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江城绕行了近两小时，确认绝对安全后，才驶入北郊一个大型物流园区。园区内仓库林立，车辆川流不息，完美的隐匿场所。
最终，两辆货车滑入一个编号为b-17的大型仓库。卷帘门在车后缓缓落下，内部并非堆满货物，而是别有洞天。
灯火通明，空间开阔，分区明确：生活区、指挥区、医疗区、训练场，甚至还有一个简易的靶场。虽然不如之前的“巢穴”设施完善，但更显简洁实用，带着一种临战前的锐气。
“欢迎来到‘安全屋2.0’，代号‘堡垒’。”石头率先下车，向众人介绍，“这里是强哥早年准备的备用点之一，绝对干净，防御等级比‘巢穴’只高不低。”
队员们迅速下车，开始熟悉新环境，卸载装备，安置俘虏。
林枫环视四周，点了点头。赵强总是能未雨绸缪。
“小飞，陈博士，立刻搭建临时服务器，恢复数据，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苏婉，检查医疗设备，补充药品。”
“大牛，带人熟悉防御工事和逃生路线，特别是通风管道和地下管线，鼹鼠，你协助。”
“阿战，加强警戒哨位，双岗轮换。”
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团队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林枫走到关押俘虏的禁闭室前。两个俘虏已经醒来，眼神中带着惊恐和顽固。林枫没有审问他们，只是对看守的队员说：“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死了，也别让他们交流。等小飞那边有进展再说。”心理上的煎熬，有时比刑讯更有效。
一小时后，临时指挥区搭建完成。
小飞兴奋地喊道：“老大！有发现！虽然硬盘核心数据毁了，但我从缓存碎片里恢复了一小部分通讯记录！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出一串串加密的通话时间和时长记录，其中一个号码出现的频率极高，而且通话时间多在深夜。
“这个号码的注册身份是空壳公司，但它的物理信号源……”小飞敲下回车键，地图上一个红点亮起，“……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城医科大学校内！”
实验室！内鬼果然在那里！
“能精确到楼栋甚至楼层吗？”林枫问。
“信号强度分析显示……大概率是在生命科学大楼，也就是我们实验室所在的主楼！但无法再精确了。”小飞有些懊恼。
范围缩小了，但依然有五个人嫌疑。苏婉、两位助教、安保主管、老教授。
林枫沉默片刻，对石头说：“把这份名单发给赵强，让他用最隐蔽的方式，深挖这五个人最近三个月的一切异常，包括他们直系亲属的账户和行踪。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白。”
陈博士那边也有了进展：“老大，那个‘涅盘’指令的次级接收点，我剥离了层层伪装，最终指向了一个位于东南亚的服务器集群，但它在收到指令后不久也启动了自毁。不过，在自毁前万分之一秒，它向外转发了一个极短暂的确认信号。”
“转发到哪里？”林枫立刻问。
陈博士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地吐出一个名字：“……林氏集团总部大楼，网络中心。”
指挥区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枫。
林枫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敌人的触手，竟然已经伸到了他明面上的商业帝国核心？林氏集团网络中心，负责整个集团的数据安全和通讯，如果那里被渗透，后果不堪设想！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身份窥探或技术窃取了，这是要釜底抽薪！
就在这时，林枫的私人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又是一条来自“牧羊人”的加密信息：
“网络并非唯一通道，小心古老的信使。——老朋友”
信息再次瞬间销毁。
古老的信使？这是什么意思？
林枫的眉头紧锁。牧羊人的警告总是如此 cryptic（ cryptic 含义为“隐秘的”、“难以理解的”），却又总是在关键点上。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对苏婉说：“苏婉，实验室那边，除了电子数据，最原始的K-37实验记录是不是还在用纸质档案备份？”
苏婉一愣，随即点头：“是的，林教授。按照最高保密规程，核心实验数据和关键阶段记录都有三重备份，一份电子加密，一份离线存储，还有一份是绝密纸质档案，存放在实验室的物理保险柜里，只有您和我有权限打开。”
“保险柜近期有异常吗？”
“没有警报记录……等等，”苏婉突然想起什么，“大概一周前，保洁公司说例行更换了我们楼层的清洁工。因为只是外围保洁，没有进入核心区，所以没有太在意。”
“古老的信使……”林枫喃喃自语，眼神锐利起来，“也许他们不仅仅满足于电子窃取。苏婉，立刻回想一下，新来的清洁工有什么特征？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以各种名义（检查线路、维修设备、送快递）接近过实验室外围甚至内部？”
苏婉努力回忆，脸色渐渐发白：“好像……确实有。大概三天前，有个穿着电信工装的人说来检查楼层网络接口，当时我正在忙，是王助教（名单上的助教之一）带他去的走廊……大概呆了十几分钟。还有那个新清洁工，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妇女，手脚很利索，但……她似乎特别留意垃圾箱里的废纸……”
“石头！”林枫立刻下令，“通知赵强，分出一组人，立刻秘密控制那家保洁公司的负责人和近期派往医科大学的所有清洁工，特别是那个新来的！要快！”
“阿战，你带两个人，立刻秘密潜入实验室，不要触动任何电子警报，用物理方式检查那个纸质档案保险柜，看看有没有被非正常开启的痕迹！”
“其他人，提高警惕！‘堡垒’的坐标绝不能再次暴露！”
命令一条接一条，气氛瞬间再次紧绷到极点。
敌人比想象的更狡猾，手段层出不穷。电子攻击的同时，竟然还准备了如此原始的物理窃取方式作为后备。
林枫走到新基地的观察窗前，看着外面物流园区的繁忙景象。阳光下的世界一切如常，但阴影中的战争已经全面升级，波及到了他生活的每一个侧面。
商业、学术、甚至日常生活，都成为了战场。
他握紧了拳头。无论对手是谁，无论他们有多少层伪装，他都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而首先，要找出那个隐藏在身边的，“古老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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