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心远程医疗室内,
主画面上是来自t市传染病医院的核心隔离病房,高清摄像头正对着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男性患者,正是首批昏迷者之一。
旁边几个小屏幕,实时显示着患者的生命体征数据、脑电图波形,以及……一套特殊设备捕捉到的、模拟人体腕部桡动脉搏动的压力波形图。
这就是秦牧要求的“模拟脉象”数据。
通过高精度压力传感器阵列,贴合在患者手腕寸关尺三部,将血管的搏动转化为细微的压力变化信号,再经过算法处理,形成可视化的波形,并附带频率、幅度、节律等参数。
这已经是现有技术能做到的、最接近真实脉象的远程传输方式了。
但终究是“模拟”。
是数据的堆砌,而非那种玄之又玄的“气”的直接感知。
陈久仁、苏青文、赵卫国都站在后排,屏息凝神。
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前方坐在主控台前的秦牧和郭若毅。
郭若毅负责操作界面,调整数据流,确保传输稳定。
而秦牧,则戴着一副特制的、带有微震动反馈和数据流接入功能的薄手套,闭着双眼。
他的手指,虚按在控制台一个模拟的腕垫上。
这不是表演。
他在尝试,通过手套接收到的压力波形数据流,结合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曲线,在自己的意念中,去“重构”远在千里之外的那只手腕上,真实的脉动感觉。
这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专注力和对古脉术本质的深刻理解。
是将现代数据,翻译成古老“语言”的过程。
难度极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秦牧的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
陈久仁忍不住小声对苏青文嘀咕:“这能行吗?隔着一千多公里,靠数据流‘摸’脉?这比悬丝诊脉还悬啊……”
苏青文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出声,但眼神里也充满了不确定。
赵卫国更是紧张地搓着手。
他们虽然信任秦牧,但眼前这一幕,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就在这时,秦牧虚按在腕垫上的手指,忽然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仿佛真的触摸到了什么。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
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脉位极沉。”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需重按至骨,始可得之。”
郭若毅立刻在记录板上飞快写下:脉沉。
“脉道细如丝,往来艰涩,如轻刀刮竹。” 秦牧继续描述,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此为细涩之脉。”
郭若毅笔下不停:细涩。
后排的陈久仁眼神一凝。
脉沉主里证,病位深。
细脉主气血两虚,或湿邪阻压。
涩脉主精伤血少,气滞血瘀。
这组合起来,确实符合危重病人、邪气内陷的表现。
但,仅此而已吗?
现代医学也能推断出患者状况危重,关键是病因!
就在这时,秦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关键在于……这涩中带结。”
“并非纯粹虚损之涩,而是在细涩的底脉上,于肝经、心包经对应区域,触及到数个极其隐晦、却顽固不化的‘滞涩结节’。”
“似有实质性的‘秽浊’之物,深伏于此,缠塞气机!”
滞涩结节?
秽浊之物?
陈久仁和苏青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
这已经超出了传统脉象描述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能量层面的“占位”描述?
秦牧的语速略微加快。
“此‘秽浊’之性,阴寒粘滞,其气腐秽,与我之前所遇南洋‘咒蛊’之核心戾气,同出一源!”
“但……”他话锋一转,带着冷意,“更为精纯,更为隐蔽,且……其外包裹着一层非天然形成的、人工合成的‘屏障’,使得其难以被常规手段检测,也使其对神经系统的侵蚀更具‘靶向性’。”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脱下了手套。
目光再次扫过屏幕上那些数据和波形,最终定格在患者安睡却无生气的脸上。
“基本可以断定。”
“此非中土所知任何自然毒素或病原。”
“乃是以南洋‘咒蛊’为核心戾气根源,利用现代生物化学技术进行提纯、改造,并包裹以特殊‘载体’或‘屏障’制成的,一种高度定向的神经侵蚀性武器!”
“其目标,直指髓海(大脑中枢),旨在禁锢神识,而非直接摧毁肉体!”
“阴毒至极!”
南洋咒蛊!
现代生化技术!
神经侵蚀性武器!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陈久仁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基因编辑病毒?纳米级神经阻断剂?可控性生物武器?
但任何一种,似乎都无法完全解释这“咒蛊”的玄学成分。
苏青文脸色发白,她研究的免疫因子在这种东西面前,仿佛失去了靶点。
赵卫国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武……武器?这是人为的?!”
唯有郭若毅,对老师的话深信不疑,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眼中满是凝重。
“老……老师,”陈久仁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您确定吗?这……这太匪夷所思了!咒蛊……那东西真的存在?还能和现代科技结合?”
秦牧看向他,眼神深邃。
“存在与否,不在于你信或不信。”
“在于它是否产生了作用。”
“钟悦的病例,就是明证。”
“至于与现代科技结合……”他冷哼一声,“将剧毒之物涂抹于箭簇,和将基因毒素装载于病毒载体,本质上并无不同,只是手段随时代在‘进步’而已。”
“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也更没有底线。”
他站起身,走到大屏幕前,指着那个压力波形图上几个微不可察的、被算法标记出的微小畸变点。
“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这些就是脉象上‘滞涩结节’在数据上的体现,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它们对应的,正是患者EEG上那些异常被抑制的波段区域。”
“能量层面的阻塞,与生理功能的抑制,完美对应。”
“这就是证据!”
陈久仁扑到屏幕前,死死盯着那些畸变点,又对比旁边的EEG波形。
他是神经内科专家,对EEG无比熟悉。
经过秦牧的点拨,他赫然发现,那些微小的脉象畸变点出现的时间点和空间(对应经络)位置,竟然真的与EEG上特定频段被异常压制的区域,存在着高度的时间关联和逻辑对应!
只是这种关联极其隐晦,若非秦牧指出,他根本不会将两者联系起来!
“我的天……”陈久仁喃喃道,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苏青文也走了过来,看着那奇异的对应关系,美眸中充满了震惊。
一种他们无法直接测量,却真实存在,并且能精确影响生理的功能单位——“气”的阻塞,竟然真的能在现代仪器上留下如此精密的“指纹”!
秦牧看着弟子们震惊的表情,知道他们已经初步接受了这个远超常规的结论。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
他语气恢复冷静。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下一步,就是怎么解决它。”
“通知t市方面,准备进行第一次治疗尝试。”
“我们需要一个志愿者。”
远程医疗室内,紧张的气氛中,开始注入一种名为“行动”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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