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眼泪滴入沙地,新生的河流尚未成型,整片沙地突然升腾起无数晶莹的丝线。每根丝线都连接着一个生命的轨迹,苏婉的创世之力是其中最璀璨的金线,林念源的音律化作跳动的银丝,连村民们劳作的汗水都成了细密的脉络。这些丝线交织成一张覆盖诸天的大网,而网的尽头,端坐着一位编织命运的老妪。
老妪的手指轻捻丝线,新生世界随之震颤,说因果之网,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刘云轩发现自己的手脚不知何时已缠满丝线,每根线都通向一个既定的结局。说网中观网,方知身在网中。他震断腕间丝线,断线却化作更多细丝,将他缠得更紧。苏婉以创世之火灼烧丝线,火焰反被丝线吸收,变成更坚固的束缚。
老妪轻笑,说挣扎亦是因果。她指尖轻弹,丝线奏出宿命的旋律。在这旋律中,新生世界开始重复过往的悲剧,苏婉的创世树再次枯萎,林念源的笛声再度走调,村民们重新陷入绝望。最可怕的是,每一次重复都在加强因果的束缚,让逃脱变得愈发不可能。
刘云轩突然引导所有丝线缠向药锄。说既然要缠,那便缠个彻底。当丝线将药锄裹成茧时,茧中突然迸发出七彩霞光。霞光所至之处,因果线纷纷消融,不是断裂,而是融入了更宏大的韵律。老妪首次变色,说不可能,因果岂容超脱。但为时已晚,霞光中走出的不是刘云轩,而是一个全新的存在。这个存在既在因果之中,又超脱其外,每一步都踏出新的可能。苏婉福至心灵,将创世之力注入霞光,说因果非枷锁,乃是阶梯。林念源奏响超越宿命的乐章,每个音符都在编织新的因果。
然而真正的危机此刻才降临。当新生因果网成型时,网外突然出现无数双织网的手。每双手都在编织自己的因果,无数张网相互纠缠,形成更大的束缚。老妪惊恐后退,说原来老夫也是网中囚徒。在万千因果网的纠缠中,刘云轩看见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景象,所有织网者,都被一张笼罩诸天的大网束缚着。而执网者,正是最初画河的孩童。孩童抬头微笑,说大哥哥,我们都在玩游戏呢。新的游戏,刚刚开始。但这次,刘云轩不再试图破网,而是开始编织自己的网。因为他明白,真正的超脱不是挣脱所有网,而是成为织网人。
就在刘云轩开始编织自己的因果网时,整张巨网突然剧烈震颤。不是反抗,而是欢欣鼓舞的共鸣。苏婉发现自己的创世金线在网中自动延伸,勾勒出从未想象过的世界雏形。林念源的音律银丝谱写出超越宿命的乐章,每个音符都在网中激荡出新的因果。村民们劳作的脉络在网中生根发芽,结出蕴含无限可能的果实。
但危机在创造中降临。当新网逐渐成型时,原本的因果巨网开始收缩,像是受到威胁的蛛网,要将新生的网彻底吞噬。老妪的身影在旧网中浮现,面容扭曲,说叛逆者,当受天谴。旧网的每一根丝线都化作雷霆,劈向新生网络。
刘云轩不闪不避,将药锄所化的织网梭迎向雷霆。说旧因果不破,新因果不生。雷霆劈中织网梭的刹那,迸发出照亮诸天的光芒。在这光芒中,新旧因果网同时消散,不是毁灭,而是融合成一张更加宏大、更加包容的因果之网。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新网成型时,网上浮现出无数个节点的光影。每个节点都是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因果网络。刘云轩在这些节点中看到了青山村的药田,看到了新生世界的创世景象,更看到了无数个相似又不同的世界在同时演绎着各自的因果。
苏婉突然泪流满面,她在节点中看到了自己失落的故乡,那是一个早已在时空中湮灭的世界。林念源的笛声哽咽,他看到了师门覆灭的真相,那是一场跨越万古的因果循环。村民们相拥而泣,他们在节点中看到了祖先的足迹,那是一条充满血泪的迁徙之路。
守一老者的叹息从网络深处传来,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今日方见真谛。但更大的震撼随之而来,当所有因果节点同时亮起时,网络中心浮现出一面巨大的因果镜。镜中映照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因果的源头,那是一个正在沉睡的巨人,而他们所处的因果网络,不过是巨人梦中一缕念头的具现。
巨人翻身的刹那,万网震荡。但就在网络即将崩溃时,刘云轩做了一件逆天之举。他非但不稳固网络,反而引导所有因果流向巨人的梦境。说梦非梦,乃是真。当因果流入梦境时,巨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眸中映照出的,是一个正在阅读书籍的读者。而读者手中的书页上,正写着此刻发生的一切。
新的因果,已然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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