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罴，赵仙罴，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把你们这些下贱玩意也给迷的五迷三道的，整天背着我在那聊的眉飞色舞？
往后本公子要是再听到你们提起这个名字，本公子就扒了你们的皮！”
崇义坊，申国公府，高无缺阴森森看着几个低头抽泣的丫鬟，恨不得一巴掌全部抽死。
“呜呜…”
几个丫鬟忍着泪捂着肿痛的脸，说了句‘知道了公子’，起身走向外面。
高无缺眼睛一转叫道：“慢着，跟本公子念一遍，‘赵仙罴就是个狗东西，连给我们这些高府的奴婢提鞋都不配，只配给公子做马镫奴。’”
“是，公子…赵仙罴就是个狗东西，连给我们这些高府的奴婢提鞋都不配，只配给公子做马镫奴。”
“好了，滚去干活！”
高无缺舒服的咧嘴一笑，看着这些丫鬟离开。
紧接着脸色又迅速阴沉下去。
如今整个长安城都在议论赵仙罴。
但不是议论赵仙罴的医术，而是长相。
这位赵家二郎原本模样是不差，可生了一场大病后，早就被传的瘦的像个骷髅一样。
哪知短短一个月人竟然恢复了起来，长高了一截，外形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是迷的长安城里不管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还是青楼画舫的风尘女子，又或者是千金贵妇，全都想一睹其真面目真风采。
每天都有无数女性在暗中打探赵仙罴是否出行，或者期盼着能在路上和赵仙罴偶遇。
这主要归功于赵仙罴前些天带着李毓婉逛了次街，因此让更多人认识了他。
以及昨天赵仙罴和袁骊珠牵马进城时，被落日余晖打在身上那无比清俊挺拔的景象，结果被人认出身份，于是今天一大早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
高无缺哪里想到，以前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能随意捏死的贱民的赵仙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长安城万千女子的梦中情郎。
他这是在家里，面对几个偷偷议论赵仙罴的丫鬟，可以毫不留情的出手教训。
可要是在大庭广众一下说句赵仙罴的不是，他很怀疑自己会被一群迷恋赵仙罴的女性群起而攻之。
“凭什么！”
“这些荣誉，这些光环不应该都是我的吗？”
“还有李厚德的女儿，不应该都是属于我吗？为什么全被赵仙罴这个狗东西抢了去！”
“我不甘心，我输哪了？我输哪了！”
高无缺想不通。
论家世，他是当今皇后的表侄，而赵仙罴，什么也不是。
论相貌，他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差啊，唇红齿白的。
他本来想找个机会直接弄死赵仙罴，可他的兄长竟然让他暂时不要去招惹赵仙罴。
这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暂时！暂时！赵仙罴，本公子就忍你一天两天，等你风头一过，本公子就像弄死你父亲，还有弄死李毓婉叔父那样，随意的弄死你！”
“想必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吧？哼哼。”
高无缺看着延福坊方向，脸色阴森的冷笑。
……
梧桐巷。
李家宅子。
赵仙罴来到老丈人家。
他看出李厚德气色很不好。
可他记得李厚德前些天因为心情变好，气色好了很多。
现在这样子，分明是心情郁结，导致病情加重了。
赵仙罴伸手去搭李厚德的脉搏。
李厚德把手避开。
他坐在凳子上，脸上写满了犹豫，几番欲言又止。
最后他握住赵仙罴的手道：“简之，没什么事，我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跟婉儿好好过日子，早点生个大胖小子，让我能在剩下的时间里抱抱外孙。”
赵仙罴将李厚德的手往桌上一压，三指探脉听了一会，心里微微一震。
李厚德都病到这个程度了，竟然还一直瞒着所有人。
这要是找一般的大夫，只怕是交代一句，在剩下的时间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不过，幸好有他这个女婿在。
赵仙罴不动声色叫来李家一名下人，让对方去附近医馆买包银针。
然后他看着李厚德道：“岳父大人，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就说，不要一个人埋在心里。
这样对你对大家都不好。”
李厚德还不知道赵仙罴已经在须臾间弄清楚了他身上的疾病，并且已经有了治疗方案。
他的注意力全在赵仙罴问的这句话上面，想了想觉得可以稍微提醒一下赵仙罴。
于是道：“确实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以后如果遇到那位高家公子，不，如果遇到高家那两位公子，你能避开就避开，不要去得罪他们。”
李厚德认真叮嘱道。
赵仙罴听出李厚德话里有话，并且李厚德在说起高家那两位公子时，眼里分明有怀疑、忌惮，以及仇恨的光芒闪过。
如果只说到高无缺，赵仙罴能够理解。
但那个未曾谋面，听说在长安城拥有不错名声的高家大公子高无忧，为什么也要小心？
将脑海里所有已知信息整理了一遍，赵仙罴想到赵家出殡时那几个煽风点火的人。
想到在街上遇到裴行俭时，高无缺突然莫名其妙站出来叫嚷了两句。
想到自己和李毓婉大婚时，跟着长安县令一起出现的高无缺。
再想到李厚德现在的话里有话，忧心忡忡的提醒他要小心高家那对兄弟。
赵仙罴心里有了一点眉目，道：“岳父大人，是不是这个高无缺曾经追求过婉儿，他不能如愿，所以才三番两次针对我，还想破坏我跟婉儿的大婚？”
李厚德一愕。
他没想到赵仙罴这么快就能想明白这一点。
可事实上赵仙罴早就料到这个可能性。
但这个并不重要，这不是李厚德忧心的关键。
李厚德想把自己心里这些天的怀疑讲出来，可又怕会害了赵仙罴，害了自己女儿，害了赵李两家。
所以他在一番剧烈心理斗争后，脸色平静下来，他绝不能把赵仙罴牵扯进来。
赵仙罴看到李厚德的反应，当即明白自己没有说中事情的关键。
他再次道：“您刚才提到了高家大公子高无忧，所以这个高无忧没有表面上那样光明磊落，他比他的弟弟高无缺更危险？”
李厚德没有回答。
赵仙罴继续道：“您让我小心高家这两位公子，说明这两人都曾经对您和婉儿，以及对我赵家动过不好的心思？
而现在，他们还没有善罢甘休，还有可能对付您和我？”
李厚德呆滞，他发觉赵仙罴这个女婿太聪明了。
他不敢让赵仙罴继续琢磨下去。
他连忙站起来说道：“别说了，也别想那么多，总之，你别去招惹他们两个就好。”
赵仙罴淡淡道：“如果他们来招惹我呢？”
“如果他们来招惹我，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仙罴同样站了起来，虽然一脸平静，语气也很平淡，却让人有种置身冰天雪地浑身发冷的感觉。
李厚德满脸惊愕：“二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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