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宗,潜龙殿偏厅。
此地虽不如主殿恢弘,却更加私密,禁制重重,隔绝内外。此刻,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锋锐。
“砰!”
一声闷响,坚逾精铁的铁木茶几在一只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掌下,瞬间化作齑粉,木屑纷飞如雪。
出手的,正是龙吟宗此次带队的首席长老,马元罡。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那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喷薄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周身那压抑不住的剑意,如同失控的毒龙,在厅内肆虐,切割得空气发出嗤嗤声响。
“废物!地煞宗全是废物!屠刚那个蠢货更是废物中的废物!”马元罡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给了他暴血丹!给了他蚀骨阴鳞甲!竟然连让对方受伤都做不到,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还连累我宗损失两件宝物,更是让执法堂那条老狗借机警告!”
他越想越气,又是一掌拍在身旁的石柱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下方,魏狞、赵乾龙等核心弟子垂手而立,个个脸色难看至极。尤其是魏狞,他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阴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远处无极宗驻地的方向。
耻辱!
这是龙吟宗近年来从未遭受过的奇耻大辱!
他们精心布局,不惜动用禁忌之物,本以为能万无一失地将那江奕辰扼杀在十六强之外,最不济也能将其重创,断绝其后续之路。可结果呢?
江奕辰不仅毫发无伤,以一种他们至今都没完全看透的诡异方式轻松晋级,更是引得执法堂介入,让地煞宗被严惩,龙吟宗虽然未被抓住直接证据,但也颜面扫地,成了众人心中默认的幕后黑手!偷鸡不成蚀把米!
“长老息怒。”赵乾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沉声道,“那江奕辰确实邪门,手段层出不穷。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仗着些取巧的伎俩和不错的运气。接下来十六进八,八进四,遇到的都是真正的硬茬子,他那些手段,未必还能奏效。”
“运气?取巧?”魏狞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戾,“他能一路走到现在,连破数关,连屠刚服用了暴血丹都奈何他不得,这还能用运气和取巧来解释吗?!”
他一步踏前,周身剑气不受控制地溢出,在地面上划出细密的剑痕。
“此子不除,必成大患!我恨不得现在就亲自下场,将他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他身为龙吟宗内门首席之一,何曾受过这等憋屈?眼睁睁看着一个来自末流宗门的蝼蚁,一次次践踏龙吟宗的威严,而他们却屡次失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马元罡看着状若疯狂的魏狞,眼神闪烁。他何尝不想亲自出手碾死那只蝼蚁?但他是长老,是筑基修士,若对一炼气弟子出手,还是在宫主眼皮底下,那龙吟宗就真的名声扫地,再无立足之地了。
“狞儿,冷静!”马元罡厉声喝道,“你的对手,是赵乾龙,是雷昊,是幽影!是争夺最后的魁首!而不是那个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的小子!他还不配让你如此失态!”
他顿了顿,强行压下怒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算计。
“不过,你说得对,此子确实不能再留了。十六强之后,每一场都至关重要,关注度也更高。我们不能再动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风险太大。”
他目光扫过魏狞和赵乾龙,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阴狠:
“下一轮,无论谁对上他,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将他彻底废掉!我要让他即便赢了这场比赛,也再无能力参加后续的争夺,甚至……断了他的修道之路!”
魏狞眼中凶光一闪:“长老放心!若让我遇上他,我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让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歪门邪道都是笑话!”
赵乾龙也冷哼一声:“我会让他为自己的嚣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马元罡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眼中的阴霾却并未散去。不知为何,那个叫江奕辰的小子,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一切并未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去吧,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战斗,不容有失!”他挥了挥手。
魏狞和赵乾龙躬身退下。
偏厅内,只剩下马元罡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那灯火零星的无极宗驻地,眼神冰冷如刀。
“江奕辰……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你的路,到此为止了。”
“龙吟宗的威严,不容挑衅!这真武宫年轻一代的天下,还轮不到你来搅动风云!”
龙吟之怒,已然化作最深沉、最直接的杀意。
接下来的擂台,将不再是比试,而是……生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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