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拿出千机阁齿轮，注入灵力。
星图上，除了那个代表天文馆的黯淡灰点，城市的不同方位，又零零散散地冒出了几个同样黯淡的灰色光点。如同隐藏在现实帷幕下的霉菌。
“老板，情况不太妙啊。”晚上，凌煊一边吃着沈聿川叫来的日料外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那玩意儿…好像不止一个，而且开始扩散了，专挑电磁信号强的地方附着。”
沈聿川看着凌煊同步到平板上的齿轮星图，上面那些新出现的灰点如同幽灵般闪烁。“它们在适应，或者说…在寻找什么。”
“找什么？找wIFI密码吗？”凌煊夹起一块三文鱼，“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目前看起来危害不大，就是恶作剧级别，绕绕路，干扰下信号。”
“表象而已。”沈聿川放下平板，“能扭曲星辰之力，干扰现实规则，其本质绝不简单。放任不管，恐生大患。”
事实证明，沈聿川的担忧是对的。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报告开始零星出现在异管局和网络匿名论坛上。
有夜班司机声称在固定路段总是遇到“鬼打墙”，导航失灵，绕来绕去回到原点；
有网红主播在深夜直播探访废弃学校时，直播间信号突然被干扰，画面扭曲，传出诡异的、仿佛金属摩擦的低声呓语；
甚至某通讯公司的基站维护人员报告，夜间巡检时，在基站天线上发现了同样的黑色羽毛状能量残留！
这些事件微小，如同都市传说，并未引起大众恐慌。但却像一根根细刺，扎在知情者的神经上。
“这东西在利用现代社会的网络和信号进行低强度、大范围的渗透和侦察？”秦峰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疲惫，“我们尝试捕捉它，但它速度极快，而且能轻易穿透大部分物理和能量屏障。”
为了测试新做的“爬树符”效果，凌煊蹲在公园的树上，嘴里咬着棒棒糖：“听起来像个高配版的电子幽灵。老板，你家公司信号那么好，没被骚扰？”
沈聿川站在树下，闻言看了一眼腕表上毫无异常的信号格：“暂时没有。”
“歧视！绝对是歧视资本家！”凌煊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揪出来。”
他眼珠一转，又从百宝袋里开始掏摸。
这次，他拿出的不是符纸，而是一个带天线的收音机，以及几块看起来像是从儿童玩具上拆下来的太阳能板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导线。
“嘿嘿，看老祖宗我给你露一手！”凌煊蹲在地上，开始熟练地拆装组合，“现代科技追踪不到它，咱们就用点‘土办法’！这是‘逆向信号追踪·灵力波接收器’！原理是利用…”
“说人话。”沈聿川打断他。
“就是把这收音机改成个‘鬼魂收音机’，专门接收那玩意儿发出的特殊能量波动，再用太阳能板给它供能，避免被它反向干扰电网！”凌煊得意地拍了拍改装好看起来更加破破烂烂的收音机，“科学吧？”
沈聿川看着那堆破烂，沉默了片刻。
是夜，城市边缘，一座信号塔下。
凌煊和沈聿川隐藏在阴影中。
凌煊手里捧着那个改装收音机，调频旋钮被他拆掉，换成了灵力感应装置。收音机发出嘶嘶啦啦的白噪音。
“这玩意儿真能行？”凌煊都有点怀疑自己。
突然，收音机的白噪音中，夹杂进了一丝微弱但尖锐异常的高频颤音！
同时，收音机顶端的自制天线，一根绑着符纸的筷子猛地指向信号塔顶端！
几乎同时，沈聿川眼神一凛，低喝道：“上面！”
凌煊抬头，只见信号塔的顶端，月光下，仿佛由扭曲光影和黑色羽毛构成的鸟类轮廓悄然凝聚！
它体型不大，双眼的位置是两团跳跃的星火，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城市！
它似乎察觉到了下方的窥视，发出一声直冲击灵魂的尖啸！
凌煊手中的收音机“啪”的一声，冒出一股青烟，彻底报废。
“靠！赔我收音机！”凌煊骂了一句，量天尺已然在手。
那星光鸟影双翼一振，如同信号不良般瞬间闪烁、消散，下一刻，竟出现在百米外的另一座楼顶天线旁！
“想跑？”凌煊脚下发力，就要追去。
“别追。”沈聿川按住他肩膀，目光锐利地扫过城市夜空，“它在引诱我们。它的目标，可能不是我们本身。”
凌煊停下脚步，看着那星光鸟影在几个信号点之间如同鬼魅般连续闪烁，最终彻底消失无踪。他咂了咂嘴：“速度真快…而且，看起来智商不低。”
沈聿川收回目光，看向手中再次变得活跃的齿轮。
星图上，那些灰色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彼此之间，似乎有无形的能量线在串联。
“它在布网。”沈聿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一个以城市信号节点为基座的，我们尚不知用途的能量网络。”
凌煊挠了挠头：“这下麻烦了…咱们这是要跟一个会玩电子信息战的外星鸟儿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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