯亮起，我却并没有靠边停车。方向盘在手中转了半圈，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你开错路了。”她提醒道，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惊讶。
“没开错。”我直视着前方道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去宾馆吧。”
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夜色中，城市灯火如流萤般从车窗外掠过，我们在沉默中达成了一种危险的默契。
宾馆前台办理入住时，她站在稍远的地方低头玩手机，但我能看到她耳根通红。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们各自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避免视线接触。
房门关上的瞬间，她突然按住了我开灯的手。
“别开灯。”她说，“这样就好。”
黑暗中，我只能依稀辨认出她的轮廓。她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带着微微的颤抖。
“就这一次，”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就让我任性这一次。”
当她仰头吻上来时，我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我将她轻轻抱到床上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化为细微的喘息。床垫微微下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潮湿。
黑暗中响起衣料的摩擦声，夹杂着压抑的轻哼。她的声音像是被揉碎的花瓣，时而短促时而绵长，最终化作颤抖呻吟。
事后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她别过脸去，沉默地拉过被单，空气中只余细微的啜息。
我轻声询问她：“你打算回学校吗？”她微微摇了摇头，浅笑道：“不了，明天便是周六，不去也无妨。”
“那正好，我们再来一次。”我突然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她身体微微一颤，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惊讶与羞涩。
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眼神闪烁，似是在犹豫，又似是有些期待。我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反抗，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升温，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这一次，她更加主动，双手紧紧地抱住我，发出的声音也不再压抑。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城市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小小的房间之外。
我们沉浸在这片刻的欢愉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当一切再次归于平静，她靠在我怀里，轻声说：“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思绪翻涌。
她等了片刻，见我没有回应，便微微动了动身子，抬起脸来望向我，眼中闪烁着不确定与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在夜色中鼓起勇气、跨过界限的女孩，看着她眼中倒映的灯光与我的身影，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别想太多。”我低声说，嗓音沙哑，却温柔，“今晚，什么都不用想。”
她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将脸埋进我的胸口。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而这一刻，我们谁都不愿去想，天亮之后，会是怎样的光景。
第二天出了宾馆，我发动车子问她：“今天想去哪儿？周六，放松下？”
她指尖还沾着车窗缝漏进的风，顿了顿才抬眼望向窗外。街边早餐铺的白汽裹着油条的金边往上冒，她眼神软了些：“……好久没吃校门口那家豆腐脑了。”
我拐弯往大学城开。后视镜里，她把头发拢到耳后，露出的耳垂还泛着没褪的红。“甜口还是咸口？”我问。“咸的，加两勺辣油。”她声音比昨晚轻，像浸了晨雾，“以前和薇薇去，她总抢我碗里的香菜，说我浪费。”
提到林薇薇时，空气静了半秒。她手指蜷了蜷又松开，从背包里摸出颗薄荷糖递过来：“你昨晚没睡好吧？提提神。”我剥开糖纸，薄荷凉意漫开，正要开口，她突然指向前面：“就那家！蓝布棚子的！”
停车后她先跑过去占座，我去窗口点单。老板笑着问：“还是两份咸的，加辣油？”我愣了下，她轻声解释：“以前常来，老板记着呢。”
豆腐脑端上来，热气裹着豆香飘过来。她搅了搅，突然抬头：“其实……我昨天说想再来，是假的。”
我握勺子的手顿了顿。“就想试试你会不会拒绝。”她声音很轻，辣油在碗里晕开红圈，“你没拒绝，也没说以后。我知道像偷来的时间……可我……”
“先吃饭。”我把筷子推过去，“凉了。”她没再说话，低头小口喝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吃完，她站在路边看学生来来往往，忽然说：“去江边走走吧？听说早上有雾。”我开车沿江公路走，风灌进车窗带着水汽。她支着胳膊肘看窗外，头发被吹得飘起来，侧脸在晨光里很柔和。
到江边时雾还没散，远处的桥影模糊。她踩着鹅卵石慢慢走，忽然停住转身：“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薇薇。”声音很平静，没了昨晚的抖，“我只是……忍不住想靠近。哪怕只有这两天。”
我走过去站在她旁边，江风有点冷。她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晨雾：“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找你了。就当……昨晚和今天，是我做的一场好梦。”
我没说话，从车里拿了外套递给她。她披上，袖子太长攥着袖口，忽然笑：“薇薇总说你看着冷，其实心细。现在信了。”
我们沿着江边走了很久，雾散了，太阳升高，她才说：“送我回学校吧。”
回去路上她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看窗外树影，像在认真记这条路。到学校门口，她解开安全带没立刻下车，沉默几秒后倾身，在我脸颊轻轻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再见。”说完推开车门快步走进校门，没回头。
我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手里还留着她碰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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