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蒙迦德的硝烟与废墟被远远抛在身后。依靠福克斯那无视距离、瞬息千里的凤凰移动能力,埃利奥特、芙蓉、卢娜以及需要紧急治疗和休养的纽特与蒂娜,几乎在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法国魔法部那宏伟而充满艺术气息的中庭。从德国边境的黑暗堡垒到巴黎市中心这明亮、有序,甚至带着些许奢华的环境转换,恍如隔世。
他们归来的消息早已传回。法国魔法部部长,那位精明强干、眼神锐利的拉克斯特女士,亲自带着一队高级官员和治疗师在中庭迎接。看到纽特和蒂娜苍白的面色和身上的伤痕,她立刻示意治疗师上前。
“斯卡曼德先生,夫人,请立刻接受治疗。我们已经安排了魔法界最好的治疗师和圣芒戈的专家进行会诊。”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随即目光转向埃利奥特、芙蓉和卢娜,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和毫不掩饰的赞赏,“至于你们三个……欢迎回来。你们在纽蒙迦德的英勇行为,已经通过紧急通讯传遍了欧洲高层。”
没有过多的寒暄,效率极高。纽特和蒂娜被迅速而小心地送往魔法部附属的最高级别医疗翼。埃利奥特、芙蓉和卢娜则被邀请至部长的私人会议室。
会议室的装饰典雅而考究,墙上挂着描绘法国魔法史着名事件的挂毯。拉克斯特部长没有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而是与三人一同坐在舒适的扶手椅上,家养小精灵无声地送上提神的热巧克力和精致的糕点。
“首先,”拉克斯特部长身体微微前倾,神情郑重,“我代表法国魔法部,以及我个人,向你们在纽蒙迦德战役中展现出的非凡勇气、坚定意志和卓越贡献,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深切的感谢。你们不仅扞卫了盟友,更粉碎了伏地魔一次至关重要的图谋。”
她轻轻拍了拍手,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位身着正式礼袍、手捧天鹅绒垫子的官员走了进来。垫子上,并排放置着两枚制作极其精美、闪烁着柔和魔法光芒的勋章——主体是优雅的蓝色鸢尾花造型,花瓣由顶级月长石镶嵌,花蕊则是一颗璀璨的钻石,周围环绕着橄榄枝与魔杖交织的银边。
“埃利奥特·斯卡曼德先生,芙蓉·德拉库尔小姐,”拉克斯特部长站起身,声音庄重,“鉴于你们长期以来为维护国际魔法界安全与稳定所做出的系列卓越功绩,尤其是在阿姆斯特丹事件、波罗的海斯库拉危机以及此次纽蒙迦德保卫战中的决定性作用,经法国魔法部最高荣誉委员会一致决议,特授予二位‘法国魔法部一级鸢尾花勋章’。”
一级鸢尾花勋章!这是法国魔法界非战时所能授予的最高荣誉,其地位堪比英国的一级梅林勋章,甚至因其授予标准极其严苛而更具分量。历史上获得此殊荣的巫师屈指可数。
埃利奥特和芙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与一丝荣光。他们站起身,由拉克斯特部长亲自为他们佩戴上这沉甸甸的、代表着无上认可与责任的勋章。冰凉的月长石贴在胸前,却仿佛有一股暖流注入心间。
“你们的英勇与奉献,是法国魔法部的骄傲,也是所有致力于对抗黑暗势力的巫师的楷模。”拉克斯特部长与他们依次握手,语气真诚。
授勋仪式简短而庄重。随后,部长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小口啜饮着热巧克力,仿佛对周围一切不甚在意的卢娜。
“洛夫古德小姐,”部长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我也要感谢你。你的……独特视角和能力,在战斗中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帮助。我已经派人通知你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他正在赶来巴黎的路上。你们父女可以短暂团聚。”
卢娜银灰色的大眼睛眨了眨,脸上露出一个朦胧而开心的笑容:“谢谢你,部长女士。爸爸一定带来了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我猜这期会有关于骚扰虻在战斗中的奇妙作用的研究。”
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然而,拉克斯特部长的神色很快又重新变得凝重起来。她挥退了闲杂人等,会议室的门被严密关上,附加了隔音咒。
“授勋是你们应得的荣誉,但我们现在必须面对一个更严峻、更核心的问题。”她压低了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过三人,“关于死亡圣器,尤其是……老魔杖。”
埃利奥特和芙蓉立刻坐直了身体,连卢娜也放下了杯子,好奇地望过来。
“根据我们法国魔法部秘藏、从未对外公开的绝密档案记载,”拉克斯特部长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以及一些与邓布利多教授私交甚笃的元老口述,那场1945年的传奇决斗,结局并非外界流传的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确保不泄露过多不该由她泄露的秘密。
“盖勒特·格林德沃被击败后,老魔杖,那根传说中的接骨木魔杖,其所有权……确实转移了。转移到了击败他的人——阿不思·邓布利多手中。”
这一点,与格林德沃之前所言相互印证。
“但是,”拉克斯特部长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邓布利多教授,以其深谋远虑,他深知老魔杖所代表的危险和它所吸引的贪婪。他不可能让它随着自己的死亡而再次流入世间,引发新一轮的腥风血雨。官方记录显示,老魔杖随他下葬,埋在了霍格沃茨的白墓之下。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精妙的……障眼法。”
“障眼法?”芙蓉惊讶地重复。
“没错。”拉克斯特部长肯定地点点头,“只有极少数核心人物知道,邓布利多教授生前曾多次私下表示,他绝不会让老魔杖的力量传承下去,他会设法终结这个循环。他将一根精心制作的、外观足以以假乱真的仿制品——据说是他年轻时某次魔杖制作尝试的失败品,但材质和外形与老魔杖极为相似——放入棺椁。而真正的老魔杖,他早已另作安排。”
“真正的老魔杖在哪里?”埃利奥特忍不住问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隐约感觉到,答案或许与他们息息相关。
拉克斯特部长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一丝困惑和凝重:“这正是最大的谜团。连我们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将它藏于何处,或者托付给了谁。这或许是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变数。伏地魔正在疯狂寻找它,如果他发现墓中的是赝品……”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担忧不言而喻。一旦伏地魔察觉真相,他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去寻找真正的老魔杖,届时掀起的风波将远超纽蒙迦德之战。
就在会议室内陷入一片沉重寂静之时——
“嗝儿~”
一声与严肃气氛格格不入的、略显滑稽的饱嗝声,突然从埃利奥特肩头响起。
是福克斯。
只见这只雍容华贵的凤凰,似乎有些不适地扭了扭脖子,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类似于……吃撑了的表情?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它张开了美丽的喙。
没有吐出火焰,也没有发出鸣叫。
首先飘出的,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泛着淡淡珍珠光泽的羊皮纸条。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埃利奥特摊开的手掌上。
紧接着,福克斯又努力了一下,仿佛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
然后,一件细长的物体,被它有些“勉强”地吐了出来,掉落在埃利奥特手中的纸条旁边。
那是一根魔杖。
长度大约在十四到十五英寸之间,杖身呈现出一种古老而独特的接骨木特有的苍白色泽,纹理细腻而流畅,仿佛蕴含着岁月的沉淀。魔杖的整体造型简洁而优雅,没有任何多余的雕饰,却自然散发出一种内敛而强大的气息,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埃利奥特的目光凝固了。他从未亲眼见过这根魔杖,但它的形象,它的描述,早已通过传说深入人心。
接骨木材质……如此独特的外观……
旁边,见识广博的拉克斯特部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霍然起身,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她指着那根魔杖,声音都有些变调:“这……这不可能!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老魔杖?!它怎么会……在福克斯这里?!”
埃利奥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首先展开了那张羊皮纸条。上面是熟悉的、邓布利多那略带圈圈的笔迹,墨水中似乎还掺入了细微的星光,让字迹看起来像是在微微闪烁:
致我亲爱的埃利奥特,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想必福克斯已经完成了它最后的‘快递’任务,而你也一定经历了许多,成长了许多。希望我那老朋友盖勒特没有太过为难你(当然,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太轻松)。
没错,你手中这根看起来颇为挑剔的接骨木棍子,就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老魔杖’。而我坟墓里躺着的那根,不过是我某次试图复制它特性时,不幸(或者说幸运?)失败的产物,除了外观相似,内在空空如也,希望能骗过那些过于执着于传说的人一段时间。
我思考了很久,如何安置这件麻烦又诱人的小东西。交给魔法部?它可能会引发新的权力斗争。藏起来?总有被找到的风险。毁掉?似乎又有些可惜,毕竟它也是魔法史上一个独特的见证。
最终,我决定采取一个或许有些‘偷懒’和‘冒险’的办法。我‘请求’(或者说,是与它达成了一项小小的协议)福克斯,在我离世后,暂时将它‘保管’在它那奇妙的嗉囊空间里——别那样看着福克斯,它对消化这根硬邦邦的棍子可没兴趣,只是帮个忙。直到,我认为合适的时机,或者,直到它‘真正的、能结束这个循环的主人’出现为止。
而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不过,并非让你成为它的主人,我亲爱的孩子。不,你不是它等待的那个人。你的道路,你的‘原初之火’,远比依赖一根传说魔杖更加广阔和光明。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暂时‘保管’它。是的,保管。像一个博物馆管理员保管一件珍贵的、但又极其危险的展品。看好它,别让它落入错误的人手中,尤其是汤姆。直到命运指引的那位‘真正的主人’来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也是一个巨大的信任。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请原谅一个老家伙最后的任性吧。这或许是我能想到的,在目前形势下,最能确保它不会立即引发灾难,又能给它一个找到真正归宿机会的办法了。
带着它,小心前行。记住,真正的力量,始终源于内心。
你忠实的,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
又及:福克斯似乎对暂时‘寄存’它没什么意见,只是抱怨有点硌得慌。希望它没因此掉太多羽毛。
信末,还画了一个小小的、俏皮的凤凰简笔画。
埃利奥特拿着信纸,久久无言。心中五味杂陈——有对邓布利多深远布局的惊叹,有对自己被赋予如此重任的惶恐,也有对信中那幽默与信任的深深感动。他将信纸递给了迫不及待的芙蓉和凑过来的拉克斯特部长。
看完信,芙蓉紧紧握住了埃利奥特的手,眼神坚定,无声地表示共同承担。而拉克斯特部长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皱紧了眉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桌上那根看似平凡,却牵动着无数命运的老魔杖。
“邓布利多……果然是邓布利多。”她喃喃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慨,“他将最终的选择和最大的风险,交给了未来,交给了你。”她看向埃利奥特,眼神无比严肃,“埃利奥特,这确实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旦消息泄露,你将成为所有觊觎老魔杖势力的头号目标。就连魔法部内部,也未必能完全信任。”
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老魔杖和邓布利多的信函一起,收进了他那个施加了最强防护和无痕伸展咒的随身皮袋深处。他感觉皮袋仿佛瞬间重了千斤。
“我明白,部长。”他沉声回答,“我会履行对邓布利多教授的承诺,保管好它,直到……它真正的主人出现。”
事已至此,再无他言。拉克斯特部长也只能郑重嘱托他们务必小心,并表示法国魔法部会在暗中提供尽可能的保护和支持。
随后,埃利奥特、芙蓉和卢娜(她已经与匆匆赶来的父亲谢诺菲留斯激动地拥抱,父女俩用旁人听不懂的方式兴奋地交流着关于泡泡鼻涕怪和弯角鼾兽的见闻)没有多做停留。他们婉拒了部长的晚宴邀请,决定立刻返回英国。
纽特和蒂娜经过初步治疗,情况稳定,但需要长期静养。考虑到英国目前紧张的局势和斯卡曼德庄园可能面临的压力,他们决定暂时留在法国,接受更全面的治疗。待伤势好转后,他们计划前往美国,一方面寻求美国魔法国会对抗伏地魔的正式支持(毕竟蒂娜在那里仍有余望),另一方面,也是去纽约拜访奎妮和雅各布,看看他们的孩子,共享一段难得的、远离战争的温馨时光。
告别了纽特夫妇和卢娜父女(卢娜决定先陪父亲几天,之后再通过其他方式与埃利奥特他们会合),埃利奥特和芙蓉再次依靠福克斯的能力。
金红色的火焰闪过,他们已然离开了巴黎魔法部那华丽的厅堂,出现在了肯特郡熟悉的斯卡曼德庄园门前。战争的阴云依旧笼罩着英国,但回到这个临时的家和战友们身边,还是让他们感到一丝安心。他们知道,带回的不仅仅是两枚闪耀的鸢尾花勋章,更有一个关乎未来战局的、沉重无比的秘密。
而远在戈德里克山谷,那个刚刚安顿下来的、曾经的黑暗君主,似乎心有所感,异色的瞳孔望向了南方,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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