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国总统卡马乔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面前的显示屏上正循环播放着各地抗议的画面。
他身后的落地窗敞开着，能看到远处总统府花园里的凤凰木，叶片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几天前，他刚和卡隆国的代表签署完合作协议，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利国将持有油田开发项目65%的股权，卡隆国持有35%，且卡隆国需负责提供全套开采设备、技术人员，并帮助利国建设三条通往港口的输油管道。这本是卡马乔团队反复核算过的“最优解”——利国自己的采油技术早已老旧不堪，若单靠自己开发，至少要等两年才能产出第一桶油，可联合卡隆国，一年后就能见效益。
还有如果没有卡隆国抗住外部环境的压力，利国根本不可能得到百分之六十五的开采权。但现在民众在西方国家的鼓动下，竟然说他给卡隆国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卖国行为，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要求废除和卡隆国的合作条约，利国独自开采。
他们到底懂不懂，一个国家如果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的财富，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可现在，这些“有利利国的决策”在抗议声中被完全抹杀。卡马乔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头版标题是《卡马乔政府：用国家命脉换短期利益》，作者是国内知名的专栏作家马库斯——这个马库斯前几天还在专栏里称赞政府“终于找到了摆脱贫困的钥匙”，如今却突然调转枪口，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卡马乔总统“收了卡隆国的好处”。卡马乔皱着眉翻到第二版，另一篇报道更刺眼：《利国民众：我们宁愿让油田埋在地下，也不让卡隆国人分走一杯羹》，配图是一位白发老人举着“守护利国黑金”的牌子，眼神愤怒。
“总统先生，内政部长求见。”秘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卡马乔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内政部长推门而入，手里攥着一叠文件，额头上满是汗珠。“总统，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他把文件放在恩佐面前，“抗议者昨天冲击了布瓦凯当地的政府办公楼，砸坏了档案室的门，还烧毁了两辆警车。更严重的是，北部的图阿雷格族武装也发表了声明，说政府‘无视利国民众利益’，要‘采取一切手段保护本土资源’——他们已经在边境扣押了三辆卡隆国运送勘探设备的卡车。”
卡马乔拿起文件快速翻看，手指停在一张照片上：布瓦凯政府办公楼的外墙被喷上了“叛徒”的法语单词，窗户玻璃碎了一地，地上散落着文件和燃烧后的灰烬。“这些抗议者的组织者是谁？查到了吗？”
“查到了一部分。”卡马拉的声音压低了些，“首都的抗议是由‘利国公民联盟’发起的，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是前能源部长杜邦——您还记得吗？他因为主张把油田交给高卢国开发，被您撤了职。布瓦凯的抗议组织者是当地的商人协会主席，而这个协会和高卢国的财阀巨头牵扯不清。”
卡马乔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高卢国——当初高卢国的自由能源集团最先接触利国政府，提出的合作方案，根本就是一副吃定利国的嘴脸，没有一点诚意，这样苛刻的条件，卡马乔自然不会同意，谈判破裂后，自由能源集团的代表还撂下狠话：“利国迟早会后悔，没有高卢国，你们守着油田也没用。”
现在看来，高卢国现在是在报复了。“民众为什么会相信这些谣言？”恩佐叹了口气，“我们明明把合作协议的全文公布在了政府官网上，每个人都能看得到，他们难道不知道，没有卡隆国的承诺，我们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这个油田吗？和高卢国合作，我们根本就得不到什么了吗？”
“总统先生，民众不看协议。”卡马拉苦笑着摇头，“他们只听身边人说什么，只看报纸上写什么。只要有人在茶馆里说‘卡隆国要把油田的利益分走，利国人的好处为什么要分给卡隆国一部分’，不出一天，整个街区都会传开。还有那些反对党，他们本来就找不到攻击您的理由，现在终于抓住了机会，天天在电台里说您‘勾结外国势力，出卖国家’，把所有的贫困、失业都归咎于您的‘错误决策’。”
卡马乔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抗议的人群。他想起几年前，自己刚当选总统时，利国的人均Gdp还不到八百美元，全国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用上电，孩子们只能在漏雨的教室里上课。他当时承诺“要让利国摆脱贫困”，可几年过去了，除了靠出口点农副产品赚点微薄的外汇，国家几乎没有任何起色。直到现在，地质勘探队在发现了这座储量超大的油田——这足够让利国的人均Gdp翻五倍，足够让所有孩子都能上得起学，足够让医院里不再缺少药品。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了。”卡马乔的语气变得坚定，“卡隆国的设备下周就要运到港口，要是抗议影响了施工，我们就真的难办了。你马上安排，明天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我要亲自向民众解释合作协议的细节。另外，让安全部门加大力度，查清那些煽动抗议的人背后有没有外国势力支持，尤其是高卢国的机构——如果查到证据，立刻公开，让民众知道谁才是真正在破坏利国的未来。”
卡马拉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又停下脚步：“总统先生，还有一件事。昨天晚上，我的办公室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装着一颗子弹，信上写着‘停止与卡隆国合作，否则下一个就是你’。不仅是我，财政部长、能源部长都收到了同样的信。”
卡马乔的身体一僵，随即冷笑道：“他们这是想威胁我们？告诉各位部长，不要怕，我们现在做的事，是为了利国的下一代，就算有风险，也必须坚持下去。另外，让安全部门加强对各位部长的保护，不能出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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