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棉鞋的第三天,秀雅把晒干的 “袼褙” 剪成型,缝上鞋帮,塞进新棉花,一双小巧的棉鞋就做好了。猎娃早就等不及了,穿着袜子就往鞋里伸脚,可刚伸到一半就卡住了 —— 棉鞋太小,根本穿不上。
“咋回事?俺明明按猎娃的脚码做的,咋还小了?” 秀雅皱着眉,把棉鞋脱下来,重新量猎娃的脚。这一量才发现,猎娃的脚比三天前又长了点,加上鞋里塞的新棉花太厚,棉鞋自然就小了。猎丫在旁边看着,着急地说:“娘,这可咋办?俺还在上面绣了小弓箭呢!要是不能穿,太可惜了。”
正在这时,张二婶拎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玉米饼:“俺来送玉米饼,顺便问问你们的棉鞋做好没…… 咋了这是?猎娃咋不穿新鞋?” 秀雅把棉鞋太小的事说了一遍,张二婶接过棉鞋看了看,笑着说:“这有啥难的!俺帮你改改就行。把鞋帮拆开点,往两边加块布,再把棉花匀出点,保证能穿上。”
秀雅眼睛一亮:“真的?你还会改棉鞋?” 张二婶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针线:“俺年轻的时候,在公社缝补厂待过,改衣服改鞋都是小事。你找块跟鞋帮颜色差不多的布,俺现在就给你改。”
猎丫赶紧跑去翻秀雅的布箱,找出块浅蓝色的粗布 —— 跟棉鞋的蓝布鞋帮很像。张二婶接过布,先把棉鞋的鞋帮缝线拆开,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棉花匀出一部分,然后把浅蓝色的粗布剪成两个小三角形,缝在鞋帮的两侧,边缝边说:“你看,这样往两边加块布,鞋就变宽了。缝的时候要把布边折进去,不然会磨脚。”
秀雅蹲在旁边看着,心里满是佩服:“二婶,您这手艺真好!比俺厉害多了。俺咋就没想到往鞋帮上加布呢?” 张二婶笑着说:“俺也是熟能生巧。以前在缝补厂,啥样的破衣服破鞋没见过,改得多了,就知道咋弄了。”
猎娃坐在炕上,看着张二婶改棉鞋,眼睛直勾勾的,时不时还伸手想去摸针线,被猎丫赶紧拦住:“弟弟,别乱动!二婶改完鞋,你就能穿了。” 猎娃只好缩回手,继续盯着棉鞋,嘴里还念叨着 “鞋…… 穿……”。
没一会儿,棉鞋就改好了。张二婶把棉鞋递给猎娃:“来,试试!这次肯定能穿上。” 猎娃赶紧把脚伸进去,不大不小正好,还能自由活动脚趾。他高兴得从炕上跳下来,穿着新棉鞋在屋里跑,鞋底 “哒哒” 响,绣在鞋面上的小弓箭也跟着晃,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太好了!二婶,谢谢您!” 秀雅赶紧把玉米饼递给张二婶,“您快尝尝,这是俺早上刚蒸的,还热乎着呢。” 张二婶接过玉米饼,咬了一口,笑着说:“好吃!比俺蒸的还香。其实改鞋也没啥,以后你们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就跟俺说,俺随叫随到。”
猎丫拉着张二婶的衣角,小声说:“二婶,俺以后做棉鞋,能不能先让您帮俺量脚码?俺怕再做小了,浪费布和棉花。” 张二婶笑着点头:“当然能!下次你做棉鞋,提前跟俺说,俺帮你量得准准的,保证不会再做小了。”
晚上,猎娃穿着新棉鞋,在炕上跟猎丫玩 “打猎游戏”。他举着小弓箭,穿着绣有小弓箭的棉鞋,活像个小小的猎人。秀雅坐在旁边缝衣服,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心里满是欣慰 —— 她知道,要是没有张二婶帮忙改鞋,这双绣着小弓箭的棉鞋就浪费了。而这份邻里之间的互助,就像寒冬里的炭火,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狗剩从山上打猎回来,手里拎着只野鸽子,看见猎娃穿着新棉鞋,笑着说:“俺儿穿新鞋真精神!明天爹带你去山上,踩着新鞋追野兔,肯定能追上!” 猎娃高兴得 “咯咯” 笑,举着小弓箭就往狗剩怀里扑,新棉鞋踩在狗剩的裤腿上,留下两个小小的鞋印。
这个寒冬的夜晚,李家的屋里满是温馨。猎娃穿着新棉鞋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猎丫趴在桌上,画着明天跟爹去山上打猎的场景;秀雅和狗剩坐在炕边,聊着未来的日子,眼里满是幸福。他们知道,虽然日子简单,但有邻里之间的互助,有家人之间的陪伴,就算遇到棉鞋太小这样的小麻烦,也能轻松解决,日子也会像这新棉鞋一样,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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