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的水声越来越近,像有巨物在水里快速穿梭,连通道岩壁都跟着微微震动。
火把的橙红火苗晃得厉害,光线下能看到暗紫纹路已经爬到了脚踝,触碰到皮肤时冰凉刺骨,像有细小的冰针在扎——陈沐阳赶紧攥紧手里的天空之泪吊坠,淡蓝光顺着指缝漏出来,纹路才勉强停下,却没后退,依旧围着脚踝打转,像在等待机会。
“得先探清深渊里的东西!还要挡住纹路!”埃布尔的声音裹着颤意,他举着羊皮卷凑到吊坠旁,卷面上的暗紫字重新浮现:“藤引光,灰阻暗,筏渡渊,泪开隙。”他指着通道旁的枯藤:“用藤条做探路索,吊坠的光能引路;岩浆灰混油能挡纹路;还要做浮筏,深渊里有水!”
陈沐阳立刻点头,目光扫过身边的材料——粗枯藤、岩浆灰、剩下的桉树油、还有之前编网剩下的软藤,足够做新工具。“我、塔卡做‘光藤探路索’;奇伯、格雷调‘灰油阻纹膏’;雅兰、伊娃收集枯木和苔藓,做‘枯木浮筏’;埃布尔、中年男人盯着深渊和纹路,有动静立刻喊!”
火把的噼啪声里,众人瞬间动起来。陈沐阳选了根丈许长的粗枯藤,藤条泡过暗河水后更柔韧,他用石刃刮削器把藤条两端削尖,方便绑东西;塔卡则小心翼翼地从天空之泪吊坠上刮下些淡蓝光屑(吊坠边缘有细小碎屑,不影响整体),混进之前剩下的岩浆灰里,再涂在藤条表面——光屑一碰到灰,淡蓝光就顺着藤条蔓延,像给藤条裹了层发光的膜。最后,他们在藤条顶端绑了束发光苔藓,底端绑了块小石子(用来坠着探路)——“光藤探路索”做好时,陈沐阳把石子端往下丢进深渊,藤条带着淡蓝光缓缓下垂,照亮了深渊内部:是片泛着微光的暗河,水面平静,却能看到水下有巨大的黑影在游动,离探路索只有半丈远。
奇伯和格雷的灰油阻纹膏也有了进展。格雷把剩下的岩浆灰倒进陶碗,加了大半碗桉树油,油灰比例刚好,搅拌后成了糊状;奇伯则往碗里加了些暗河泥,泥能让膏体更易附着在皮肤上,还能增强隔热效果。两人把膏体涂在手上试了试,膏体很快凝固,形成一层薄薄的膜,再碰到暗紫纹路时,纹路果然没再往上爬,反而往后缩了缩——“灰油阻纹膏”刚调好,奇伯就给每个人都涂了些,尤其是脚踝和手腕这些容易被纹路缠上的地方,伊娃的儿子怕痒,却也乖乖伸着腿,任由奇伯涂膏。
雅兰和伊娃已经开始做枯木浮筏。她们收集通道旁的细枯木,每根约半丈长,粗细均匀;雅兰用软藤把枯木并排绑在一起,形成半丈宽、一丈长的框架;伊娃则在框架上铺满厚厚的发光苔藓,苔藓柔软,还能防滑,再用藤条把苔藓固定住——“枯木浮筏”做好时,两人试着推了推,浮筏很轻,放在水面上能稳稳浮着,刚好能容下所有人挤在上面。
“探路索碰到东西了!”埃布尔突然喊。众人看过去,光藤探路索的淡蓝光突然剧烈晃动,藤条被往下拽了半尺,显然水下的黑影碰到了探路索。陈沐阳赶紧往上拉藤条,拉到一半时,水面突然溅起巨浪,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水里窜出来——是条类似鳗鱼的生物,身体有两丈长,皮肤呈暗紫,没有眼睛,嘴边却长着无数根细须,细须上还缠着几只变异虫,显然是深渊里的“渊鳗”!
渊鳗的细须朝着探路索抓来,却在碰到淡蓝光时缩了回去,显然怕吊坠的光。陈沐阳趁机把探路索拉上来,藤条上的光还在,只是顶端的苔藓被渊鳗的细须扯掉了些。“它怕吊坠的光!浮筏上涂满光屑,能挡它!”
塔卡立刻把剩下的光屑和岩浆灰混合,涂在枯木浮筏的表面。淡蓝光顺着浮筏蔓延,像给浮筏裹了层发光的壳。众人小心翼翼地把浮筏推下深渊暗河,雅兰抱着伊娃的儿子先爬上去,浮筏微微下沉,却没翻;陈沐阳、塔卡等人也陆续爬上来,浮筏刚好能稳住,淡蓝光在水面上泛着涟漪,水下的渊鳗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盘旋。
“往深渊深处划!羊皮卷说泪能开隙!”埃布尔指着深渊尽头的微光,那里泛着淡蓝的光,和吊坠的光一模一样。塔卡和格雷用粗藤当桨,划着浮筏往微光方向走,暗河的水很平静,只有浮筏划过的涟漪,偶尔能听到水下渊鳗的“咕噜”声,却没再发起攻击。
雅兰坐在浮筏中间,给每个人都递了些之前烤好的浆果干。伊娃的儿子嚼着果干,眼睛盯着水下的黑影,小声问:“那些大鱼会一直跟着我们吗?”雅兰摸了摸他的头,指了指浮筏上的淡蓝光:“有光在,它们不敢过来。”
划了约莫半个时辰,深渊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能看到是道半丈宽的光隙,光隙里泛着柔和的淡蓝光,像之前虫谷、冰雪禁地的时空裂缝,只是更亮,更稳定。“是回家的裂缝!”埃布尔激动地喊,羊皮卷上的字突然消失,只剩下一道淡蓝的光,指向光隙。
可还没等众人高兴,浮筏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水下的渊鳗突然变得疯狂,朝着浮筏冲来,虽然怕淡蓝光,却还是用身体撞着浮筏,浮筏边缘的枯木被撞得“咔嚓”响,差点断裂。更可怕的是,通道岩壁上的暗紫纹路,突然顺着水面爬过来,像无数条紫色的小蛇,朝着浮筏上的人游去——灰油阻纹膏的效果开始减弱,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小缝。
“光隙快到了!再加把劲!”陈沐阳举着天空之泪吊坠,朝着光隙的方向晃了晃。吊坠的淡蓝光突然暴涨,水面上的暗紫纹路瞬间被照亮,纷纷往后退;水下的渊鳗也停止了撞击,朝着远离吊坠的方向游去,显然被强光震慑住了。
浮筏终于靠近光隙。光隙里的淡蓝光裹着熟悉的气息,陈沐阳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景象——是他之前生活的城市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们能回家了!”他激动地喊,率先朝着光隙跳去。
雅兰抱着孩子紧随其后,伊娃、埃布尔、中年男人也跟着跳进去。塔卡和格雷断后,刚想跳,却发现浮筏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是渊鳗的细须,虽然怕光,却还是缠住了浮筏的边缘,不让他们离开。
“快放手!”陈沐阳伸手去拉塔卡,塔卡刚抓住他的手,深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巨大的水声。众人回头看,只见一道比之前渊鳗大三倍的黑影,从水下缓缓浮上来,黑影的头部泛着暗紫的光,竟然长着和暗泪晶体一样的角,角上的暗紫光,和之前冰雪禁地的暗泪之源一模一样!
“是渊鳗王!它藏在深渊最深处!”埃布尔的声音发颤。渊鳗王的细须朝着光隙的方向伸来,暗紫光顺着细须蔓延,光隙的淡蓝光竟然开始减弱,里面的城市景象也变得模糊,像是要被暗紫光吞噬。
塔卡和格雷趁机挣脱细须,跳进光隙。陈沐阳刚想关闭光隙,却看到渊鳗王的角突然射出一道暗紫光,朝着伊娃的儿子射去——孩子还没完全进入光隙,衣角被紫光缠住,身体开始往回退。
“抓住孩子!”陈沐阳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了孩子的衣角,渊鳗王的拉力越来越大,孩子的身体渐渐被拉出光隙。
光隙的淡蓝光越来越弱,暗紫光越来越浓,里面的城市景象几乎要消失,而渊鳗王的细须,已经朝着陈沐阳的方向伸来,带着冰冷的暗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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