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和张浩推杯换盏，东拉西扯说了不少，张浩起初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酒过三巡，何大清喝得满脸通红，才缓缓开口：“张浩，我那小儿子……以后怕是还得你多照看照看。”
张浩这才恍然，原来他是为小儿子的将来操心。“成啊，何叔，没问题。”
他拍着胸脯应下，“这不还有柱子在嘛，您放心。您啊，就在分局食堂好好干着，别想太多。说不定哪天政策变好了，日子只会越来越顺。”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何大清笑得眼角堆起皱纹，举杯又跟张浩碰了一个。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张浩都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临走前，他特意拉过何雨柱叮嘱：“年过完了，赶紧带于丽去医院检查检查，听到没？”
“明白，浩哥。”何雨柱连连点头。
张浩又瞪了他一眼：“虽说你头胎是闺女，但你小子要是敢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老子腿给你打折！”
“不敢不敢。”何雨柱赶紧摆手。
一旁的于丽欲言又止，周欣看出她有心事，上前拉着她的手：“咋了？有话想说？”
于丽红着脸，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我……我想让何冰拜你们俩为干爹干妈，你看……”
何雨柱在一旁连忙附和：“浩哥，嫂子，这事儿挺好的，你们看咋样？”
“成啊。”张浩爽快应下，“把孩子抱过来。”
何雨水一听，赶紧把两岁的何冰抱了过来。
这小丫头皮肤白皙，眉眼像极了何雨柱的母亲，跟何雨水也有几分像。
张浩看着孩子，冲何雨柱打趣：“还好这丫头随雨水，随于丽，要是随你这狗日的模样，我可坚决不收。”
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何雨柱挠着头，也不恼。
周欣把何冰抱在怀里，轻声教她：“叫干妈。”
何冰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跟着大人的语气含糊不清地叫了声：“干……干妈。”
“哎，好孩子。”
周欣笑着应下，从口袋里摸出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红包塞到孩子手里，“这是干爹干妈给的见面礼。”
张浩也笑着摸了摸何冰的头：“以后就是自家人了。”
院子里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像是在为这桩喜事喝彩。
何冰被鞭炮声吓得往周欣怀里缩了缩，却也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得像银铃，把满院的喜气都搅得更浓了。
这年三十的夜，就在这样的热闹和暖意里，慢慢走向了新的一年。
晚上守岁到半夜十二点，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过一阵，张浩才带着一身暖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景华就蹦蹦跳跳跑过来：“爸爸妈妈，新年好！”
张浩和周欣笑着掏出红包递过去：“新年好，快拿着。”
收拾妥当，正准备去丈母娘家，何雨柱带着于丽、何雨水和何冰过来了。“浩哥，周欣姐，新年好！”几人齐声说道。
张浩笑着掏出红包，挨个递过去：“都有都有，新年讨个吉利。”
何雨柱搓着手，嘿嘿笑道：“浩哥，我这大老爷们就不用了吧？”
“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张浩把红包塞他手里，“我们今儿去岳母家，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他顿了顿，又嘱咐道：“院里那两家困难户，你去照看一下。”
说着掏出十几张大团结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他们添点年货。”
“浩哥，我有钱……”
“你有是你的，这是我的意思。”
张浩打断他，把钱塞过去，“记着给人送过去。”
何雨柱点头应下，忽然凑过来小声问：“浩哥，许大茂在鄂省咋样？”
张浩挑眉：“你们俩以前不对付，咋想起问他了？”
“嗨，小时候不懂事，瞎闹呗。”
何雨柱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想想，都是邻里，也没啥深仇大恨。”
“这就对了。”
张浩笑了，“他在那边挺好的，两口子踏实过日子，还说等孩子大点回来找你喝酒，说你酒量不行呢。”
“嘿，那傻帽！”
何雨柱眼睛一瞪，“等他回来，看我不把他喝趴下！”
众人都笑了起来。张浩锁好门，挥挥手：“走了，年后见。”
“年后见，浩哥！”
阳光穿过胡同口的老槐树，洒在积雪上，反射出淡淡的光。
张浩一家往丈母娘家走去，身后的院子里，何雨柱正揣着钱，琢磨着先去哪家送年货，鞭炮声偶尔响起，把这新年的日子，衬得格外有盼头。
张浩、周欣带着景华一到岳母家，就见老人家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他们，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可算来了，快进屋，外头冷。”
屋里就岳母一个人，虽收拾得干净，却总透着几分冷清。
张浩知道，岳父大概率回不来，周欣的两个哥哥在边境，几年前那场仗打完，边境局势复杂，短期内想团聚难上加难。
这个年，张浩过得异常忙碌。岳母拉着他四处拜访老友，从昔日的老同事到如今的老领导，一圈走下来，说是拜年，其实是变相为他铺路。
张浩心里清楚，老人家是盼着他能调回中枢。
可他自己明白，这几年绝不能离开鄂省——主政一方，能实实在在干些事，远比在中枢坐办公室自在。
忙里偷闲，他还去看望了几位老友，以及父亲生前的故交。
这些关系，平日里看似疏远，关键时刻却能帮上忙，总得常来常往维系着。
转眼几天过去，年味渐渐淡了。张浩和周欣特意去墓园祭奠了父母，罗容的坟前献了束花，这才收拾行装，准备返回鄂省。
“妈，我们走了，您多保重。”周欣拉着母亲的手，眼圈有些红。
岳母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看向张浩：“到了那边好好干，别让人戳脊梁骨。要是受了委屈，记得往家打电话。”
“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张浩点头，心里暖烘烘的。
车子驶出京城，往南而去。窗外的景色渐渐从萧瑟的北方平原，变成了渐有绿意的南方丘陵。
张浩望着窗外，心里已经盘算开了——电器厂的塑料件改革得抓紧，拖拉机厂的产能还得提一提，还有那些被耽误的厂子，开春后得好好捋一捋……
新的一年，又是得往前冲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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