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曹昆都极有耐心地陪着李萍。
她窝在沙发里看剧，他就让她头枕在自己腿上，坐在沙发上处理一些手机上的琐事，
还时不时递上一杯灵泉水，或将她踢开的薄毯重新盖好。
李萍话不多，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色和偶尔轻蹙的眉头，
让曹昆心里那点因猜测而生的了然，化为了更具体的体贴。
晚餐他熬了清淡的粥，配了几样小菜。
李萍吃得不多，但神色缓和了许多。
晚上，曹昆提前放好了水，轻声对靠在床头看手机的李萍说：
“泡个热水澡吧，会舒服点。”
李萍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撒娇似的要他抱着去。
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曹昆轻手轻脚地上床，从身后轻轻拥住她，手掌温热的掌心自然地覆在她微凉的小腹上。
李萍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向后靠了靠，将自己更深地嵌进他怀里。
“好点没？”
曹昆低声问，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嗯。”
李萍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和一丝鼻音。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你倒是经验丰富，观察入微。”
曹昆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低笑一声，手臂收紧了些：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能发现不了你的异样啊。再说……”
“嗯？”
李萍语气平淡。
“我隐约记得你的日子啊。”
曹昆顿了顿，说道。
李萍没再说话，但曹昆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线条彻底柔和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像是某种无言的认可。
“睡吧。”她说。
“嗯，睡吧。”
曹昆应道，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心里一片宁静。
这一刻的温情，远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周四早晨，李萍的脸色好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往常的利落。
她有事要出门，曹昆将她送到地库，
看着她驾车离开后，才拿出手机，心里还残留着昨夜李萍最后轻拍他手背的那点温存。
于是他给章玉琪发了条信息：
「琪姐，在家吗？」
章玉琪的回信很快，带着她一贯的直接：
「在。怎么，曹老板今天有空临幸寒舍了？」
曹昆笑了笑，回了句：
「过来看看你。这就到。」
不多时，曹昆站在了章玉琪的房门外。
刚按下门铃，门就几乎瞬间被打开。
一股淡雅而富有侵略性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便伸了出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扯了进去。
曹昆还没站稳，一个火热而强势的吻就封住了他的唇。
章玉琪将他压在玄关的墙上，吻得毫无章法却充满占有欲，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她才稍稍退开，饱满的红唇泛着水光，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啧，”
她伸出拇指，略显粗鲁地擦过曹昆的唇角，抹掉一点痕迹，语气带着戏谑的调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曹老板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怎么，是别处碰了钉子，还是良心发现，想起我这号人了？”
曹昆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和问话弄得心跳加速，
却也不甘示弱，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向自己，低头看着她：
“想你了，不行吗？玉琪姐不欢迎？”
“欢迎，热烈欢迎。”
章玉琪笑得风情万种，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我这儿的大门，什么时候对你关过？不过……”
她话锋一转，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气息温热暧昧，
“空着手来可不行，得看看曹老板今天的‘诚意’够不够分量了。”
客厅的窗帘半掩着，光线朦胧，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和一丝淡淡的酒香（或许是章玉琪之前小酌留下的）。
章玉琪拉着曹昆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慵懒地靠进柔软的垫子里，曲线毕露。
她踢掉高跟鞋，光洁的脚踝无意间蹭过曹昆的小腿。
“说吧，”
她端起茶几上的半杯威士忌，抿了一口，
“这次能待多久？别告诉我是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啊。”
曹昆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就着她喝过的位置印下自己的痕迹，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
“那得看琪姐你……今天打算怎么‘招待’我了。”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窜过。
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在这一刻不言自明，充满了试探、诱惑和心照不宣的渴望。
章玉琪得到曹昆带着挑衅的回应，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被点燃了更浓的兴趣。
她低笑一声，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曹昆揽在她腰间的力道，整个人又贴近了几分，几乎鼻尖相触。
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淡酒香与香水的气息，愈发浓郁地包裹住曹昆。
“招待？”她尾音上扬，带着钩子，
“那得看曹老板……今天喜欢什么口味了。”
曹昆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度，心跳不由加速。
就在意乱情迷的边缘，残存的理智让他记起了关键问题。
他猛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
“琪姐，适可而止啊。你这明摆着是‘只许州官放火’，专挑我没办法的时候可劲儿撩拨？再这样，我可真找罪受了。”
“哦？是吗？”
章玉琪挑眉，明知故问，眼神里满是戏谑的光。
她非但没退，反而凑到他耳边，用气声低语，温热的气息直往他耳廓里钻，
“小弟弟，在姐姐面前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隔着八百里地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声“小弟弟”叫得曹昆头皮一麻，某种属于男性的好胜心被瞬间激起。
他手臂一收，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彻底消除，几乎是咬着牙回应：
“玉琪姐，说了别叫小弟弟。还是说……你其实想听我叫你一声‘大姐姐’？”
章玉琪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爆出一阵爽朗甚至有些豪放的大笑，仿佛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
她笑得花枝乱颤，手指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行啊！你要是觉得高兴，叫什么都行！”
她止住笑，眼神却更加明亮大胆，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过曹昆，我发现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跟我这儿玩‘以毒攻毒’是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曹昆见她笑得开怀，心情也放松下来，顺着杆子往上爬，
“跟琪姐你打交道，脸皮薄了怕是连门都进不来。”
“油嘴滑舌！”
章玉琪嗔怪地瞪他一眼，但那眼神里并无怒意，反而流转着一种“算你识相”的满意。
她终于稍稍退开一点距离，重新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
“既然今天‘招待’受限，那陪姐姐喝一杯总可以吧？
说说，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别想糊弄，我得看看曹老板的‘诚意’到底有几分是落在实处的。”
曹昆也拿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窝在舒适的沙发里，在朦胧的光线和微醺的酒意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题天南海北，夹杂着机锋互探和心照不宣的调侃。
章玉琪的脚踝依然时不时“无意”地蹭过曹昆的小腿，而曹昆的手也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腰际。
这种介于亲密与克制之间的氛围，
因着那道无形的“禁令”，反而滋生出了另一种更为磨人、也更具张力的暧昧。
一个下午，就在这种既放松又紧绷的奇特状态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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