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畔备宴
归心村的晨雾比往年淡了些,莲池里的七彩莲已长得枝繁叶茂,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顺着池边的青石栏铺出一片温柔的色。凌小苍扶着苏念晚的胳膊,慢慢走到池边的老槐树下——这里搭了个青竹棚,是为“百年护道回望宴”准备的。
苏念晚伸手拂去竹桌上的薄尘,指尖划过桌面时,忽然顿了顿:“还记得当年咱们在这儿埋莲籽,你用剑意护着它的模样吗?”她头发已染了霜白,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暖意。凌小苍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还是像年轻时那样安稳:“怎么不记得?你还说我把莲籽当宝贝,比护着你还上心。”
“贫嘴。”苏念晚拍了下他的手背,转身从竹篮里拿出一叠粗瓷碗,“唐小七说要带他徒弟来,还有南疆分舵的人,碗得够数。”凌小苍接过碗,顺手帮她把垂到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放心,昨儿耶律辰已经让人送了两箱来,连你爱吃的桂花糕都带了,还是当年那家铺子的。”
正说着,池边传来脚步声,唐小七扛着个布袋子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手里提着个陶瓮。“凌叔,念晚姨!”唐小七嗓门还是那么亮,放下袋子就掀开,里面是刚烤好的杂粮饼,“我徒弟阿木,特意从塞外带来的马奶酒,说要给您老尝尝!”阿木连忙躬身行礼,眼神里满是敬佩——他早听师父说过,眼前这两位就是当年护道的领头人。
二、故友齐聚
日头升到半空时,归心村的路口热闹起来。耶律辰牵着苏语的手慢慢走来,苏语穿了件素色的布裙,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给苏念晚带的绣品。“小苍,念晚!”耶律辰远远就招手,他鬓角也有了白发,却还是当年那副挺拔的模样。
苏念晚迎上去,一把拉住苏语的手:“语儿,好些日子没见,你倒还是这么精神。”苏语笑着把布包递过去:“给您绣的帕子,上面绣了七彩莲,跟池里的一模一样。”耶律辰则走到凌小苍身边,递过一壶酒:“还是当年你爱喝的度数,昨儿特意让沈砚温着的。”
两人刚聊两句,又有一群人走来,是各地护道分舵的长老,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带着年轻弟子,一进村子就往莲池边望——那池七彩莲,早成了护道者心里的念想。“凌前辈!苏前辈!”岭南分舵的李长老快步上前,手里捧着个木盒,“这是咱们分舵种的莲籽,今年收成好,特意送些来,让归心村的莲池再添几株。”
苏念晚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莲籽泛着淡淡的光,跟当年那枚七彩莲籽一模一样。“有心了。”她转头看向凌小苍,眼里满是笑意,凌小苍也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李长老的肩膀:“快坐,竹棚里都备好了茶水。”
三、叙旧忆战
宴席开时,竹棚下坐满了人,年轻弟子们围在外侧,听长辈们讲当年的事。凌小苍端着酒碗,看向耶律辰:“还记得封魔山那一战吗?邪神破了三道阵,你带着人从后山绕过去,差点被邪煞伤了左臂。”
耶律辰哈哈一笑,撸起袖子,胳膊上还留着道浅疤:“可不是嘛!多亏念晚及时送了圣女力过来,不然我这条胳膊就废了。”苏语在一旁插话:“我那时候才十几岁,躲在阵后帮你们贴符咒,手都抖了,还是凌叔说‘别怕,有我们在’,我才敢继续贴。”
苏念晚闻言,轻轻碰了下凌小苍的碗沿:“你那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剑意耗得太多,嘴角都流血了,还硬撑着不让我看。”凌小苍放下碗,握住她的手:“那时候要是我倒了,你和语儿怎么办?护道的事不能断,你们更不能有事。”
众人听着,都跟着感慨。李长老喝了口酒:“后来莲影宗归降,也是托了你们的福。当年他们宗主不服,还是苏前辈用圣女力化解了他心里的戾气,说‘护道不是争强弱,是护人间’,这话我到现在都记着。”海外分舵的张长老也点头:“前年我们在海外除邪煞,遇到风暴,多亏了各地分舵的莲苗预警,不然咱们都得困在岛上。”
四、风起微澜
宴席过半,年轻弟子们纷纷起身敬酒,一个个眼神坚定,说着“要像前辈们一样护人间”。凌小苍看着他们,笑着喝了碗里的酒:“护道之路,后继有人,吾心甚慰。”苏念晚也笑着点头,给身边的阿木夹了块桂花糕:“慢慢来,别着急,护道要沉下心,更要记得同心。”
就在这时,村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护道者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手里攥着个枯萎的莲苗——那莲苗的叶片发黑,原本七彩的芽尖也没了光泽。“凌前辈!苏前辈!”他喘着气,声音发颤,“南疆分舵的莲苗,一夜之间全枯萎了!土壤里还渗着黑色的气息,长老说……说像是当年封魔山的邪煞!”
竹棚里瞬间安静下来,凌小苍脸上的笑意淡了,伸手接过那株枯萎的莲苗,指尖拂过发黑的叶片,能感受到一丝熟悉的阴冷气息。苏念晚也凑过来,眉头紧紧皱起:“怎么会这样?各地的莲苗都有剑意和圣女力护着,邪煞怎么能靠近?”
耶律辰站起身,握住腰间的剑:“我现在就去南疆看看!”苏语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凌小苍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池里的七彩莲上——那莲瓣不知何时,悄悄褪了些颜色,池水下,似乎有一道极淡的黑影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握紧莲苗,沉声道:“不止南疆,恐怕……其他分舵的莲苗也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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