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匹不够，至少需要六千匹。”林阳补充道，似乎又想到什么，“对了子仲，从今天开始，暗中从豫州和兖州收购粮草。”
此言一出，程昱、糜竺、郭嘉、周瑜等人皆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没听错吧？主公竟要收购粮食？
“主公，徐州和扬州此前秋收大丰，米价已跌至三十钱一石了。”糜竺怀疑自己听错了。收购粮食？这不是疯了吗？徐州和扬州的粮仓都快堆不下了，他们甚至用粮食与公孙度交易。
“没错，就是暗中收购粮草，进度可以放缓，但必须低调进行。”林阳语气坚决。
曹操、吕布敢抢他的东西？好！他林阳向来有仇必报。既然敢动手，就得付出代价！
“主公，此举是何用意？”郭嘉和程昱忍不住问道。
徐州、扬州的米价已经跌至谷底！
然而豫州、兖州的粮价却居高不下！
豫州谷米售价百钱一石，兖州粮价更惊人，竟达一百一十钱一石！
明明有低价粮食不买，偏要高价收购？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先执行我的方案，不出时日自有分晓。\"林阳望了望天色，没有当场道破。有些事，还是等尘埃落定再说不迟。
见林阳这般态度，众人虽满腹疑问，也只得领命。郭嘉与周瑜交换眼神——囤粮之举，无非天灾人祸两种可能。
天灾？两人当即否定。眼下风调雨顺，除非林公能未卜先知。那便只剩...人祸？
莫非主公要攻打豫州、兖州？联想到近期扩军，二人心头俱是一凛。放着青州、扬州不取，先与袁公路开战？纵然疑惑重重，见主帅讳莫如深，他们也不便多问。
此后数月，林阳坐镇徐州诸事井然。初平四年间，除袁本初与公孙伯圭持续交战，各路诸侯皆偃旗息鼓。徐州边境虽与吕布偶有摩擦，亦无大战爆发。
值此难得休整期，林阳广邀徐扬士族，在徐州城风风光光迎娶了才女蔡文姬。当世大儒下嫁英杰的佳话，很快传遍九州。
兖州陈留
“林阳这厮倒是逍遥快活！”
曹孟德立在城头，听闻林阳迎娶蔡琰的消息，不由冷哼。那蔡琰传闻姿容绝世，更兼文墨 ** ，别有一番韵味。
往日未曾在意，如今佳人已作他人妇......
倒教曹孟德胸中燃起无名火！
“明公，林阳联姻士族，声望日隆......”
“轰——！”
戏志才正谏言间，忽闻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自远方滚来，整段城墙震颤如浪中扁舟。
众人相顾失色。
“地龙翻身？”
戏志才攥紧城垛，心底蓦地窜起寒意。
***
初平四年七月初·徐州
林阳正享闺房之乐，忽被急报惊起：
“禀主公！关中地动未平，中原又现蝗灾！”
***
兖州陈留
“明公，旱蝗双灾齐至，今岁收成恐不足三成。”
荀彧捧着竹简的手微微发颤。
“三成？！”
曹孟德猛地拍案，新募的两万精兵尚在操练，若粮饷断绝......
“此乃最善之估。”
荀彧叹息，关中灾民已如潮水漫向兖豫荆三州。荆州尚可周旋，而兖州......
灾祸肆虐，兖豫两州形势危急！
蝗旱交加，田地颗粒无收，更兼流民蜂拥而至，秋收恐不足三成！
\"明公，当务之急唯有向豪族商贾借粮！\"
陈群上前谏言。
值此天下大荒，唯有世家大族仓廪充盈。若曹公开口，必能解燃眉之急。
然则——
世家非善堂，他日索还，恐非本金可偿！
\"容某三思。\"
向豪强低头？兖州世家何等难缠，曹操心知肚明。
此事尚需斟酌。
......
荆北，南阳郡城
\"禀主公，豫州遭蝗灾肆虐，今岁粮秣恐将告罄！\"
听着杨弘急报，袁术面沉似水。
本坐拥南阳沃野兼豫州粮仓，当为天下粮秣最丰。岂料灾蝗过处，豫州稻田十荒 ** ！
这意味着什么？
不仅今岁赋税全无，更将饿殍遍野！
\"主公宜速从荆州购粮！\"
中原虽灾，荆襄无恙。刘表治下粮仓充实，纵坐地起价，亦不得不购。
\"可恨！\"
袁公路愤然咒骂，面对这场天灾肆虐，却是束手无策523！
冀州，信都
\"主公！中原蝗灾猖獗，我军需严加防范！\"
** ，蝗灾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
如此大规模的灾祸，坐镇北方的袁本初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原本攻打公孙瓒的军队，此刻也被迫暂停攻势。
\"元皓，眼下情形如何？\"
袁本初凝视着阶下的田丰，沉声发问。
\"主公，蝗群现主要在兖州、豫州及徐州西部肆虐，短期内不会波及冀州。\"
北方气候严寒，并非蝗虫繁衍之地。
灾情最重的仍是兖、豫、徐等州郡。
就连荆州、扬州等地，也受到不同程度侵袭。
\"甚好。\"
得知领地无恙，袁本初稍松心神，转而望向兖豫方向，面露惋惜。
\"可惜公孙伯圭死守城池，否则此刻正是南下良机！\"
兖豫两州遭灾，对袁本初本是绝佳战机。
奈何公孙伯圭将治所打造成铜墙铁壁。
即便铁浮屠这般精锐，也难有作为。
袁本初只得继续围困，静待转机。
与此同时，徐州东海郡，州城
\"主公！下邳急报！蝗群已侵入夏丘、淮陵两地！\"
\"彭城郡西部的广成、留县、梧县、威县四县皆遭虫害！\"
州牧府内，听闻急报的顾雍、糜竺、程昱、郭嘉等人无不神色凝重。
** ，先旱后蝗！
豫兖两州的灾情，竟已严重到波及徐州境地！
所幸灾情仅限西部几个县，否则徐州秋收将大受影响！
\"传令赵云、鲁肃妥善安置灾民，暂时东迁百姓，设粥棚救济！\"林阳果断下令。
古时遭遇蝗灾，百姓往往只能等死。但既是自己治下子民，林阳岂能坐视不管？
顾雍立即拟写文书，传达指令。郭嘉、程昱、周瑜三人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突然想起主公此前收购豫州、兖州粮食的举措！
难道主公早就预见中原将现旱蝗之灾？当初被众人否定的天灾预言，如今竟成现实！这等通天晓地之能，当真凡人可为？
\"仲德，青州那边安排妥当了吗？\"
\"回主公，三月已按您要求全部播种完毕。\"
听闻已落实，林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既知蝗灾将至，他岂会毫无准备？趁曹操、袁术、袁绍三方无暇他顾之际，正是夺取青州全境的最佳时机！先前突然 ** 十万，正是为此布局。
\"主公，眼下当务之急恐非青州，而是徐州危局。\"郭嘉肃然进言。见惯主公神异之处的他，此刻神色格外凝重。
\"徐州有何问题？\"林阳见郭嘉神色，不由正襟危坐。
\"请奉孝直言。\"他环视周瑜等人后沉声道。
郭嘉长舒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向林阳。
\"主公，如今兖州、豫州都缺粮，放眼大汉十三州，能帮他们渡过难关的只有几个选择。\"郭嘉说着，周瑜在一旁补充道：\"其一，兖州、豫州的世家大族，他们手中藏有存粮，可助曹孟德和袁公路解燃眉之急。\"
周瑜说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世家虽有余粮，却贪婪成性，索要的代价恐怕曹 ** 人难以承受。
端坐上首的林阳对世家的贪婪心知肚明，此时也微微颔首。
\"其二，就是从冀州、荆州和徐州购粮。\"郭嘉继续道出第二个方案。中原蝗灾肆虐，但冀州、荆州、徐州受灾较轻，肯定有余粮。只是这三地的粮价必定水涨船高。
据说关中一带，谷米价格已超过十万钱。乱世之中，粮价高得离谱，普通百姓根本负担不起，就连一方诸侯也要掂量掂量。
\"这样看来，曹孟德和袁公路只剩下第三条路了——武力夺取。\"周瑜沉声说出\"攻伐\"二字。
乱世之中，邻家囤粮你囤枪，邻家就是你的粮仓。缺粮时抢夺无疑是最佳选择。就像公孙瓒强征百姓粮草一样，诸侯混战、刀兵相见，往往就是为了争夺粮草。
\"若选择武力夺取，目标仍是三个：冀州、荆州或徐州。\"郭嘉分析道，\"不过冀州袁本初有黄河天险，沿河渡口都在其掌控之中，想要攻取谈何容易。\"他指向荆州方向，\"至于荆州，水网纵横，袁公路没有水军，交战必败无疑。\"
郭嘉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徐州和扬州的地图上！
帐中瞬间安静下来！
\"这两州在主公治理下底蕴雄厚，即便此番受灾仍有充足粮草。\"程昱转向林阳拱手道。
\"如今徐州各县粮仓满载，百姓家有余粮。\"
郭嘉轻抚短须补充：\"仲德漏说了——再过一月便是秋收时节！\"如今徐州堪称大汉最丰饶的粮仓，金黄的稻穗转眼就能变成雪白的米粮。
经过众人分析，林阳瞳孔猛然收缩：\"奉孝的意思是...曹操和袁术会联合攻徐？\"这个念头他并非没有闪过，但曹操与袁术结盟？
周瑜突然展开折扇：\"主公，恐怕不止两路大军。\"虽然没有确凿情报，但众谋士都预见到这个必然选择——那两家受灾太重了！即便向世家借粮、从冀州购粮，对于庞大的军民数量仍是杯水车薪。唯有战争既能夺取粮草，又可消耗过剩人口。
听着这些分析，林阳后背渗出冷汗。他正谋划青州之地，对方却盯上了他的粮仓！此刻他终于明白初平四年曹操为何要攻打徐州——粮食，必定是关键原因！
六九五
\"主公，此事宜早不宜迟!\"
身为军师，尤其是林阳倚重的智囊，郭嘉的远见卓识毋庸置疑!
\"奉孝、仲德，你们拟一份详尽的人员调配方案，明日呈报!\"
林阳对二人下达指令，既然危机将至，自当未雨绸缪!
至于周瑜，林阳心中另有打算!
与此同时，兖州境内
\"主公，无论是向世家借粮还是从冀州购粮，都非长久之计!\"
为粮草问题所困的曹孟德，前来向戏志才讨教对策!
面对如此困境，曹孟德确实举棋不定!
\"志才有何高见?\"曹孟德目光炯炯地望向自己的首席谋士!
\"欲解粮草之危，唯有攻取此处!\"戏志才手指重重落在徐州地界上!
\"中原灾荒连年，而徐州粮仓充盈，百姓家有余粮!\"
戏志才对徐州形势了如指掌，此地早已成为他的战略目标!
\"若主公能在秋收前发兵，一路自泰山郡南下东海，一路从鲁国郡直取彭城!\"
\"双管齐下，夺取两郡粮草，足以供养三军!\"
戏志才的计策简明扼要!
徐州粮产丰沛，甚至有亩产千斤的良田!
只需占据部分郡县，便可解燃眉之急!
\"林子远拥兵二十万，恐难轻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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