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姜瀚文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关琳离自己远一些:
“听好了。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来字落定瞬间,姜瀚文双手往前猛推,上百道丈许长的青色风刃如瀑布斩出。
“嘭呲~”
白帆坚不可摧的本命血技,就像白纸一样碎开,发出清脆爆鸣。
“噗!”
心神相连,白帆一口鲜血喷出,面如金纸,难以置信看着姜瀚文,怎么可能!
别说玉晶一重天,就是玉晶两重天,也绝对破不了自己的牢笼!
也是凭着这手天赋,他才有资格打败同族,坐上王位。
可现在事实清清楚楚告诉他,一直在猫捉老鼠的不是自己,他才是那个小丑。
寻祝瞪大眼珠,好……好强!
根本不用多说,藏在姜瀚文背后的镰刀男同寻祝一起全力出手。
一边亮起黑光巨镰,一边缠出千根藤蔓。
“别急嘛,还有一半呢。”
面对两人出手,姜瀚文嘴角噙着轻蔑,他突然理解,关二爷为何会说出那句插标卖首,因为实在是太轻松。
只见他右手如毛笔轻点,明明极尽温柔,可雄浑青芒如擎苍巨刃割裂空气,空气像豆腐,被撕裂成两半、四半、直至碎片。
“淞~淞~淞!”
道道巨刃狂暴斩出,汹涌如潮,视线扭曲,整个夜空只剩下璀璨青芒,光芒亮逾百里。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饶是见过世面的关琳,此刻也震惊得愣住,石像一般目瞪口呆。
空气里那狂暴到让人窒息的恐怖压抑,让她有种再到十万大山的错觉。
她就像一只蚂蚁,面对的不是草木,而是高山。
姜瀚文吟诗一首,最强的寻祝退出百米范围,避其锋芒,白帆被砍成几截,死的不能再死,镰刀男最惨,直接剁碎砍。
一个人,压着三个人打!
不对,是虐!
姜瀚文脸上依旧是那副礼貌微笑,风的奥义,就在快,在切割,在极致速度。
真当这些日子,他在水边玩风就是为了玩?
“你——”关琳望着姜瀚文,一个字都说不出,语言在事实面前是如此苍白,可笑自己还想着去救人。
现在看来,自取其辱还差不多。
姜瀚文猛抬头,突然看向天边方向,朝寻祝严肃道:
“三皇子的事,我不会多说,今日误会,到此为止。”
说完,一把揽住关琳,青光纵跃,两人瞬移一般,随风消失。
十息过后。
“嘭!”
千米高的山峰就像蛋糕恶作剧一般,直接被挖去顶部一块。
尘埃散去,一个穿着黑纹龙铠的男人从烟尘里飘出,往那一站,周围一切都拜倒在他脚下,表示臣服。
“怎么回事!”铠甲男冷喝道。
寻祝恭敬低下头,双手作揖:
“回将军,有人杀了三皇子的人,我就捏碎——”
“嘭!”
话没说完,寻祝如离弦之箭,狠狠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将军冷冷看着他:
“明明是你怕死!”
寻祝擦净嘴角鲜血,颤巍巍站起来,双手作揖。
“小……小的知道错了。”
“哼!
把你刚刚看到的说一遍。”
“是!
我……”
就在寻祝说完事情经过时,千里外的山谷中,姜瀚文松开手。
这个距离,对方应该不会跟上来。
刚刚他感受到锁定,那是同档对手的默契。
三皇子毕竟是要争王位,背后有通玄境是必然。
姜瀚文可没有和同阶对手切磋意愿,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弱小”的玉晶,干嘛去装这手?
诸君不见,装逼挨雷劈,以大欺小,明哲保身,这才是长生者的基本素养。
至于人前显圣,没有绝对把握,那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姜瀚文都活成老家伙了,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朝旁边看去,那双看似老练,但又不够老练的蛇瞳已经消失,面容更改,此刻不再是关琳,而是关钰莹。
在来的路上,关琳把自己和女儿的事解释完。
本来还能再活四十多年的关琳,为了让女儿有一个不被控制的人生,用倒灌之法,强行把自己多年的血脉强度,反馈给女儿。
代价便是,她只能以残魂形态活半年,并且不能出手,一旦控制身体出手,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彻底泯灭。
自此,龙家在她灵魂上下的禁制也消失,没有人能找到关钰莹。
现在,关钰莹是绝对自由。
她既不用担心种族的责任,也不用担心会有仇家找上门。
这是一位母亲,用自己余生送女儿的全部礼物。
母亲离开后,关钰莹脸上浸上一层悲色,眼里一轮苍白,没有半分神韵。
“钱我拿一半,毒液我也拿走,剩下的妖核是你娘遗物,我就留给你。”说着,姜瀚文将储物戒塞进关钰莹手里。
今天这一战,十三万斤毒液,外加二十一万金,收获满满。
虽然妖核值钱,但这是人家老娘倒灌后留下的,姜瀚文不屑做那欺负孤儿寡母的事。
关钰莹缓缓抬起头,望着姜瀚文,眼珠晃动,有了一丝活着的灵气,以及,生命离开的沉重。
短短一个时辰,她失去族人,失去母亲,失去对心上人的憧憬,变成无家可归浪子,孑然一身。
事情发生太快,以至她觉得这一切就像噩梦,只要醒来就好。
人都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可成长就像换毛,需要把原来的羽毛连着血肉拔掉,才能长出新的翅膀。
代价,往往是痛苦的。
当少年认识到钱的重要性时,他的青春就结束。
当少女认识到,身体可以作为对抗生活的武器时,她的灵魂就已经坠入深渊。
姜瀚文心底一叹,不能改变现实的安慰,不过是隔靴挠痒,他不好说什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关钰莹从储物戒里拿出妖核,婉转嗓音隐隐颤抖,就像平静河面下,难以抑止的暗流:
“我娘说,你救了我的命,这是你应得的,我……想留点钱。”
姜瀚文明白,当关钰莹说自己想留点钱的时候,她已经选择接受现实,不再天真。
两人都没有提刚才月光下的表白。
冲动,这是他对关钰莹的评价,显然,对方听进去了。
姜瀚文没有接手妖核,这句话,关琳根本没来得及说,就算说了,他也不想要,自己得到的,已经够多。
“接下来,你去哪?”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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