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闹钟准时响起。我睁开眼，身边的老李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经过前几天的沟通，我们之间的气氛好了一些，可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平静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我轻轻起身，披上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我摸索着下楼，推开早餐店的门，一股熟悉的油烟味扑面而来。打开店里的灯，惨白的光线照亮了空荡荡的店面，桌椅都摆得整整齐齐，可我看着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擦得很仔细。然后去后厨准备和面，温水倒进面盆，加上面粉，搅拌，揉面。胳膊很快就酸了，老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走了进来。“早啊，我来帮你。”他拿起擀面杖，开始擀包子皮。
“嗯。”我应了一声，继续包包子。我们两个人一起干活，店里终于有了点烟火气，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话，气氛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五点多，客人开始上门了。王师傅笑着跟我们打招呼：“今天你们夫妻俩气色不错啊，看来和好了？”我和老李都笑了笑，点了点头。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九点多，客人渐渐少了。我们坐在椅子上休息，老李给我递了一杯水，说：“老婆，你看，我们这样好好过日子多好。”我接过水杯，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张敏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看到她，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老李的脸色也变了，站起来说：“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张敏冷笑一声，“说清楚什么了？说清楚你以后再也不管我和孩子了？老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不是狠心，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老李说，“我已经帮了你很多了，你不能一直依赖我。”
“依赖你？”张敏抱着孩子，哭了起来，“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不依赖你依赖谁？你是孩子的爸爸，你就应该管我们。”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钱了，你自己也可以找份工作，好好生活。”老李说。
“找工作？我带着孩子怎么找工作？谁会要我？”张敏哭着说，“老李，你不能不管我们，你要是不管我们，我们娘俩就只能饿死了。”
店里的几个客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觉得很丢人，站起来说：“张敏，你别在这里闹了，我们还有生意要做。”
“做生意？你们只顾着自己做生意，就不管我们娘俩的死活了？”张敏提高了声音，“我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你要是不答应帮我，我就一直闹下去。”
老李皱着眉头，说：“张敏，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再帮你了。”
“过分？我过分吗？”张敏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我为你生了孩子，你现在却不管我们，你才过分！大家快来看啊，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不管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客人越来越多，都围过来看热闹。我气得浑身发抖，老李也很无奈，他蹲下来，劝道：“张敏，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不起来！”张敏说，“你不答应帮我，我就不起来！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时，婆婆走了进来。看到张敏坐在地上哭，婆婆赶紧走过去，把她扶起来，说：“敏敏，你怎么了？快起来，地上凉。”
“妈。”张敏看到婆婆，哭得更厉害了，“妈，老李他不管我和孩子了，我们娘俩没法活了。”
“老李，你怎么能这样？”婆婆转过身，生气地看着老李，“敏敏带着孩子不容易，你怎么能不管她们？”
“妈，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不能再帮她了，我想好好和小敏过日子。”老李说。
“好好过日子？你不管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好好过日子？”婆婆说，“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答应帮敏敏，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妈，你怎么又这样？”老李很无奈。
“我就这样！”婆婆说，“敏敏是我孙子的妈妈，我不能看着她们娘俩受苦。”
张敏靠在婆婆怀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凉透了。我知道，这场风波，又平息不了了。
“婆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忍不住说，“张敏她自己有手有脚，她可以自己找工作，为什么非要依赖老李？我们开这个早餐店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赚点钱很辛苦，我们也要生活，也要养我们的儿子。”
“道理？什么道理？”婆婆看着我，“老李是孩子的爸爸，他就应该管孩子。你要是懂事，就应该支持老李，而不是在这里阻拦他。”
“我阻拦他？”我委屈地说，“我只是不想我们的生活被她打乱，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我有错吗？”
“你当然有错！”婆婆提高了声音，“你要是大度一点，包容一点，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敏敏带着孩子那么可怜，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我体谅她，谁体谅我？”我哭了起来，“我每天在店里累死累活，还要担心她会不会来闹事，我过得有多累，你知道吗？”
“你累什么累？开个早餐店能有多累？”婆婆说，“想当年，我和你爸拉扯几个孩子，比你累多了。你就是太娇气了。”
老李站在中间，左右为难。“妈，小敏，你们别吵了。”
“我不吵，要吵也是她先吵的。”婆婆说。
“我也不想吵，可你们太过分了。”我说。
张敏在一旁煽风点火：“妈，你看她，还敢跟你顶嘴。老李，你要是再不管管她，她以后就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敏，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我生气地说。
“我没有挑拨离间，我只是实话实说。”张敏说。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我觉得很丢人，拉着老李说：“我们走，我们回家。”
“好。”老李点点头，拉着我就往外走。
“你们别走！”张敏追了出来，“老李，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婆婆也追了出来，说：“老李，你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你到底管不管敏敏和孩子？”
我们站在店门口，被张敏和婆婆围着，周围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妈，张敏，我求你们了，别闹了。”老李无奈地说，“我会帮你们的，我会给你们钱，你们别再闹了。”
听到老李这么说，我心里彻底失望了。我甩开他的手，说：“老李，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离婚吧。”
“老婆，你别冲动。”老李拉住我的手。
“我没冲动，我已经想清楚了。”我摇摇头，“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每天都有吵不完的架，受不完的委屈，我受够了。”
“小敏，你别再说气话了。”婆婆说，“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我已经忍了很多次了，我不想再忍了。”我说。
张敏在一旁说：“离婚就离婚，谁怕谁？老李，你跟她离婚，我们复婚，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你闭嘴！”老李生气地说，“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
“那你就管我和孩子。”张敏说。
老李看着我，又看着张敏和婆婆，一脸为难。“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帮她了。”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我说，“我们离婚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老李赶紧追了出来，拉住我的手：“老婆，你等等我，我们再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头也不回地说。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怎么办。我想起了我们一起开早餐店的日子，想起了我们一起吃苦的日子，想起了儿子可爱的笑脸，心里一阵难受。
可我又想起了张敏一次次的纠缠，想起了婆婆一次次的偏袒，想起了老李一次次的妥协，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我走到幼儿园门口，看着里面玩耍的孩子，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我心里一阵犹豫，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儿子幼儿园老师打来的。“喂，是小敏妈妈吗？你儿子有点不舒服，你过来一趟吧。”
“好，我马上过去。”我挂了电话，赶紧往幼儿园跑。
到了幼儿园，儿子正坐在椅子上，脸色有点苍白。看到我，儿子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了起来：“妈妈，我不舒服，我想爸爸。”
我抱起儿子，心疼地说：“宝贝，妈妈在这里，爸爸也会过来的。”
我带着儿子去了医院，医生说儿子只是有点感冒，没什么大碍，开了点药。我带着儿子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给老李打了个电话。
“老李，儿子生病了，你过来一趟吧。”我说。
“好，我马上过去。”老李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老李就跑了过来。看到儿子，老李心疼地说：“宝贝，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爸爸，我不舒服。”儿子靠在老李怀里，说。
“没事了，医生说只是小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我说。
我们带着儿子回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回到家，儿子睡着了。我和老李坐在沙发上，客厅里静悄悄的。
“老婆，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老李先开口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帮张敏了，我保证。”
“保证？你的保证我已经不信了。”我说。
“我知道，我以前一次次地让你失望，可我这次是认真的。”老李看着我，“我不想离婚，我想和你，和我们的儿子，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熟睡的儿子，我心里的气消了一点。可我还是有点犹豫，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真的原谅他，能不能真的相信他。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轻声说，“如果你再帮张敏，我们就彻底完了。”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帮她了。”老李点点头，眼里满是希望。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我们聊了儿子，聊了我们的未来。我心里的那道裂痕，好像又愈合了一点。
可我知道，张敏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一场更大的风波，还在不远处等着我们。我只希望，老李这次能说到做到，不要再让我失望。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去送儿子上幼儿园。儿子很高兴，拉着我们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幼儿园。看着儿子的背影，我和老李都笑了笑。
我们回到早餐店，开始忙碌起来。店里的生意很好，客人很多。我们一起招呼客人，一起打包，一起准备食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日子。
可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我不知道，这份平静能持续多久。我只希望，张敏不要再来找麻烦，婆婆不要再偏袒她，我们能好好地过日子。
可我没想到，我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下午，张敏又带着孩子来了，这次，她还带来了一个男人，说是她的新男朋友。一场更大的风波，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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