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王伯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更加佩服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肯投入！”
沈鲸川见他们信了，便顺势提出方案：“这样，王伯。以后出海，你们家的船就跟在我们后面一段距离。
我用这探鱼器找到觉得可能有鱼的地方，就用电台或者手势通知你们大概方位，你们就在那附近下网。能捞多少，真的看运气和设备配合，我不敢打包票。但总比你们自己漫无目的地找要强点，是吧？”
“哎！好好好！这样就行！这样就行！”王伯连连点头，这已经远超他们的预期了，“不管捞多捞少，我们都记你们的情！说好的一半鱼获，绝不赖账！”
“成！那明天出海，咱们就试试！”沈鲸川一锤定音。
日头升高，海面上的金光愈发耀眼。
送走了王伯一家，沈鲸川看着时间尚早，心里惦记着之前发现却无奈放弃的那两处鱼群，立刻做了决定。
“爸，时间还早，咱们再出一趟！叫上王伯他们，现在就出发！”
消息很快传到了刚回家还没坐稳的王伯父子和阿强耳中。
三人又惊又喜，几乎是跳起来就往自家码头跑，手忙脚乱地发动渔船。很快，四条大小不一的渔船组成了一支小小的舰队，突突地驶离了月影湾。si沈海生的船打头，沈鲸川站在船头，再次开启了直播。
“老铁们，我又来了！”沈鲸川对着镜头笑道，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
“没想到吧？今天加更一场！带大家看看我们月影湾的‘联合舰队’！”
镜头扫过后面跟着的三条渔船，王伯和小磊、阿强都有些紧张又兴奋地朝着镜头挥手。
直播间的弹幕立刻热闹起来：
“哇！队伍壮大了！”
“主播这是带徒弟了？”
“共同富裕啊！可以可以！”
“今天目标是什么鱼？有梭子蟹吗？上次买的清蒸了，鲜掉眉毛！”
“同问黑鲷！川哥家的黑鲷做刺身绝了！”
“我把我妈我姨我姑全都拉进群了，她们抢得比我还凶！”
“直播间人数又涨了！川哥要火！”
沈鲸川一边看着弹幕，一边回应：
“谢谢大家支持！梭子蟹和黑鲷今天不一定，看运气，捞到什么是什么，保证都是最新鲜的！后面是我们邻居，一起出海互相有个照应。”
渔船在他的指引下，朝着上午发现鱼群的海域驶去。
一路上，沈鲸川看似随意地跟网友聊着天，介绍海况，视线却早已透过海水，锁定了那两处依旧鱼群聚集的“宝地”。
到达目标海域后，沈鲸川拿起对讲机。
这是王伯家的，他们父子经常一起出海，方便通话。
“王伯，小磊哥，听我指挥。我这边探鱼器显示左前方那片水域底下有东西，密度不小，你们可以试着在那个范围下网，分散开点，别挤在一起。”
他报出了大致方位和深度。
王伯父子虽然对那昂贵的“探鱼器”将信将疑，但此刻也毫不犹豫，立刻操控着渔船驶向指定区域，紧张又期待地将渔网撒了下去。
沈鲸川又指了个位置给阿强叔。
沈鲸川和父亲也再次下网。
这一次，没有了仓容的压力，他可以放心地瞄准鱼群最密集的中心区域。
直播镜头忠实记录着这一切。
网友们看着四条船在广阔的海面上协同作业，气氛紧张又充满期待。
很快，对讲机里传来了王伯激动到有些变调的声音：“有了！网沉！很沉！”
紧接着是小磊的欢呼：“爸！我这边也是！拉不动！”
王伯的声音则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老天爷……这么多……鲸川，你这玩意儿太神了！”
四条船陆续开始起网。
每一条渔网出水，都带起一片银光闪烁、噼里啪啦挣扎的鱼获，在阳光下几乎晃瞎人眼！数量远比他们平时自己出海多得多！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疯狂，礼物和惊叹齐飞：
“爆仓！集体爆仓！”
“卧槽！这探鱼器是哪家的？给我链接！”
“川哥带飞！”
“月影湾渔业合作社成立了！”
“看得我好激动！虽然我一条鱼也捞不到！”
“已下单五斤！沾沾喜气！”
四条船的活水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满。
中饭已过，本是村里人午休的时候，沈家小院里却比往日更加热闹，也弥漫着一种焦灼的期盼。
林秀莲早已做好了中饭，饭菜在锅里温着，但她和许昭、陈明都没心思动筷子。
之前他们也听到了王伯找沈鲸川商量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院门大敞着，几人时不时就走到门口，手搭凉棚，朝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极目远眺。
不仅是沈家，隔壁王伯家的院子里，王婶和她儿媳也坐立不安，手里拿着针线活却半天没动一针，眼睛同样紧盯着入海口的方向。
更远些的几户人家，也有人站在自家院坝或屋顶上，朝着大海张望。
有怀疑的，有好奇的，大家不是没看到这几天沈家的热闹，说不羡慕是假的。
空气中飘散着鱼腥味、晚饭的香气，还有一种无声的、共同的期待和担忧。
“按理说……该回来了吧？”林秀莲第一百次看向墙上那只老旧的挂钟，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这都比平时晚了不少了。”
许昭心里也揪着，但还是柔声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鲸川他们四条船一起呢，互相有照应，肯定没事的。可能是今天收获好，收拾渔网耽搁了时间。”
陈明一边核对着平板上的数据，一边也附和：“是啊阿姨，川哥厉害着呢，还有探鱼器，肯定又是大丰收，所以才回来晚点。”
话虽这么说，但他敲击屏幕的手指也微微加快了速度，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出海的事，谁说得准呢？
天气变化、机械故障、甚至是……虽然不愿去想，但大海的莫测始终是悬在每个渔民家属心头的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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